第358章
一些同學就會來跟傅雪搞好關係,明裏暗裏不希望她點自己當場背誦。
傅雪也不是個認死理的人,更不想因此得罪了同學,每次盡管不點那些背不了的同學,但私下也會督促他們背下來,免得考試的時候他們考不到。
現在有些人巴結了蔣清歌,這不正是跟她傅雪作對嗎?
就算蔣清歌家裏有錢有權,可並不能在學校裏一手遮天呀,平時的表現情況都與他們的期末分數掛鉤的,這時候,一些聰明的人,哪裏還敢去站蔣清歌那邊呀。
縱然最後蔣清歌當了班長,可傅雪的成績依然是第一,她依然受到老師的重用,沒了班長的位置,老師隻會從別的地方去補償她。
於是,原本蔣清歌的位置還圍滿了人,瞬間隻剩下稀鬆的幾個。
傅雪並不在意,她隻是好意提醒,不想把教室弄得火藥味十足,這裏是學習的地方,不是戰場。
蔣清歌被她直接扳回了一局,氣得臉色發青,尤其是那些之前還擁護她的同學都打了退堂鼓,她更是恨不得上前去撕爛傅雪那張嘴。
傅雪微微一笑,:“蔣清歌同學既然覺得自己有當班長的能力,想必背誦的課文都滾瓜爛熟了,想給大家做表率吧?那等下你第一個背吧,也讓我看看你的實力。”
她聲音淡淡的,看似沒有殺傷力,實則一舉擊中了蔣清歌的短處。
蔣清歌到底是找關係進這學校的,她本身哪裏會是個成績多好的?怕是連書都沒讀過幾年吧?更別說像英語這樣的課程。
蔣清歌雖然有心想學好英語,可那些單詞字母的,完全是她的天敵,它們認識她,她完全不適得它們呀!
現在傅雪直言要點她背誦,這不是想看著她出醜嗎?
而且她還無力反駁!?
蔣清歌的內心有些崩潰,但她向來不肯服輸,壓下心中的怒氣過後,她腦海中劃過一個計劃,便輕瞥了她一言,慢慢道:“行啊,我就讓你看看什麽叫實力。”
傅雪倒不會相信她真的能把課文給背誦下來,但她也想看看蔣清歌能耍出什麽花樣來。
自習鈴聲響起,大家各自回到座位上,等待班主任的到來。
車威武一本正經地拿著教科書走進來,看著鴉雀無聲的眾人,先看了一眼傅雪,後者明白他的意思,緩緩起身,微笑著走到了講桌上:“昨天老師布置的背誦任務,現在來抽查一下。”
底下那些還不會背誦的人,各個緊張得心髒加速,恨不得把頭埋進書裏讓傅雪看不見他們。
傅雪目光直指蔣清歌,說道:“剛剛蔣同學說她願意給大家做個表率,那麽就先從她開始吧。”
被點到名字的蔣妙音臉色談不上多好看,畢竟英語的確是她的短處,眾目睽睽之下,她也不得不站了起來,今天她若是不露一手一定會讓大家覺得她技不如人,對於她搶奪班長之位更加不利。
車威武向來喜歡成績好又乖巧的學生,班上英語成績好的同學大多都會得到他的偏愛,大家都想知道這位新轉來的同學,是不是英語成績也如他們如今的班長傅雪一般好。
之見蔣妙音合上課本,麵帶微笑,毫不膽怯,“車老師,我昨日剛轉過來,沒來得及能把昨日所學的知識背誦下來,但我之前在雜誌上看到過一篇很好的文章,期間與我們昨日所學的文章有相同之處,借此希望可以和大家分享一下。”
車威武雖然麵帶不喜,但也念及昨天她剛轉學沒有調整好心態,如今她又有心彌補,自然挑不出錯處。
“行,那你講講吧。”
對於英語來說,他向來討厭學生們死記硬背那些單詞短語,更多的是希望大家能通過學習英語來了解英語的魅力,增長自己的見識。
蔣妙音此舉,正中他的喜意。
有了老師應允,蔣妙音便把自己以前背過的一篇英語課文完完整整地背誦了下來,其中的確有與昨天他們所學的課文有相似之處,但文章內容要比之更為有趣和生動。
傅雪倒是沒想到蔣妙音能想出這樣的法子,化險為夷。
她還真是小看了這蔣妙音呢,短短數月,能讓她從一個自卑的女孩,變成這樣自信張狂。
人心,真是令人難以揣測。
車威武被蔣妙音所取悅,並未責備她沒有及時背誦課文的過錯,更是大力表揚讓大家都向她學習,多看看課外書籍,以增長更多的課外知識。
這一場較量,蔣妙音險勝。
她甚至還在下早自習的時候又向車威武提出了想競選班長的事,但被車威武回避了,可這也依舊無法阻擋她的野心。
——
課間休息時間,傅雪起身去茶水房接水。
路過走廊的時候,看到底下操場上,蔣妙音站在樹蔭下,跟一個陌生男子說了些什麽,隻不過因為距離太遠了,傅雪並未看清那名男子的樣貌,要問為何能一眼認出蔣妙音,大概人對自己討厭的人,都會異常的敏感,與人海中能一眼認出自己最愛之人,是一個道理。
因為留意過,所以記得。
隱隱的,傅雪總覺得蔣妙音沒有那麽簡單,但願是她多慮了。
一連三日,蔣妙音都在各科老師的課堂上處處與傅雪‘爭寵’,但她能力畢竟不如傅雪,因為太過於刻意,也令幾位看中傅雪的老師有所厭惡。
相比她這些行為,傅雪不爭不搶,一如既往地認真努力,倒是更讓老師們歡喜。
一個人的努力和真心,總會被人看見,會被讚歎,會被欣賞,遠比那些不切實際的動動嘴皮子功夫要更貼合實際,也更叫人舒心。
眼見著蔣妙音已經轉過來快一個星期了,班主任車威武還是沒有要換掉班長的意思。
蔣妙音已經急不可耐地想做出點什麽動靜來了。
月底學校出了一件大事,大一有位學生父親得了癌症,要花很多錢治療,校方這邊為了幫助他,舉行了一場捐款活動,而傅雪被點名為這次活動的主要負責人。
這樣的事,說好也不好,畢竟與錢有關係,傅雪需要很謹慎,不過她也想不通為何偏偏選中她來負責這件事。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傅雪隻能受著,活動截止日期為一個月後,傅雪這幾日都站在大太陽底下曬黑了不少,回到家江辰陽知道她這次負責的事,一陣心疼。
為了讓媳婦少受點苦,江辰陽以他們夫妻的名義捐款了一千塊。
這個年代,能拿出這麽多錢來,已經是很大款了,那位受捐的同學在知道這件事後,攜家屬一同去了傅雪他們家裏親自答謝。
不僅如此,江辰陽更是大力支持這次募捐活動,還親自請了人手去幫忙,並且在募捐活動場地搭建了棚子,更是隔一個小時就有人來送水之類的,大大地為傅雪降低了工作的艱辛度。
看著小媳婦臉上終於迎來了難得的笑顏,江辰陽可算是滿足了。
大家都以為受捐同學的父親有救了,直到活動結束才沒兩天的時候,就從醫院那邊傳來那位同學父親過世的消息。
這個消息讓整個校園都陷入了低氣壓中,大家都盼著他父親能痊愈,如今卻事與願違,誰能不難過呢。
禍不單行,不久後有人傳出是因為募捐的錢與實際上的少了,導致延誤了他父親的病情,這種大責任的事,自然引起了校方的高度重視。
傅雪作為募捐活動的主要負責人,被第一個喊去問話。
一共募捐所得款是五千塊,可醫院那邊說他們拿到的錢隻有兩千塊,足足少了三千。
那家醫院是私立醫院,醫方摳得很,錢不到位,他們就不會動手術,有人會問為何不把病人轉去公立的大醫院,這中間也隻有病人家屬知道了。
正因為錢少了,所以他們一直延誤了手術時間,導致過了最佳治療時間,這才促成了病人的死亡。
傅雪被喊過去問話,麵對校方眾領導的質問,她大喊冤枉,“各位老師,出了這樣的事,我也很難過。作為這次活動的主要負責人,我用我的性命作擔保,所以募捐所得的錢,我都在活動結束前一周交給了醫方,因為怕耽誤王釗父親的病情,我特地用自己的錢先貼進去的,到活動結束後,我重新數過了募捐所得的錢,比我預期估算的少了,那些貼進去的,我也當做是自己募捐的了。如果說我貪了那筆錢,那實在是太冤枉了!”
她無力的伸冤,讓一部分領導有所懷疑她的冤情,但還是有人針對她。
“你說自己貼了就是貼了?沒有證據的事,你說了也沒用!傅雪同學,你作為我們師大優秀學生的表率,這次活動出了這樣大的紕漏,你難辭其咎!”
“江老師,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的!如果說是我吞了那筆錢,我丈夫又何必去捐那一千塊。我家能捐出那筆錢,就不會缺這點錢!你這樣汙蔑我,可是受人指使?”
這位江老師實在是太明顯的針對了,從傅雪進入這間會議室開始,他就處處言辭犀利地針對她。
如果不是有人刻意授意他如此,傅雪想不到他有什麽理由來針對自己。
江老師絲毫不怕她,繼續道:“我受什麽人指示?你犯了錯,現在還反過來咬我一口?怎麽會你這樣品行惡劣的學生?”
“你丈夫捐了一千塊又如何?你知道這次活動油水多,明麵上捐個一千塊,暗地裏拿得更多!足足三千塊啊!要不是有你這樣貪婪的人在,王釗的父親又怎麽會死?他爸爸的死,你要負全責!”
明明隻是懷疑傅雪動了手腳,如今江老師的話,卻是直接把鍋扔到了傅雪的身上,直接把責任全往她身上推。
傅雪可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惡心的人,足以證明江偉明就是受人指使,惡意中傷汙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