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你,傅雪你敢罵我是不要臉的東西?”
鄒金城忍著痛,咬牙切齒地擠出這句話。
傅雪俏皮地笑了,“難道你是要臉的東西嗎?”
“你個臭女表子!自己丈夫都看不住,還在這裏拋頭露麵,你才是不要臉吧!”
一向沉默寡言的舒胭脂也不由得罵出聲來了,雷秋葵上前就是一腳把她踹到了地上,像極了護崽的老鷹,霸氣側漏,“我女兒還輪不到你在這裏說三道四!先管管自己那窩囊廢的丈夫吧,別再廉不知恥地不請自來!這裏不歡迎你們,給我滾出去!”
楊如男此舉,令舒胭脂半句話都說不出口,她咬著下唇,杏眸裏含著淚光,像極了一個委屈的小媳婦,她出身貧寒,比不過楊如男出生世家的大小姐,再加上她本就不願嫁給鄒金城,是鄒金城強迫了她,她不得已才嫁了,正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她既已嫁給了鄒金城,就會維護她丈夫的麵子,可本來他們家自從李惠華進了監獄後,離開了村子,靠著她做手藝活勉強能夠過日子,誰知鄒金城某天晚上喝醉酒回到家,把她痛打一頓不說,還鬧著要回村子。
最初舒胭脂也沒有多想,以為鄒金城是在外麵過不慣,也就辭了工陪他回了村子,哪知他居然是衝著鄒老大的壽宴來的。
要是知道今天會鬧到這個地步,她說什麽也不會讓鄒金城來這裏,可惜如今說這些也沒有用了。
她嫁人之後,一直本本分分過日子,可日子卻越過越差,若不是女兒現在去了公司,不久將來女兒有了出息,她的好日子也來了,她怕是早就一頭撞死了。
今天楊如男這樣說她,她實在是羞愧到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才好。
她低下頭,把鄒金城給扶了起來,委屈地說:“振雄我們走吧。”她實在是不想繼續丟臉了。
鄒金城根本就不是個男人,整天好吃懶做,又愛賭,她每個月賺到的錢,除了家裏的開銷吃飯,都被他拿去賭了,這次他的腳又骨折了,還不知道要花多少錢呢!
“走什麽走!你個臭娘們也瞧不起老子是不是?”
鄒金城反手一巴掌扇在了舒胭脂的臉上,他用的力氣很大,仿佛剛剛被鄒老大打的那一巴掌的氣,全都撒在自個兒媳婦身上。
舒胭脂捂著臉,眼淚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令人噓唏不已。
大家不禁都皺眉,這鄒金城也太不是人了,就算是生氣,也不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打自己媳婦吧。
實在不是個男人!
傅雪看到舒胭脂那麽可憐的模樣,心裏雖然也有些替她覺得不幸,但路都是每個人自己走的,如果當初舒胭脂不聯合沈雨柔踩傷她的手,今日她不說那些侮辱她的話,說不準她還能幫她一幫。
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她看到舒胭脂的手臂上還有淤青,想來這鄒金城平時沒少打舒胭脂吧。
他這種家暴行為讓傅雪突然間想到了一個人……她恍然間意識到自己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沒有去做。
上一世的恩人,這一世她的恩情還沒來得及還!
慶幸還在自己現在想起來了,算了算時間,還好來得及。
傅雪拍了拍母親的後背,示意她不要動怒,跟他們這種人,沒必要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我娘說的話你們是聽不懂嗎?還不滾是等著我們把你們丟出去嗎?”
鄒金城恨不得撕爛傅雪那張嬌嫩欲滴的俏臉,可他剛想動手打她的時候,手在半空中還沒落下,就被她的話給鎮住了。
“不想手也骨折,你盡管動手。”沒把你打成殘廢算她輸!
鄒金城知道傅雪現在有能耐了,三兩下就把自己弄成這樣,要是自己再不知死活的話,他們人多勢眾的,怕是自己今天會死在這裏。
他又是個貪生怕死的人,拽過舒胭脂,整個人把身子都掛在她的身上,“臭娘們一點眼力勁都沒有,還不快帶老子去醫院!”
舒胭脂被打怕了,盡管她眼中透著恨意,可她不敢違背鄒金城的話,隻能埋頭背著他,一瘸一拐地帶著他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一場鬧劇,就此結束。
台上的戲還在唱個不停,但大家的目光都被剛剛的鬧劇給吸引了,久久都沒有回神。
傅雪把爹娘給扶進了屋,倒了茶給他們消消氣,“爹,娘,你們別氣了,就他這次吃了虧,會消停些日子的,再說了,他一個賭鬼,能翻起什麽大浪來。”
以往,她可能還會擔心她爹會顧忌跟鄒金城有那麽一層血緣關係而心軟,但今天看到他爹氣得出手打了鄒金城,傅雪明白,她爹這是徹底地心寒了。
能有一位這樣的弟弟,說出去都丟了沈家的臉麵。
鄒老大皺著眉,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大概也是唏噓明明一家人可以好好的,卻變成現在這般。
楊如男與他不同,本來她就不喜小叔子,婆婆李惠華以前又經常給她小鞋穿,現在他們二人都不在了,她心裏自然是鬆了一口氣。
但想到今天他們那樣說自己的閨女,她哪裏有不氣的,當初她就因為江辰陽要和傅雪鬧離婚的事一直不滿,後來得知了一切的緣故,雖然原諒了江辰陽的所作所為,但閨女因此受了那麽大的委屈,不少人還是會在背地裏說閨蜜的壞話,她難免不因此對江辰陽頗有微詞了。
但閨女一心撲在江辰陽的身上,江辰陽又為了傅雪都退伍了,她這個丈母娘還能說些什麽呢?
一個男人為了陪伴自己的妻子,甘願放下自己的前程,該愛得多深才能做到這種地步。
“以後就當不認識他,他若是再敢來家裏鬧,我就報警!”
楊如男這話是說給鄒老大聽的,怕他還想以前一樣心軟。
鄒老大卻沒有說話,像是默認了。
傅雪見此,便道:“還是娘想得周到,就是不能太便宜了他們一家人,以前不知道占了咱倆多少好處,而今非但一點不知感恩就罷了,還在爹壽宴上鬧,這是誠心給爹娘添堵呢。”
“他也就這點能耐,倒是以前借給他的那些錢,怕是要不回來了。”楊如男想起之前丈夫借給鄒金城的錢,雖然打了借條,可眼下鬧成這樣,怕是也打了水漂。
“不是有欠條嗎?他敢不還,咱們就去告他,倒時候再把他以前做的混賬事都給捅出來,看他還能蹦躂什麽!”
舒胭脂就是鄒金城給搶來的媳婦,這事村子裏可是有大把的知情人,隻不過以前有李惠華在,大家又給鄒老大麵子,也就當做不知道罷了。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像鄒金城那樣的人,不一次性搞得他毫無反手之力,等他緩過氣來,怕是又要亂咬人了。
這一點,楊如男很是讚同閨女說的,他們辛辛苦苦掙的錢,憑什麽便宜了別人?
他有手有腳的不自己賺錢,就想著享受,世界上哪有這樣的好事?
就是皇帝老子整天也還得處理國務呢!
更別說他鄒金城就是個好吃懶做的凡夫俗子。
“夏兒說的對,這件事就這樣辦!”
母親都發了話,父親隻好點頭附和,“你們看著辦吧。”
反正家裏的財政大權都在母親的手裏,借給鄒金城的錢也是屬於家裏開支的一部分,所以楊如男都這樣說了,他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麽了,關鍵也是今天被鄒金城說的那些不中聽的話給氣得不行。
這件事也就這樣說定了,傅雪安撫了爹娘之後,就去了屋裏,江辰陽還沒有醒,外麵反正有幾個姐姐姐夫在招待客人,也沒她什麽事了。
今天鄒金城來得太突然了,而且他說的那番話,都不是他的水平可以說得出口的,他背後一定還有別人,指使他所為。
那這個人又會是誰呢?
沈雨柔之前就去參加征兵了,也不知道現在情況怎麽樣,想著,她就給侯亮打了個電話,問了問情況。
“嫂子?找我啥事啊!”
傅雪也不跟他兜圈子,直接問:“你能不能幫我找個人,看看她有沒有在公司裏。”
“沒問題。”
傅雪把沈雨柔的一些信息都告訴了侯亮,沒過一會兒侯亮就查到告訴了她,原來沈雨柔真的在市區的大公司,而且她進的還是文工團。
那這樣說起來,沈雨柔還跟沈畫在一個團裏麵呢?沈畫應該也見到過沈雨柔。
小的時候,傅雪跟沈畫不和,又跟沈雨柔鬧過,所以沈畫就跟沈雨柔的關係還不錯,不是有那麽一句話說得好嗎?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昨天江辰陽接她回家的時候,沈畫看江辰陽的眼神就不對勁,那種眼神像極了當初沈雨柔的,所以她猜測是不是沈畫也喜歡江辰陽。
沈畫也在西邊的城郊,而江辰陽在公司的人氣很高,幾乎沒有不知道他的,雖然江辰陽長了一張生人勿近的臉,但也阻擋不了那群正值花季的姑娘的暗戀。
想來,沈畫大概也是其中之一了。
鄒金城如果不是沈雨柔指使的,那難道這事跟沈畫有關,畢竟剛剛沈畫一直在一旁看著,沒有要幫忙的意思,甚至她那眼神中,似乎還帶著那麽一絲絲的幸災樂禍?
看著自己的父親被人當中羞辱,難道是一件很值得開心的事嗎?
這一切都令傅雪感到深思。
她正在思考著這些事,床上的人就醒了。
“媳婦,你在想什麽呢?”
嚇得傅雪臉色一白,“嚇死我了!你怎麽醒了?”
江辰陽揉了揉她的腦袋,“我的錯,嚇著我的寶貝了,你在想什麽呢,那麽出神,是遇到什麽不開心的事了嗎?”
一聲‘寶貝’,喊得傅雪麵色一紅,故意忽略他剛剛說的話,把今天鄒金城來過的事,一一告訴了他。
聞言,江辰陽也陷入了深思,“我對你三姐真的沒有印象。認識我的人多了去了,難道我都認識他們嗎?那我得多累啊。”再說了,他有點臉盲,除了家人以外,其他的女人,他感覺都長得一樣。
“誰知道你是不是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