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我……”
傅雪沒給他喘息的機會,步步逼問:“我是不可能告訴你我爹娘離婚的事,那麽就隻有李慧華了?可是李慧華不是得了絕症在醫院嗎?你們難道互相認識?為什麽李慧華又會跟你提起我爹娘離婚了的事?”
這幾個問題,著實把許彥問得啞口無言。
而正是如此,鄒金城也從恍然間撲捉到了些什麽。
比如,母親李慧華是什麽時候跟許彥搭上邊的?
聯想到母親這次病得太突然了,而且母親指名要來方明禮這所醫院,當時沒有來得及多想,現在回想起來總覺得別有深意啊。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他腦海中升起,使得他覺得這一切簡直太過於匪夷所思。
許彥答不出傅雪所有的問題,杵在那裏很是緊張,這一刻他可以完全確定傅雪是已經知道了他與李慧華之間的交易,可能具體的不知道,但大概也猜到了李慧華是在裝病吧,傅雪既然知道了這事,不可能不告訴雷秋葵。
所以這也就是為什麽從他一進門,雷秋葵就沒給他好臉色過的原因吧!
她早就知道了,這一切都是自己算計她的!
這一刻,許彥覺得自己沒臉再待下去了,他甚至連轉身看雷秋葵的勇氣都沒有,他的落荒而逃在傅雪來看還算是有點自知之明。
若是他還待著不走,那才真的是叫人惡心。
傅雪倚在門框上,“爹,雖然你跟我娘離婚了,但你還是我爹,我知道你一直很擔心你娘的病情,市區那邊有不少好的大醫院,你可以帶她去瞧瞧,說不準這病就能治好呢。”
李慧華不是用病情來控製她爹麽?
那現在她的病沒了,看她還能怎麽辦!
她的話,再次點醒了鄒金城。
李慧華得了這個病之後,他也提過要帶她去大城市的大醫院看病,但她死活不肯,說是就算是死也要死在離家最近的地方。
鄒金城理解那種落葉歸根的感受,為了照顧她的情緒,也就沒再提過了。
現在想想,母親為什麽不肯去?為什麽偏偏隻肯去方明禮那家醫院?
答案不言而喻,什麽治不好的絕症?什麽隻剩下一點日子了?全都是騙他這個傻子的!
他發覺自己真的是太傻太傻了,被騙得團團轉不說,還傷了自己媳婦和閨女的心。
“囡囡……”
傅雪看著父親眼中閃著的光芒,看出了他是反應過來了這一切了,歎了一口氣,“我娘一直在等你,你快進去吧。”
“好……好!”
看著父親的背影,傅雪決定要把爺爺去世的真相也告訴他,讓他徹底地對李慧華他們死心!
還是母親的計劃好,簡單地一套路,讓沒有證據的事變成簡單的事。
更是讓許彥這個主謀親自來當了事件的證人!
後來傅雪才知道,原來父親並沒有簽那份離婚協議書,甚至還把它給撕了,他想和雷秋葵過一輩子,還未到白頭,怎麽舍得就這樣放手?
他隻是想先騙過李慧華,讓她安心地離去,縱然這樣有些對不起她,但鄒金城如何能拋棄和自己風雨同舟這麽多年一起走過來的發妻呢?
當天,鄒金城去醫院的時候,發現李慧華已經不在了,估計是事情敗露她沒臉再待下去了。
傅雪和爹娘一起回了村子裏,當時就聽聞李慧華生病了,高燒三十九度,但鄒金城愣是忍著沒有去看她。
再後來見到李慧華的時候,是傅雪查到當年爺爺被淹死的目擊證人後,鄒金城帶著警察親自找上了李慧華。
目擊證人之所以這麽多年一直沒敢說,是因為害怕王大柱他們也會那樣對待自己,他最膽小了,向來也是個不喜歡多管閑事的人,也就藏著掖著把這事埋在肚子裏,哪知這麽多年後,會有人因為這件事找上自己,他哪裏還敢隱瞞,害怕地把所有看到的事都給說了。
其實傅雪也是歪打正著才找到了這個目擊者,為了找到李慧華和王大柱聯手害死她爺爺的證據,她尋著一點蛛絲馬跡往下查,才找到這位以前總愛在湖邊放牛的大叔的。
有了目擊證人的指認,李慧華又在對峙的過程中漏洞百出,這才無奈地將當初所作的一切全盤托出了。
王大柱也同樣認罪了,兩人被拷上手銬進了監獄。
兩人皆被判了死罪,為了這事沈振雄還一度埋怨了鄒金城,說他這是不孝,親手把自己的娘送進了監獄。
可在鄒金城的心裏,李慧華已經不再是那個他愛戴敬仰的母親了,而是一個殺人狂魔。
沒了李慧華的庇護,沈振雄在村子裏也待不下去了,帶著舒胭脂也不知道去了哪裏,有人說他去投奔傅梅去了,也有人他是下海做生意去了,總之什麽樣的說法都有。
這件事告一段落了,時間也越過越快,距離江辰陽去執行任務已經兩個月了,半點他的消息都沒有。
傅雪照常在學校裏上課,偶爾她會去家屬大院裏打掃衛生,縱然沒有住在那裏了,但她不想讓江辰陽回來之後,看到一個髒兮兮冷冷清清的家。
她一直在等,等他歸來,她要親口告訴他,就算是死,她也要隨他一起到白頭。
活著不行,到了陰間她也要與他長長久久,永世不分離。
薛媛自從得知‘蔣妙音’才是自己的親姐姐後,為人處事都收斂了不少,生怕惹了‘蔣妙音’她一氣之下就跑到父親薛平那裏把所有事都給捅出來,那她這個薛家大小姐怕是做到頭了。
秦藝玲冒充了蔣妙音的身份後,整天日子過得格外的瀟灑。
診所那邊她都懶得去了,章平一直想發財,而秦藝玲也時不時地給他一些錢,滿足他的私欲,直到有一天章平賭博輸光了錢,他獅子大開口想要一萬塊,秦藝玲升起了想殺死他的念頭。
好在當時楚含香來了旅館,看到了章平,還囑咐秦藝玲不要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牢記她是有錢人家的女兒!
一些人病倒了,這並不是什麽好事,相當於加重了其他所有人的負擔和任務。
傅雪每天都到深夜才能入睡,晚上還要心得體驗,這也是她們的作業之一,一個月後返校是要交的。
而且這一次的活動返校之後還會選出表現最好的那一位獲得校級榮譽,這對於每一位參加這個活動的同學來說都是一次表現自己的機會。
傅雪倒是對這個興致不大,當初她選擇報考師範大學,就是希望自己畢業之後能夠投生於教育行業,而這一次的誌願者活動也讓她深刻的體會到了支教的辛苦與責任的重大,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夠在未來完成自己最初的夙願。
忙碌的一個星期過去了,傅雪已經慢慢的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早上5點半起床,之後就去廚房幫忙準備早早飯,所謂的早飯也不過是饅頭和一些鹹菜之類的。好在她手藝好,甚至還得到了眾人的一度好評,畢竟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能夠吃到入味兒的東西還是很不容易的,勞動的人最是光榮。
王明雖然是個女生,但是她在做飯這方麵實在是沒有天賦,頂多能夠在傅雪做飯的時候生生火,砍砍柴,打打下手之類的,但是她們兩個人每天形影不離,已經成為大家眼中的好姐妹了。
來到這裏的第十天,突然發生了一件大事。
早飯之後便是教學時間可是有不少的孩子陸陸續續的說肚子疼,一個接著一個的跑廁所這件事情很快就引起了老師們和眾位同學的關注。
不少孩子都出現了吃壞肚子的現象,有的人甚至還脫虛了,王綿她們幾個醫生忙到不行,傅雪也想幫點忙,這些天她和王綿待久了,對一些簡單的醫藥知識還是有所了解。
可當她一出現在病棚子的時候,有幾個孩子就凶巴巴地指著她的鼻子讓她滾出去。
“你這個壞女人,還想繼續給我們下毒嗎?”
麵對他們的突如其來的潑髒水,傅雪一臉不明所以,下毒?她何時做過這樣的事了?而且她與這些孩子無冤無仇,她沒有必要去害他們啊!
王綿頓時停下了手上的事情,走到剛剛那個說話的小男孩麵前,“說出來的話可是要負責的,你沒有證據就不能這樣胡亂誣陷好人。”
病床上的男孩子一臉菜色,顯然是腹瀉拉到虛脫了,嘴唇都泛白,他叫穀子,是這裏的孩子王,年紀不大,才十二歲的樣子,但也不知道他領導能力很強,基本上孩子們都聽他的話。
現在他突然指認傅雪給他們下毒了,那群遭了罪的孩子們各個義憤填膺地吵著讓她滾出去。
王綿的話並沒有起到什麽決定性的作用,反而讓穀子更加囂張了,“你跟她關係好,肯定幫她說話啊!她就算做了壞事,你也會包庇她!別看我們年紀小就想欺負我們!”
王綿的暴脾氣一下子就起來了,正要好好地給他們“講講道理”的時候,傅雪拉住了她,她輕輕地搖了搖頭,示意她不可衝動,畢竟他們都是群孩子。
“穀子,你說我下毒害你們,那你告訴我,我這樣做有什麽好處嗎?”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傅雪算是明白了,這是有人專門給她設的一個局呢。
孩子們不可能同一天全都腹瀉,明顯是吃了一樣的東西才導致的,傅雪做的早飯,她能保證在她手中的時候絕對是幹淨的,可是後麵送到孩子們手中的早飯是不是安全的,她還真的保證不了。
傅雪也不怕,總歸沒有證據的事,再怎麽誣陷她,她都不會認的。
隻是她很好奇的事,到底是誰在背地裏算計她?她來到這裏一個多星期,也沒有得罪過誰啊?
甚至之前在車上法學係的那幾個女同學再見到她的時候,還熱情地打招呼,不像是她們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