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一開始她隻是想給傅梅一個教訓,讓她傳出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不良名聲,哪知她站在窗口看到裏麵那香豔的一幕時,臉蛋附上了一層紅暈。
他們這是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啊!
這可不能怪她了,她沒想真的去毀了傅梅的清白,至於他們是怎麽滾到一起的,傅雪隱隱約約猜出了些什麽。
傅梅這般算計霍思思,無非就是嫉妒她。
一個人偏執到這種程度,思維怕是已經瀕臨崩壞的邊緣了。
按照原本的計劃,沒過多久,小木屋這邊就來了一群觀賽者們,賽龍舟已經到了下半場的決賽,漸漸地也有些人因為待不了那麽長的時間會先行一步離開,路過木屋的時候,正好就目睹了裏麵的一幕幕。
能在這麽神聖的比賽場地做這樣不恥的事,一下子就觸及了一些人的怒意,很快一傳十,十傳百。
木屋這邊的人越來越多,傅梅喝下的藥也通過和建紅的又欠愛而漸漸地恢複了理智,當她發現自己居然跟建紅所做的事時,腦海中有那麽一絲奔潰。
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
明明跟建紅發生關係的人應該是霍思思才對!
盡管最開始他們的計劃失敗了,可現在她居然把自己也賠進去了!
手背上還有被傅雪拿刀劃傷的傷口,時間一久血早就不流了,但是傷口觸目驚心,很是瘮人。
傅梅恨得咬咬牙,仿佛沒感覺到手上的疼痛感,一腳把吃飽喝足的建紅給踢下了床榻。
“你個混蛋!豬狗不如的東西!你怎麽敢對我做這樣的事!”
她似乎忘記了最初明明是自己先主動找的人家。
建紅第一次被女人這樣狼狽地踢下床,冷峻的麵容上染上一層霜意,單手撐著地板站起來,“傅梅你要點臉!是你先脫光了衣服來主動找我的!現在老子滿足了你,你卻在這裏倒打一耙!要點臉!”
傅梅的第一次就這樣被貢獻出去,下麵那柔軟的地方到現在還隱隱作痛,淡色的床單上染著一抹刺眼的紅色血跡。
她如何能不知道那是什麽!
她不幹淨了,她髒了。
建紅的話如同一記耳光一般扇在了她的臉上,無情又醒腦,傅梅仿佛意識到什麽,想起了自己之前喝下的那杯茶水,瞳眸猛然收縮一番。
“這茶是不是有問題?”
她裹著被子指著桌上的茶盞質問道。
建紅不以為然,冷哼一句:“這茶是專門替霍思思準備的,用來助性的!怎麽?難不成你喝了?”
話已至此,傅梅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都怪傅雪把她關到這裏來,她才是一切地罪魁禍首!
就在這時,木屋的門被人從外麵踢開,湧進來一群義憤填膺的年輕人,嘴裏喊著罵著說他們不要臉,白日淫宣。
在這個風俗保守的時代,傅梅和建紅怕是要被口水給淹死!
當初石頭山村裏的人都在背地裏罵她是狐狸精到處勾引男人,現在也讓傅梅嚐嚐被所有人攻擊的滋味。
她們所不同的是,那些對傅雪的議論聲全都是謠言是假的,而傅梅卻是真正地做了這件事才落人口舌。
“把這對狗男女抓起來送村裏的祠堂去!”
人群中突然發出這個聲音,嚇得傅梅差點暈過去,本來就被這些突然闖進來的人嚇得不輕,現在他們還要把自己送去祠堂!
一般隻有犯了大錯的人,才會被眾人壓去祠堂,任村子裏一些德高望重的老人還有村幹部處理。
這個製度一直延續了很久很久的時間,地方領導也知曉這種處理方式,一般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建紅做慣了大少爺,哪裏受過這樣的侮辱。
“你們放開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敢抓我!”
此刻沒人去管他的身份是什麽,就算是天王老子做了這樣的事,也不可原諒!
建紅直接被兩個身軀壯大的男人壓著趕往祠堂,他的身上甚至沒來得及穿完衣服,隻有一件遮羞的內褲,而傅梅也比他好不到哪裏去。
石頭山村那邊接到消息,鄒金城驚得不行,一時間不敢相信傅梅真的做了那樣的事,畢竟在他的眼裏,傅梅一直都是很乖巧懂事的,以前村子裏的人都傳大哥家的囡囡水性楊花,可他知道那是娘楊如男故意敗壞傅雪的名聲。
現在倒好,原本傅梅就因為喜歡江辰陽的事被村子裏的人指指點點,如今鬧出這樣的醜事,他這老臉都沒地方擱。
以前還能找大哥求助幫忙,眼下大哥剛與他們家斷絕了關係,現在就算自己求上門他也不會出手的。
鄒金城無奈之下去找了楊如男,楊如男和沈家大院斷絕關係後,就隻能靠著小兒子,如今唯一的孫女出事了,她如何能不著急的?
還盼著以後讓傅梅給自己養老送終呢!
楊如男二話不說,直接趕往祠堂去了。
這座祠堂是由四個村子共同修建的,如今出了這樣的醜聞,沈振斌作為村長也是極為沒麵子的,又氣又覺得不可置信。
傅雪早先就知道了這事,她怕老爹又做出什麽糊塗的事,緊跟其後,誰知還未到祠堂,那邊就跑來一個村民焦急地說:“沈村長不好了!你老娘掉進河裏了!”
李慧華這是在拿命賭沈振斌對她僅存的那一點點母子之情。
沈雨柔和薑澈的事,因為李慧華落水而讓眾人的注意力得到了轉移。
若是這個時候一個老人落水的事還不能讓大家關注,那就太沒人情味了。
李慧華躺在病床上,已經醒過來了,但整個人病怏怏的,一點精神氣都沒有,醫生說因為落水受到了過度的驚嚇,病人不能再受到任何刺激了,不然可能會引發其他的病症。
傅雪進病房看了一眼,直覺告訴她,李慧華落水的事絕對不會是巧合,這個老妖婆不知道又想玩什麽花樣。
“囡囡,你先回去吧,這裏有我就好了。”
沈振斌從病房裏出來,對傅雪說。
剛剛在病房的時候,李慧華說有單獨的話要跟他說,並且讓他把傅雪給打發走。
傅雪雖有疑惑,但沒有忤逆父親的話,先回了家。
見她走了,沈振斌這才重新進了病房,床上的李慧華臉色蒼白,半點血色都沒有,像極了一個大限將至的老人。
沈振斌從未見過這般脆弱的母親,一時間內心深處的孝意讓他不由得心軟了又軟,“娘,有什麽話非得支開囡囡才行?”
李慧華巍顫顫地抬起滄桑的手,“娘的時間不多了……咳咳咳……”
“娘……你這什麽傻話!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這次落水隻是個意外,今後你就在家裏好好養著,身體肯定能慢慢養好的。”
沈振斌眼眶紅了紅,盡管母親做了對不起父親的事,可是在他的心底,她依舊是生他養他的母親。
父親走得早,當年母親為了他們兄弟倆沒少吃苦,這份恩情他一直銘記在心。
“娘的身體,娘自己知道。”李慧華故作歎息,“我知道你心裏怨恨我背叛你父親……可我當初和老王在一塊也是迫不得已,那時你父親在外麵欠了一大筆錢,我為了能讓你吃上一口熱飯,不得不委身於他人,才把你拉扯大……”
沈振斌震驚不已,“爹當年欠了錢?我怎麽不知道這事……”
李慧華眼底劃過一抹慌亂,忙解釋說:“當時你年紀小,你父親覺得這樣的事讓你知道了沒有麵子……其實我跟老王在一起的事,也是他默許的……可能你覺得很荒唐,但一切都是為了活下去,若不然你以為我願意這般委曲求全嗎?後來你爹死了,也是老王幫咱們家還完了剩下的債……我知道你心裏頭恨他,但說起來他其實是咱們老沈家的恩人……”
正所謂人死不能對症,李慧華說的這些話都是她自己捏造的,而依照沈振斌的性子,也定然不會去懷疑她的話。
李慧華這一手苦情牌打得可謂是絕了。
沈振斌早已在她這番話中久久不能回神,李慧華繼續道:“振雄雖然不是你爹的兒子,可他也是你的弟弟啊,血濃於水,一切的錯都是我們上輩子的人造成的,他是無辜的啊!你恨我也罷,可你不該恨他啊!我一個一隻腳已經踏進棺材裏的人,沒臉再求你原諒我這些年的過錯,但娘求你,看在你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看在他一直喊你一聲大哥的份上,幫幫他吧……”
話題可算是被她轉移到了沈振雄的身上,她之所以說這麽多,也都是想讓沈振斌能夠讓沈家兄弟倆重修於好。
把傅雪打發走,是擔心她會從中阻攔。
沒了傅雪的在場,沈振斌於李慧華而言,就是待宰的羔羊,她讓他往東,他絕對不會往西。
沈振斌眉峰蹙起,眼眶中好不容易蓄起的那層氤氳因為提到了沈振雄漸漸地消散,他聲音驟冷,顯得有些不近人情。
“在您眼裏,是不是隻有他一個兒子?”
這個問題,從很多年前他就想問了。
從他記事起,母親就一直對弟弟沈振雄很好很好,相比之下,母親的寵愛於他而言其實太過於奢侈,甚至母親的笑容,仿佛也隻會停留在沈振雄的身上。
他印象中的母親,十分強勢,霸道嚴厲,不容許他有半點忤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