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 你的未婚妻陪你最合適
你說奇怪不奇怪,這吧唧一下,親上了。
是故意的嗎,好像也不是,那說不是故意的,咋就這麽巧?
這種事兒在小說裏麵多了去了,可在傅雪身上還真是頭一次發生。
她從前招男人喜歡的時候,被對方公司出賣男色的時候,也沒現在這種情況。
傅雪覺得,自己老大不小的,麵對這種事情也該見怪不怪,或者直接厚臉皮的當做什麽都沒發生,可麵前這個不知趣的江辰陽,“哎呦”了一聲,“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擔心你臉摔在地上,我……咳咳,那個什麽,對不起。”
道歉就道歉吧,這手撒開啊,某人抱的可嚴實了,傅雪掙脫都沒出來。
傅雪梗著脖子,仰頭瞧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光線不是很好,可他距離傅雪太近了,想不看清楚都不行。
之前傅雪不是一次兩次仔細觀察江辰陽,此時才發現,他的睫毛辣麽的長,嘴巴紅更潤,皮膚白嫩的像是才撥開的雞蛋殼,這樣的男人怎麽能不愛呢?
可是好男人啊,是別人的!
“嗡”的一下,傅雪來了力氣,這殘酷的現實像是一雙巨大有力的手掌,狠狠拍向了她的臉。
傅雪立刻站直了身子。
不好,額頭撞在了江辰陽鼻子上。
“哎呦!”
傅雪還是堅持站起來,腦袋盯著某人的鼻梁骨站直了。
她一抹腦門,天,血!
“啊,我撞的嗎,快點捏住,我這裏有手絹,我們先出去。”
傅雪急了,手忙腳亂在自己身上摸手絹,所有口袋都找了手絹沒找到,反倒因為自己著急又撞了一下人家的鼻子。
傅雪大囧,急的跺腳。
“哎,我,我,對不起,我們先出去再說。”
這點小傷對於從前長年累月受傷的江辰陽來說就是家常便飯,他從前是鋼鐵戰士,即便許久不曾高強度訓練,可每天堅持十公裏的快跑從沒放棄過,大冬天的在雪地裏赤膊奔跑都不知道冷,這點鼻血簡直小意思。
“沒事沒事,就是點鼻血,我這裏有手絹,你幫我拿出來,我擦一擦就好了,好不容易有時間過來,不能因為這點是小事就回去了,你幫我拿下手絹,在這個兜裏麵。”
江辰陽轉過半個身子過去,那手絹在屁股兜裏麵,半個身子揚起來,“在這裏,我手上有血。”
傅雪盯著某人的屁股,圓潤,看樣子就十分有彈性,上翹,怎麽瞧形狀都好。
她……下不去手。
“那我幫你擦好手,你自己拿,我這衣服不怕血。”
傅雪紅著臉,要高血壓了,袖口粗暴的在江辰陽的手上擦了擦,“好了。”
江辰陽一個鋼鐵直男,哪裏會在意這點小細節,以為傅雪有點潔癖,聽說傅雪說,“好了”立刻抽了屁股兜裏麵的受捐出來,堵住了鼻子,擦了擦,這就好了。
“沒事了,你瞧瞧我臉上還有嗎?”江辰陽舉著電話在自己臉上照。
傅雪腦袋要戳到地上去了,眼皮勉強抬一下,額頭很都出來了,“沒,沒了。”
江辰陽哦了一聲,看手絹,灰色的蠶絲手絹,此時已經染了一大半的血紅,怕是不能用了。
“哎,別扔了,怪可惜的,我拿回去用鹽水洗一洗就好了。”傅雪低聲說。
“這多麻煩,我那裏還有好幾條,從前在南方做酒店的時候,當地的一個蠶絲的農民大叔給了我很多,這都是邊角料,不值錢了。”
江辰陽的酒店產品大多都是蠶絲的珍品,來自南方盛產蠶絲的一個小鎮,他也不是浪費的人,運送過來的布料做好酒店需要的產品後餘下的變角落做成需要的手絹或者是一些擦鞋布之類的,有時候送人,餘下的就自己用了。
可傅雪哪裏知道,隻曉得這真正的高檔蠶絲不管到了哪個年代都貴的要死,一點點都不能浪費。
“不麻煩,我回去洗一洗就能用了,那……我們繼續往裏麵走嗎?你這不疼了吧?”
光線在暗,江辰陽也不是瞎子,這會兒站好了看傅雪,立刻注意到了傅雪那張紅如大蝦的臉頰。
他有些擔心,“你這身體還沒好,一直走進去沒問題吧?”
被江辰陽這麽簡介的問,傅雪更家害羞了。
這片潮紅直接燒到了脖子。
她不想江辰陽這奇怪的眼神在自己臉上多停留,重重點頭,推開他自己往前走。
“我健步如飛,這點小傷沒問題,後天去醫院拆藥線就行了。”
江辰陽在原地停頓了會兒,瞧著傅雪那被隧道裏麵忽明忽滅的燈光下拉長的光影,好像看透了她狂跳不止的心髒,砰砰砰的像是一隻手在不停的撫摸他手上的鼻子頭。
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在前邊傅雪催促再三的情況下才跟上去。
隧道很長,越是往前,光線越是暗。
直到快到了盡頭,兩個人都再沒做任何交流。
出奇的,傅雪沒感覺到這種沉默的氣氛有半分的不舒服,相反,她喜歡極了這樣的安靜。
“到了,你等一下,我去開門。”
江辰陽邁大了一步,這就把傅雪落在了身後。
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這可才放下的心又開始狂跳不止。
江辰陽隨便在一扇鐵門上摸索了一陣子,找到了拉手,狠狠用力,房門才被打開。
一陣塵土飛揚過後,裏麵傳來的呼呼的風聲,跟著是空洞的回響,像是一陣陣的鍾鳴穿透了偌大的山脊,震蕩不歇。
“進來吧,在對麵就是出口了,估計那邊的窗戶壞了,所以風有點大。”
傅雪跟著他進去,隨著亮光逐漸被點亮,也終於看到了這個神秘的石室。
這裏很寬敞,桌椅板凳還是抗戰時期的東西,年代久遠卻依舊保持完整。
“看樣子是我們自己的東西,這個鐵路曾經是侵略者留下的,可這裏的東西都是搶奪咱們老百姓的。”
江辰陽點點頭沒說話,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即便跟那個充滿力量的群體脫開了,依舊無法改變身體內滾讓的熱血。
他知道什麽是侵略,更知道這份侵略帶給國內的都是些什麽。
“如果不喜歡,回頭叫人換了,我那邊很多換下來的酒店的東西,放著也是放著,搬過來用正好。”
傅雪沒應聲,站在大開的窗戶邊上往外麵看。
山脊的對麵是一塊陡峭的山崖,而唯一一塊能與山崖對麵相連的隻有那條懸空在半山腰上盤旋而上的山道,這隱秘在一片草叢中的山道下,就是這已經廢氣了很久的鐵路。
“我記憶中,小時候去過對麵的山上摘野果子,可沒看到過這裏有鐵路。”
“那是因為之前這山道上長滿了高樹,這已經砍伐了一些,整個山道才能看得到。”
傅雪順著江辰陽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夜裏呼呼的風聲,在山中咆哮,聽起來十分瘮人,可傅雪卻享受這樣的安靜。
大自然,帶給人的永遠隻有震撼。
“是啊,不過更震撼的是我們人類,你看那邊的路多危險啊,卻修成了鐵路。隻不過從前是迫不得已做壞事,現在是主動呈現給我們做好事。”
傅雪笑起來,一字一句的斟酌江辰陽這句話的含義,再想他之前的身份,似乎明白了江辰陽身上這種有些別扭的溫柔跟剛強結合的不協調。
“其實,你還是懷念從前當兵的樣子吧?”傅雪問。
江辰陽沒回答,似乎隨著傅雪的這句話再一次回到了從前那個整日充滿熱血的青春年代,可終究是一去不複返了。
傅雪很像追問他為什麽出來從商,看他江辰陽可不像是個滿身銅臭喜歡金錢的人啊。
“……冷嗎?”江辰陽突然問,低頭那麽一瞬,像是月光,又像是突然消失的冷風變的溫暖,溫柔的有些不真實。
迎著關切的目光,任由傅雪多麽清醒,還是有那麽一瞬間的迷茫。
險些,就親了上去。
她可不是那種見了美色就往上衝的女人,從前不是,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會是。
她是個任何時候自己的思想都能保持清醒的非人類,是個整日想著賺錢做生意的奸商。
可怎麽一遇到江辰陽,也變的跟他一樣怪異的不像自己?
傅雪納悶起來,竟然笑了。
“你是魔鬼嗎?”
沒來頭的疑問,江辰陽卻也沒多懷疑,哈哈笑出聲來,“或許是吧!”
“恩,我看也是。”
傅雪自然接過他遞過來的西裝外套,後背上立刻傳來屬於他的體溫,以及淡淡的香水味。
這香水兒傅雪分不出來是什麽牌子,不過她喜歡。
兩個人迎著風站了會兒,越來越冷了傅雪才想著要回去。
江辰陽卻不是很想走。
傅雪走出去了小屋子很遠,身後沒見江辰陽,好奇在門口叫他。
“你怎麽不想回去了?那我叫人送被子給你,直接在這裏住吧?”
傅雪半開玩笑的說。
“……那你呢?”江辰陽的聲音從風裏麵傳過來,似有了一對兒翅膀,調皮的鑽到了她的耳朵裏。
傅雪愣了。
這句話不能光看表麵上的含義。
這是一種邀請,是一種暗示,是一種內心的溝通。
彼此了解,心裏想通。
可有些話說出來就變了味道。
可不說,憋悶在心底又像是攪拌的旋轉刀,鋒利無比,痛不欲生。
“……你的未婚妻陪你最合適。”
江辰陽深深吸口氣,很多辯解的話像是膽小鬼,就這麽縮著脖子沒有出現。
他既然已經決定走這條路,就必須按著這條路穩穩的走,不能出現任何偏差。
即便被傅雪一直誤會。
難道他要說出自己的無奈跟訂婚的原由,叫傅雪同情他,等待他嗎?
這種軟弱的做法他做不出來。
他不會看著傅雪走遠,更不會叫自己變成被女人等待的人渣。
“我該加緊步伐了。”
這番話對她說,也對自己說。
在傅雪看來,他的步伐是結婚,是遠離,是麵對。
而對他來說,他的步伐是盡快解脫,轉身變的更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