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可人家都訂婚了
傅母眼珠子要瞪出來,“雪……”
傅雪渾身一怔,立刻腦子清明起來,臉也跟著紅了。
江辰陽倒是很自然,手攥著沒放開,拉的更近了一些,繼續看著傅雪,可話卻是對傅母說的,“伯母,傅雪這身體還不行,我們必須去醫院,麻煩您把她的衣服什麽的收拾好,我們現在就回醫院,市裏的如果覺得遠不喜歡去,我們回鎮上的醫院也行。”
傅母楞了好一會兒,氣的一跺腳,“江總,你這樣不好吧?”
江辰陽大驚的回頭,“什麽?”
傅雪立刻把手縮了回去,臉頰潮紅未退,對傅母說,“媽,我不回醫院,我現在挺好的,你去忙你的去,待會我們到村部做點飯菜,這段時間都在村部吃了。”
江辰陽無奈,還在勸說,見傅雪已經起身躲開了。
傅雪這可以的躲閃,徹底的提醒了江辰陽,他剛才竟然那麽不受控製且及其自然的將傅雪控製在自己懷中,像是保護了許多年的妻子。
這份近親,是他自己都沒想到的。
可傅雪的疏遠,就像是提著刀子在他眼前晃,明晃晃的刀光,要嚇壞了他。
江辰陽意識到自己的唐突,這才起身,先是道歉,後又說,“你這樣真的沒問題嗎,不過村部距這裏還有一段路,來回折騰怕是挺累,不如就跟伯母一起在村部住吧。”
“那你呢?”傅母覺得這辦法挺好,反正都要照顧村長跟傅雪,可是現在那個唯一空出來的房間不是江辰陽在住嗎,於是又問,“那你呢?”
江辰陽笑起來,極其不好意思的說,“我來回跑也沒關係,再說了……”
傅雪立刻接了他的話,“再說你未婚妻也在鎮子上,老在這裏住不好,她如果再擔心的直接趕過來出了意外,怕是不好啊!”
江辰陽猶如雷擊,渾身顫了一下,半晌才說,“不打緊,她不會再來了。”
三個人相互尷尬了會兒,傅雪先打破尷尬,到底堅持把醫院的東西都帶上,分給幾個人一起吃。
重新從傅家出來,已經接近天黑,在去村部的路上,傅雪對江辰陽很刻意的說,“你來回折騰我這邊實在不好意思,不如你別來了,我這邊有事給你打電話,不然叫村長去找你也行,你那邊不是也在建廠嗎,不能少了人。”
江辰陽知道傅雪這是在趕人,心裏難過的像是一朵花被人硬生生給摘了去,難受的想死。
可他還是在短暫的沉默後回答說,“也好!”
傅雪一顆心落地,卻怎麽也不覺得舒坦,反倒整個人跟著頭發絲都難受起來。
這一路上,別別扭扭的都沒說話。
車子一停下來,傅雪跟傅母下了車,江辰陽貼圖的把東西放下,人都沒進去,開著車子離開了。
傅母見父母不開心,這知女莫若母,自然能明白傅雪不開心的原因,“雪,進去吧,別叫村長餓肚子了,媽也給你做點你喜歡吃的飯菜,啊?凡事沒有過不去的坎,可人家都訂婚了。”
那就不能胡思亂想了。
雖然說,訂婚還可以離婚呢,感情這東西不是原罪,可畢竟在道德上過不去。
傅雪更不想做那種為了愛情拆散別人幸福的劊子手。
“媽,我懂,進去吧,我去工地看看村長,待會回來一起吃飯。”
杜澤正啃著黃瓜,坐在工地的地勢高處向下看。
他才剛聽說傅雪回來了,本來想跟江辰陽商量是不是晚上過去看看,這話還沒說完,江辰陽就開車走了,不用問也知道,一定是去了傅雪家。
杜澤這個鬱悶啊,這個村長當的十分憋屈了,在村子裏人人都當他是空氣,這也算了,人生地不熟,初來乍到,被人欺負是常事,可這個江辰陽怎麽也當自己是空氣,凡事就不能商量著來?
真是……生氣!
這要是在國外,他的公司員工可不會這樣。
他真不懂,家裏人為什麽非要安排他來這裏,做什麽村長,還以為挺好玩的,沒想到這麽難。
哎,難!
找機會一定好好跟家裏那個老頑固訴訴苦,國外多好,找機會一定回去,一定!
“哢嚓”杜澤覺得,這裏東西都挺好吃,尤其這采摘下來的黃瓜,香甜可口,清脆芳香,吃了一根還想再吃一根,“哢嚓”好吃,等出國了一定帶一筐給家裏那個老頑固嚐嚐。
“村長?”
杜澤一口黃瓜沒吞進去,就聽傅雪在山下喊他。
杜澤揚起手裏的黃瓜跟傅雪招手,“上來上來,江辰陽呢?”
傅雪沒應答,順著新挖出來的小土路往上走,等到了杜澤這裏已經有些氣喘了,看來身體恢複還需要一段時間。
她扯了扯腦袋上纏著的繃帶說,“回鎮子了,招呼都沒打,估計是回去著急看他未婚吧?”
杜澤哦了一聲,腦子都沒過的隨口說,“我還以為他未婚妻是你呢,你們關係不錯啊!”
傅雪沒做任何回應,是下意識的搓了搓手背,那裏似乎還有江辰陽的溫度,他的味道,觸感奇特。
“……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是覺得,哎,不說不說,當我沒說啊。我跟你說說這鐵路的事兒,我們現在就可以去看看,那邊的路已經疏通開了,江辰陽的人做事挺麻利的,去看看不?”
傅雪愣了會兒才做出回應來,像是腦子裏麵兩個意見向左的人在用刀子拚殺,不希望自己想起江辰陽的小人戰勝了另外一個,倒地不起的臉上貼著江辰陽三個字的小人口吐白沫。
她輕聲呼口氣,這才點頭說,“去看看,免得我老是惦記著這裏,看明白了我們就開始收山貨往外麵銷售了。”
杜澤嘿嘿樂起來,“那當然,我們有錢賺了村子才能富裕起來,我這個村長才有底氣在村裏說話啊,不然傳達個事兒都吃力,走了走了,這邊走,我牽著你,這邊可不好走了。”
杜澤站在一塊看似應該是一條路的路口,滿地的青草,已經被人為鏟了,可鏟除的青草還沒來得及清理,滿地的草葉子,踩上去鬆軟的像是踩在棉絮上。
杜澤見傅雪跟上來,拽了她的手腕,隔著衣袖能感受他手心上的溫度。
傅雪的這隻手被三個男人攥過。
一個是傅剛,那是為了打她。一個是杜澤,這是擔心她摔倒。攥的最多的就是江辰陽。
一開始他為了救她,當時被周末攔住了去路……
傅雪狠狠搖頭,把這份不該來的回憶狠狠從腦子裏麵甩出去。
“村長,你覺得價格這一塊該怎麽定,我之前做過調查,收上去的價格很高的,可是老百姓自己賣出去的價格卻很低廉,這差價都叫司機跟中間搬運的工人賺走了,其實這筆錢我們能賺回來的,就是需要一點時間。”
“價格不能再多出去多少了,畢竟我們這裏是原材料,對方那邊路途上需要轉運再加工,你想提高起來怕是有點難,不過不是不可能,路修好了,貨車進來後需要的時間短,消耗少,來回奔波一個來回變成三個來回,那方便多了,價格我們可以提高百分之三十。”
傅雪也這麽想的,“我也覺得可以,不過現在還有一個問題,這山貨收上來需要質檢,你懂嗎?我懂的不多,我隻會看出來堅果的質量,我們最好去求助山裏的老一輩人幫忙,哪怕當做正是員工請過來也好,可工錢要算清楚,講明白,不然到時候鬧起來,很麻煩。”
這時候還沒有保險這一說法,但該有的待遇也必須給,畢竟這一整套工作的環節關鍵就在質檢這一塊。
“對,還必須信得過,不然背後給我們捅刀子,那可就麻煩大了。”杜澤如此說。
兩個人牽著手,一前一後,走的有些慢。
到了鐵路的路口天色已經暗淡下來。
杜澤開了電筒,抹了把頭上的汗珠子,回頭交代傅雪,“還沒裝電線呢,煤油燈沒什麽用處,光線暗了很,你跟緊我,如果還怕黑我們就明天再來。”
傅雪不怕黑,不怕累,不怕髒,怕的是這工程進度太慢。
“走吧,進去瞧瞧,我想知道裏麵情況。”
“好!”
杜澤前腳邁進去,傅雪後麵跟著。
兩個人一步一停留,傅雪開始檢查這裏的情況。
聽說打仗那會兒,敵方運輸山裏的木材,這鐵路是他們為了運輸方便自己開鑿的,當時村子裏人口很少,都被脅迫成了苦力,後來幾個老漢帶頭鬧事,偷偷用炸藥炸壞了一段,再後來如何沒人清楚了。
傅雪知道的也這麽多,大多聽村裏的人說起來的。
老一輩來過這裏的都死了,沒來的道聽途說,具體情況還真親自來看看才知道。
這裏損壞程度不小,鐵路有一段已經斷裂,銜接的部分還沒修繕好。
“這修繕好了要多久?”傅雪站在壞了的鐵路上抬頭看頭頂上的石洞,當初人工開鑿的,那一錘子一錘子的痕跡都很明顯,可以想當時的百姓受了多少苦。
“應該三五天吧,江總那邊還在找人,他說必須用好的工人,不然這做不好了容易出事故。你小心著,前邊還有一段路不好走,之前清理了很長時間,我們都以為路不通呢,是江總連夜帶人在這裏施工一點點徒手搬開的。”
徒手?連夜?江辰陽帶人?
一連串的話,像是這裏的錘子活了,一下一下的砸在傅雪的腦袋上。
“他一個晚上沒睡嗎?”
“對啊,他比我還急,說是必須在你出院之前完工,誰想到一個晚上就完了。哎,我忘了,他都沒休息呢開車回去能安全嗎?”
傅雪這心嗖的一下,慌起來。
“村長,不看了,不往前走了。我們現在回去,回村部,我要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