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上得廳堂，下得夜場
“這是你助理？找的什麽助理，哪有女演員用男助理的，影響多不好！”高製片朝蘇小魚抱怨道。
“這不是東西多，想著找個勞動力平時多幫忙提點拿點嘛。”蘇小魚的台詞早就準備好了。
“這種沒有眼力價的人，趁早換掉吧，不然影響你發展，小魚。”李導也過來數落著蘇小魚。
“是是是，是該換了。”蘇小魚順著點頭，差點沒憋住笑。
等到收工之後，蘇小魚在車上跟陸陽表示了隆重的感謝。
比起被導演數落幾句，蘇小魚最害怕的就是被高製片和李導揩油，對方對女性的那種不尊重，讓她作嘔，但她偏偏無能為力。
是陸陽，讓她可以體麵的維持女性的尊嚴。
小演員，就是這麽艱難。
“今晚你來我房間吧。”蘇小魚想好了感謝的方式，直接開口。
咳咳咳！
陸陽被嗆住了。
這麽灑脫？
妹妹，不至於，哪怕是出於禮貌，也不至於用這種方式。
當然，陸陽心裏也在感慨，現在的小女演員，素質是真的高，這感謝的方式讓人簡直不能拒絕。
嘿嘿。
……
兩個小時之後。
陸陽懷著忐忑的心情敲響房門。
當他看到滿桌子的飯菜時，他傻眼了。
雪崩！
說好的來你房間，我澡都洗好了，你這是什麽意思？
“想了想，也沒有什麽能夠表示的，就親自下廚給你做一頓飯吧。這幾天，都是你給我準備的吃的，辛苦你了。來，看看我的廚藝如何，我從小就會自己做飯的哦。”蘇小魚滿心歡喜。
陸陽閉上雙眼，整理心情。
果然，成年人的世界真髒。
上一世習慣了各種潛台詞，那句“今晚你來我房間”在陸陽的理解中，和“滾床單”無異。
這就和“今晚月色真美”一樣，對於大部分懂的人來說，都是“我愛你”的意思，撩人於無形，段位極高。
但實際上，你在這句話後麵接“適合叉猹”，好像也沒有什麽不對哈。
“好吃，做的真好。”陸陽懷著懺悔的心情不斷誇獎蘇小魚。
多麽單純的一個小姑娘，和蔣導那種老炮兒完全不同。
和這種小姑娘相處，不需要太多的彎彎繞，隻需真誠即可。
但這種相處的方式，一旦所托非人，就很容易受傷。
又過了兩天，陸陽等待的機會終於來了。
劇組休假一天，李導、高製片還有其他幾個組內的主創演員一起約了個晚飯。
晚飯結束之後，在某些人的強烈要求下，大家決定去酒吧玩一玩。
酒吧這個東西，不是說去的人都是壞人，感受一下氣氛很正常。但常年混跡於其中的，排除工作因素的話，好人確實就不多了。
陸陽雖然沒有跟他們一起，但卻一直跟在後麵不遠處。
等到李導等人進去之後，他也走了進去，坐在了吧台附近。
“您喝點什麽？”酒保問道。
“一杯b52轟炸機。”陸陽靠著吧台，朝蘇小魚的方向看去。
她們要了一個角落處的卡座，蘇小魚還故意坐到了卡座的角落處，目前為止，還沒有人騷擾她。
但這都是套路。
一開始，那些人肯定會先叫幾個陪酒的妹妹，把整體氣氛帶歪。那些陪酒女郎會非常熱情，而老司機則會表現的灑灑水的樣子。
等到喝一會兒了，他們就會主動靠近他們真正的目標。
人的潛意識中都是有各種比較意識的。
加上喝了酒，就會覺得這個導演或者製片對那些人不聞不問，對我卻如同舔狗，好像還可以哈？
起碼不會那麽的抵觸。
然後一不注意就被別人灌酒，一喝多，就完蛋。
很多時候，很多演員都是因為放鬆了那麽一絲絲的警惕，從而開始走向萬劫不複的深淵。
不是所有人一開始都沒皮沒臉的，很多人都是被社會坑成那樣的。所以娛樂圈的那些齷齪，不僅怪那些參與者，也怪整個大環境。
看李導和高製片不斷飄向蘇小魚的眼神，陸陽就知道，今晚他一定能拿到他想要的東西。
哢嚓！
哢嚓哢嚓！
陸陽手中的手機不斷拍攝，記錄下了李導、高製片和那些叫來的陪酒妹的“親密互動”。
五千塊的手機果然高檔貨，夜拍更清晰，照亮你的美。
鏡頭中，李導和高製片已經無恥到居然當著幾個女演員的麵把手伸進陪酒女的衣服裏。
有些人裝作沒看見。
有些人敢怒不敢言。
而蘇小魚，則是一臉惡心的往角落又縮了縮。
很快，陸陽這邊的素材就搜集的差不多了。
這個年頭，要在口碑上挽救一個人真的是太容易了，當然，要搞掉一個人也不難。
後來的公關方法和方案，放在現在，招招都能奪命，步步都是絕殺。不得不說，在這方麵，種花娛樂圈走到了大部分娛樂圈前麵。
比起簡單粗暴卻又讓人惡心的不少歪果娛樂圈子，多了道德約束的種花娛樂圈中，在公關這一塊兒，有更多的玩法。
陸陽起身，看了蘇小魚一眼，神色複雜。
他準備離開了。
有時候，這個社會是很殘忍的。
這個世界，沒有莫名其妙的愛與恨。
大家都覺得陸陽不應該出現在蘇小魚身邊，以陸陽的形象和能力，絕對不應該隻是一個小演員的助理，也不應該隻拿三千八。
事出反常必有妖。
事實也確實如此。
東西到手，陸陽就沒必要扮演助理的角色了。
他是一個經紀人，是大明星的經紀人，未來更是會成為行業傳奇的經紀人。
而蘇小魚……抱歉，她從這裏麵能夠學到的，就是以後記住，藝人能相信的，隻有自己的經紀人，別的，誰也不作數。
陸陽發了一條短信給王姐，把蘇小魚的處境說了一下，讓王姐趕緊過來。
這是他最後的善良了。
剩下的，不歸他管，他也管不了。
本來嘛，舉手之勞的話，陸陽是不介意的，但看目前的趨勢，今晚上恐怕難以善了。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陸陽沒理由為了一個別人家的小演員去拚死拚活，這不符合經紀人行業中的價值觀。
“你幹什麽，別過來……陸陽，陸陽……”
蘇小魚下意識的叫起了那個她最信任的人的名字。
那邊，李導動手了。
“陸陽？哼，那個小子今天最好是不要出現，不然我連他一塊兒收拾！”李導麵目猙獰，既然敢在這裏辦這事兒，他就不帶怕的，“摸兩下你都不肯，你這樣，怎麽當大明星啊？”
“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不把我和高製片伺候好了，這部戲你就別演了！裝什麽清純玉女，你這樣的貨色，老子見多了！”
酒吧裏，本來就很混亂。
蘇小魚她們的卡座又在角落，人也多，根本不被人注意。
此時此刻，蘇小魚很絕望。
她一邊反抗，一邊在人群中尋找。
尋找那道她期望的熟悉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