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斯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看著安顏就想到自己之前因為安顏,做了多少傷害趙十八的事情,難以控製自己的情緒的又一次抓住了安顏的雙臂。
安顏失痛之下,痛吟了一聲。
正好,安景琛過來了,看著這一幕,上前就直接給了威爾斯一拳,“給我冷靜點!””
“阿琛。”安顏趕緊上前阻止著。
“我已經安排好了。”安景琛轉向安顏時,冷洌的神情緩和了些。
但餘光察覺到她手臂衣袖下隱隱的紅暈時,眉宇一擰,未等安顏阻止,就已經伸出纖長分明的手指將袖口撩開,露出一大片觸目驚心的燙傷痕,臉色大變:“怎麽回事?!”
“不是威爾斯弄得,是我之前不小心燙到,已經擦過藥了,沒事了。”瞧著安景琛緊張的樣子,安顏趕緊解釋著,生怕他誤會了。
“走!”
“去哪?我要等十八手術完。”安顏被安景琛強行拉著,一直掙紮著,她不要離開,要是不能親眼看到趙十八沒事,她怎麽也不安心。
安景琛不顧她的反對,直接將她打橫抱起,朝著李沂蒙的診室過去。
李沂蒙這已經是一天內的第二次看到安顏來醫院來了,不過這次卻是安景琛陪著。
“她手臂……”
“燙傷,對不對?”李沂蒙搶先一步,看著安景琛說道:“燙傷口已經處理過,但一天要擦上四五道藥。”一邊說著,李沂蒙一邊掀開安顏被袖口遮住的燙傷,因為威爾斯激動地抓著的原因,更加嚴重了些。
“我去拿藥膏。”說著,就讓安景琛將安顏放下,轉身去了外科診室。
安顏幾次要起床,皆被安景琛按住,劍眉揪成一塊,“我知道你擔心趙十八,可你看看你自己的手臂已經嚴重要什麽地步了!處理完了,我再帶你去。”
“要不是因為我,她也不會出事。”安顏極是自責地說著,潔白的貝齒緊緊地咬著唇瓣。
“不要什麽事都往自己身上扯。”安景琛看著安顏小臉因為自責而揪在一起的蒼白,伸出手扣著她的下顎,看著她一雙如溪水般清澈的鳳眸汲滿淚水,想說她,又狠不下心腸,伸出手卻是輕輕撫著她的秀發,“沒事的,不是還有我在嗎?”
像是委屈的孩子遇到避風港一樣,安顏撲到安景琛的懷裏,“要是她,要是……”
“不會的。”
等安景琛總算將安顏的情緒安撫平穩時,拿著藥膏的李沂蒙也過來了。
原本燙傷就已經損傷到了肌膚表層,再加上外在的力量又進來擠壓,已經破皮,見到裏麵的肉。
所以擦起藥膏時,比之前更加要痛一些。
但李沂蒙給安顏上藥的過程中,她一直死咬著唇瓣,也沒有吭一聲。
那種倔強與堅強,讓安景琛看著,更是心疼。
一隻手出現在她的麵前,便聽到安景琛醇厚而磁性的嗓音:“痛就咬它。”
安顏剛要搖頭,可李沂蒙剛好用棉簽撿到見肉的傷口,她沒來得及思考,便咬了上去,眼眶泛紅的堅強模樣,看上去更是楚楚可人。
一直擦好藥後,安顏才鬆開口,看著安景琛右手上那明顯的牙印,一種名為感動的情緒劃過心間,就聽到安景琛輕聲說道:“以後如果覺得痛的話,一定要告訴我,不要一個人強忍著,知道嗎?”
安顏看著安景琛深邃的眼眸中滿滿的溫柔與關心,隻覺得自己真的很幸福。
但一想到趙十八,又著急地要下床。
“我抱你去。”
說著,安景琛直接一個公主抱,將她騰空抱起。
“我可以自己走。”安顏嬌臉泛紅,她受傷的隻是手臂,又不是腿。
但安景琛充耳不聞,直接抱著她往著樓上的住院區走去,她慌亂了,“我要去手術室。”
“趙十八的手術已經做完了。”安景琛說道。
安顏手一頓,很快換上一臉的擔心與緊張:“她怎麽樣了?”
“人沒事,但……孩子沒了。”
安景琛說到一半時,停頓了一下,俊眸劃過一絲黯色,但陷入擔心趙十八的安顏並沒有留意到,甚至震驚於趙十八懷孕的消息,“她懷孕了?”
正說著,就到了VIP病房,安顏掙紮著下來,推開病房走了進去。
VIP病房,裏麵隻有一個床位,裏麵設施應有盡有,如果不說的話,會覺得跟住在酒店一樣,除了空間中的消毒水氣息時刻提醒著這是醫院的病房。
一進去,安顏的目光就被床上躺著的趙十八所吸引。
趙十八因為剛流產,氣色蒼白,還閉著雙眼沒有醒來,但憔悴的樣子讓人看著就覺得心疼。
威爾斯守在旁邊,抓著趙十八一隻手,直直看著床上的人,對於剛進來的安景琛和安顏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讓人看著,不難感受到威爾斯對趙十八的在意程度。
“安顏。”威爾斯夫人瞧見安顏跟著一個俊美而冷酷的男人進來時,就猜到安顏真正喜歡的就是這個男人。
“阿姨。”安顏走了過去。
威爾斯夫人難過地牽過她的手,“你說這事怎麽變得這樣,我們興高采烈的過來,卻……”
“阿姨,這種結果誰也沒有預想到,你千萬不要難過。”安顏心裏何嚐不難受,最好的朋友虛弱地躺在病床上還沒有醒來,最重要的是,她還流產了。
這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是多大的傷害。
“安顏,他們年輕的人都有了孩子,怎麽也不早點跟我說呢。”威爾斯夫人的言語中帶著一絲責怪,但看著好端端的姑娘躺在病床上,又忍不住難受起來。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這個消息。”安顏低著頭,不知為何,聽到這樣的消息,她不自覺的想起自己發生車禍時,總覺得腹部空空的。
要不是得知自己失去四年記憶,她真的以為自己剛失去一個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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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安顏因為手臂受傷沒有去公司,提著花籃以及水果去往醫院。
推入病房時,安顏看著裏麵除了一邊守著的威爾斯,就沒有別人了。
看來威爾斯的爸媽應該是去酒店休息了。
病床上的趙十八打著點滴,氣色看上去比昨天好了一些。
“威爾斯,要不你回去休息下,我在這裏守著十八。”安顏將水果與花籃放在一邊的床頭櫃上,走到威爾斯的身邊,壓低著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