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有種愛叫做放手
顧墨蕭望著白馨冉,兩人的臉上都是無奈的笑容。
“怎麽了?做噩夢了?”白馨冉抱住了彭彭,在他的小臉上親了一口。
“想媽媽了!”
“乖,爸媽都在,不要怕。”顧墨蕭揉著彭彭的頭發。
就在白馨冉安慰彭彭的時候,顧墨蕭一個快步,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露出了得逞的笑。
“馨冉,你把彭彭哄睡,這裏還有一個人也需要哄。”
顧墨蕭的低音格外的動聽,沙啞又含著情欲。
白馨冉的臉上發轟,紅著臉:“你還是小孩嗎?”
顧墨蕭笑了笑,拉著白馨冉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身下:“這裏需要你哄。”
“你···不要臉!”
“要臉幹什麽?我隻要你!”
白馨冉臉紅的發燙,低著頭不說話,心裏滋生了無數的甜蜜和心動,仿佛最開始的那種心動和甜蜜再次的回來。
這一次,她應該可以相信了。
白母和唐貝貝再也沒有出現在白馨冉的生活之中,彭彭照常去上了學。
這天,顧墨蕭的辦公室內,徐天翻了個白眼,忍受著眼前的總裁一遍又一遍的秀著恩愛。
“這枚戒指是當初我想送給馨冉的,在我的櫃子裏放了整整五年的時間,這次我想找個好的機會親手戴在他的手上。”
顧墨蕭看著眼前的鑽戒,眼裏閃現出溫柔。
徐天無奈的歎了口氣,他這麽一隻單身狗卻要來被鑽戒和求婚秀,更重要的是那枚戒指可是全世界僅此一枚,由世界頂級大師親手設計,當初顧墨蕭可是花了好大的心血。
不過,兜兜轉轉,這枚戒指還是回到了白馨冉的手上。
“你想好怎麽求婚了嗎?”
“嗯。”顧墨蕭點頭:“就回到我們最初相遇的地方,下周三就是我們相遇的紀念日,我打算就在那天求婚,你幫我做一些布置。”
“得,沒問題!”
白馨冉感覺最近兩天頭一直很痛,晚上躺在房間裏,太陽穴附近總是發出鑽心的疼痛,甚至就在昨晚,她還短暫性的失明。
那一瞬間,她整個世界幾乎都要崩潰,如果不是伸手碰到了顧墨蕭,她可能就要嚇出來。
直到昨晚,她才想到一件事,當初從醫院康複回家的時候,醫生曾經說過,她的腦後受到了巨大的撞擊,雖然當時沒事,但是未來難免會出現各種後遺症。
一想到這裏,白馨冉的身體就控製不住的顫抖。
此時家裏沒人,顧墨蕭去了公司,彭彭去了學校。
白馨冉一個人握緊了雙手,強迫自己邁出腳步,朝著醫院走去。
檢查和等結果的時間都很漫長,漫長到足以讓白馨冉把所有壞的結果通通在腦海裏想象了一遍。
不,老天是公平的,一定不會對她這麽殘忍的。
她才剛剛重拾幸福,有了孩子,喜歡的人也終於得到了回應。
幸福明明就在眼前,她伸手,不,她現在就能把握住。
她經曆了那麽多,好不容易活過來,甚至還報了仇,怎麽可能會出事呢!
白馨冉不斷的安慰著自己,然而心底的恐懼和抵觸還是讓她亂了心神。
“64號,白馨冉。”
“到!”
白馨冉猛地站了起來,跌跌撞撞的進了醫生的辦公室。
氣氛壓抑的可怕,白馨冉不敢看醫生,隻能低著頭,這種強大的緊迫感壓的她幾乎喘不過來氣。
“你是什麽時候感覺到不舒服的?”
“上周,一開始隻是以為頭疼,沒有多想。”白馨冉聲音發抖,她抬頭看著醫生的神色,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
醫生輕輕地歎了口氣:“你之前出過車禍,那次雖然出了院,但是···很遺憾,腦袋中還是出現了結塊,並且位置就在神經附近,這個位置動不了手術···隻能···”
白馨冉的臉色刷白,腦海一片空白,她看著醫生,看了一遍又一遍,艱難的開口:“您的意思是?”
“實在是不好意思,您的生命隻剩下三個月。”
三個月!
這三個字像是魔咒一樣不停的出現在白馨冉的耳邊,她的雙耳發轟,一瞬間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聲音,隻有那不斷的像是從地獄傳來的三個月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邊回蕩著!
她抱著頭,痛苦的呻吟,拚了命的想要你躲開,可是現實卻冷冰冰的擺在那裏,由不得她逃避。
白馨冉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從醫院出來的,她的靈魂仿佛被抽走,隻剩下了一個空殼。
她的世界再也不是之前的五彩斑斕,隻剩下一片的灰暗,她看著來來往往的人,似乎每一個人都過得那麽的開心。
為什麽偏偏是她?
為什麽偏偏是這個時候?
她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想要和顧墨蕭度過這個餘生,卻偏偏要被手上的這張病例書拉回冰冷殘忍的現實。
她的顧墨蕭,她的彭彭該怎麽辦?
命運為何要對她這麽殘忍?
如果是這樣,為什麽不一開始就讓她在那車禍中死去!
不過是一個下午的時間,白馨冉的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懷揣著希望迎接生活,卻沒想到生活偏偏要給她重重的一擊。
如果來之前是天堂,此時此刻她和在地獄有什麽區別?
白馨冉漫無目的的在街上晃蕩著,她找不到自己的方向,眼前越來越模糊。
有意識的時候,白馨冉才反應過來,她竟然走到了和顧墨蕭初遇的地方。
也是她的大學門口。
那天是夏天,人格外的多,白馨冉卻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高大挺拔的顧墨蕭。
也就是那一眼,她的愛再也沒有放到別的任何人身上。
從那天起,她的眼裏和心裏隻有顧墨蕭一個人。
回憶越是清晰,心中越是彌漫了苦澀。
白馨冉緩步在學校內走了一圈。
記得以前聽過一首歌,有種愛叫做放手。
男歌手沙啞的聲音唱的悲情又動人。
她當時聽的時候隻覺得不屑一顧,愛就要大聲說出來,表達出來,暗戀和隱瞞都不過是在漫長的歲月裏感動了自己,浪費了時間。
現在,她站在冷風了,卻突然懂了那個歌手嗓音中的悲傷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