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5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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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禦麒薄唇微勾,轉過遊廊,來到若萱的房間,桌上已擺好飯菜,若萱正在倒酒,見他進來,忙站了起來,行過禮。
他扶起她:“無須多禮。”
入手香軟,鼻端傳來淡淡的清香,他輕睨她:“沐浴過了?”
“嗯,洗去一身塵土。”
風禦麒蹙眉,貌似自己的馬車裏沾不上塵土吧。
若萱把酒遞給他:“想什麽呢?隻是坐了一天馬車,沐浴後清爽多了。”
風禦麒輕睨她露出的雪白皓腕,今晚,她著一身半透白紗裙,外麵隻裹了一件薄襖,他冷聲對外麵道:“加一個火盆。”
很快,丫環搬來一個火盆。
若萱睨他一眼:“我沒那麽嬌氣。”
他喝了口酒,沒有說話,她的身子挖過心,他不敢絲豪放鬆,怕她有個什麽閃失。
她給他布菜,長袖輕挽,露出半截藕臂,他冷睨著她,眼眸暗沉得厲害。
她隻作不知,笑顏如花,聲音婉轉:“七哥哥,都是你愛吃的,快吃!”
風禦麒眼眸暗了暗,拿起筷子,夾了碗裏菜,送到嘴邊。
她喝了一口嘴,輕拍小臉:“這酒怎這樣辣?”
他斜睨她一眼,她小臉辣得如花一樣嬌豔,說不動心那是假的。她何時在他麵前穿得如此清涼用膳?
“七哥哥,你不覺得辣嗎?”她端起來又要喝一口,被風禦麒奪下酒杯。
“既然辣,為何還喝?”他冷聲道。
“一人喝酒不是太悶?妾身想陪著王爺一起。”
風禦麒輕哼一聲,笑得詭異。
若萱暗暗咬牙,自問自己沒有露出什麽破綻。
風禦麒把玩著酒杯,上好的酒,難得她能吩咐得動府裏的管家找出這陳年老酒,想必費了不少心思。
若萱不停地勸酒,風禦麒也不客氣,眼見一壺酒下去,風禦麒手撐著頭,醉眼迷蒙望著她:“本王醉了。”
她眼裏一閃而過的歡喜,他半閡眼眸,站起來,往床邊走去。
她伸手扶住搖晃的他,低聲道:“小心!”
加上酒精的作用,他倒進床裏,也把她扯了進去。
她低咒一聲,喝醉了,力氣還是這麽大。
她真是恨死自己了,這就偷雞不成,倒蝕把米吧,這米可蝕得大了。
她推他,氣道:“風禦麒,你喝酒了。”
他含糊地道:“本王沒醉,你那點小伎倆能騙得了本王?”
她咬牙,用力推開他,吼道:“風禦麒……”
風禦麒怔了怔,眼眸瞬間冷了下來,這些日子積累起來的不耐終於爆發了。
自從大漠歸來,兩人都盡量不去觸碰往事,他也不逼她,她想自己獨立開茶樓,他也背後默默支持。
可是,今晚,他怒視著她:“上官若萱,你一晚上做這些又是為何?”
她撇開頭,硬著頭皮道:“我什麽也沒做,隻是再普通不過的一頓晚膳而已。”
若萱渾身冰冷,她知道自己的話傷了他。
“上官若萱,本王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心裏明明愛本王極深,何必再玩這些談情說愛的過程,我們要的是好好過日子。”
她清楚他和她三個月已實屬不易了,但為了脫身,她隻能咬牙推開他:“我根本就是恨你。”
“口是心非。”
她怒視著他,咬牙道:“你若敢碰我,明日我就離開這裏。”
終是放開她,轉身走了出去。
聽得門嘭的一聲,她撫臉,淚水順著指縫滴落在雪白的床褥上。
恨意
顧不得傷心,她快速地穿好衣服,打開門,啞著聲音,對門外的侍衛道:“我出去走走。”
侍衛麵麵相覷,誰都看得出剛才王爺的怒氣,想必和王妃吵了架,現在王妃滿臉戚色,哪還有人敢攔。
若萱順著晚膳前探過的路,往後山走去,借著天上的月色,依稀可辯小路,不知走了多遠,約定的人還是沒有出現。
走到一塊空闊的地方,側耳依稀可以聽到野獸的叫聲,她不敢再往前走。
她靠在一顆大樹旁,警惕地望著四周。
肩頭被什麽掠過,她驚恐地大叫出聲,轉瞬啞穴被點住,待回過神來,卻是一個黑衣人。
“不許叫,否則不解開你穴道。”黑衣人威脅道。
若萱點頭,手心已沾滿冷汗,說不怕那是騙人的,這樣漆黑的夜,麵對敵人,自己又不會武功,唯一能做的就是驅動蛇,但前提也要能開得了口。
黑衣人見她點頭,才伸手解開她啞穴。
“你是什麽人?為什麽我娘親的耳環會在你手上?”
黑衣人冷冷而笑:“從相府裏,你娘親的梳妝盒裏取出來的。”
“你怎麽能潛進相府?”若萱撫嘴,腦裏閃過一個可怕的想法,莫不是上官紫柔?
黑衣人見她表情裏的驚駭,冷笑道:“算你聰明,我們隻是略使小計,上官紫柔就乖乖地把耳環盜了來。”
若萱暗鬆一口氣,這樣說,至少娘親是安全的。
“你說知道我的身世?”
黑衣人望著她姣好的容顏,搖搖頭,笑道:“這你應該問你夫君,我沒有義務幫你尋找身世之謎。”
若萱氣道:“那你找我來究竟為何?”
“引麒王爺來。”黑衣人冷笑。
若萱心中一怵,嘴上卻道:“他來又怎樣?這裏可是他的地盤,怕最後死的是你。”
黑衣人身形一閃抓住她,冷笑道:“現在呢?”
若萱大駭,才知黑衣人為何有恃無恐,有了自己在他手上做人質,風禦麒就是有通天本事,也不敢輕舉枉動。
“出來吧。”黑衣人冷笑。
隻見兩個暗影躍進空地,赫然就是府裏的侍衛。
黑衣人冷笑:“看來麒王爺對你也不過如此,僅僅排了兩個這樣貨色的侍衛護衛你。”
若萱閉了閉眼,風禦麒被自己氣得夠嗆,也許這會還不知去哪裏買醉了呢。
她暗歎口氣,他不來也好,免得麵對這樣的情形讓他為難。
“放開王妃。”侍衛冷聲道。
“就憑你們倆個嗎?”黑衣人冷笑道。
侍衛撲向黑衣人,黑衣人卻不緊不慢的把若萱推到麵前,侍衛大驚,隻得收回掌力,可是還是太遲了,若萱震得胸口發麻,血氣翻湧。
黑衣人嘖嘖連聲,笑道:“麒王爺的手下就是如此護衛主子的?”
侍衛對視一眼。
黑衣人低頭看了一眼若萱,顏如玉,果真是天姿國色:“隨在下去如何?保管不讓你受半分委屈。”
若萱睨他一眼,冷笑道:“趙澤文,你裝什麽神,弄什麽鬼,有本事把麵紗摘下來。”
趙澤文輕笑一聲,扯下臉上的麵罩,輕抬若萱的下頜:“你還是那麽的美麗又聰明。”
若萱聽不懂他所說的話,也不想去管他所說的。
趙澤文手指輕撫著她光滑細嫩的下頜,喟歎了一聲。
一個侍衛舉起劍,欲再次進攻。
趙澤文慢條斯理地道:“這四周都是我的人,回去告訴麒王爺,若要雲若冰回到他身邊,請自砍右手來換。”
若萱倒吸口冷氣,趙澤文心思也太過狠毒了。
“你確實要得起本王的手嗎?”冷冷的聲音,恍若來自地獄,若萱又驚又喜,又擔心。
趙澤文把若萱圈在懷裏,嘴角噙著嗜血的笑:“那就要看麒王爺如何選擇了。”
若萱心顫了下,脫口而出:“王爺,別聽他的,你若砍了手,我會嫌棄你一輩子。”
風禦麒好看的眉頭皺起來,睨了他一眼。
趙澤文吹了一聲口哨,林中躍出許多暗影,他微微心驚。
風禦麒冷哼一聲:“你以為在本王的地盤上還能埋伏本王嗎?”
趙澤文哈哈大笑:“確實。”
“放了她。”風禦麒冷聲道。
“放了她?你做夢,這次,我絕不放手。”趙澤文冷哼一聲。
風禦麒蹙眉,眼眸閃過複雜的光。
今晚,若萱一翻作戲,他豈會看不出來。
明知她作戲,他卻依然差點克製不了要了她。
最後生氣離去,待反應過來,命暗衛找去,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袖下玉白長指緊捏飛刀。
趙澤文對風禦麒極了解,冷冷一笑:“要不試試是麒王爺飛刀快還是我的動作快?”
他一邊說一邊把若萱圈得更緊。
若萱與風禦麒對視一眼,兩人心意流轉。
風禦麒淡淡一笑,若萱這邊唇邊發出聲音,隻吹得林間悉索聲。
趙澤文愣神間,隻間麵前暗影飄動,長劍翻飛,風禦麒沒有用飛刀,他賭不起。
趙澤文頭一側,肩頭還是被風禦麒的長劍削去一片衣服,肩頭血跡噴了出來。
腳邊已有蛇纏上來。
若萱則閉了眼,臉色蒼白。
趙澤文口中也是念念有詞,轉眼,那些蛇都遊開,很快隱進密林深入。
這時,倒換風禦麒暗暗驚奇。
趙澤文心頭冷笑,自己好呆前世也是一尾千年蛟蟒,天下的蛇都要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