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喬書記的眼淚
縣委書記辦公室裏。
“好！好！好！這小子真是個人才！”喬世寬看完扶貧方案，連說了三個好字。
“是啊！我為官這多年，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才。此人不但智商很高，吃苦耐勞，還有一顆仁義之心。”祁山泰說道，他一想起佳多寶憔悴疲憊的麵容，心裏就酸酸的。
“呀哬？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麽欣賞一個人。”喬世寬奇怪地看著祁山泰。
“老板？你是不知道啊.……”祁山泰把佳多寶下鄉的情況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喬世寬，特別是說道佳多寶居然在他辦公室睡著的時候，祁山泰眼裏又亮晶晶的。
喬世寬認真地聽著，半天無語。
“看來他真是來為古山百姓造福來了！”許久，喬世寬低沉地說道。
“是啊！說實話，我知道自己不是什麽好人，這些年幹了不少違法亂紀的事情。可是，就在剛才，我突然感到心裏非常慚愧！活了一輩子了，我發現，我除了讓人懼怕我之外，沒有一點成就感……”祁山泰軟軟地靠在沙發上，神情無比的萎靡。
喬世寬盯著祁山泰許久，歎了一口氣說道：“記得我們當初走上仕途，也是一股拚勁，一腔熱血，可是，在官場這個大染缸裏時間長了，我們再也沒有了當年的傲骨，沒有了當年的朝氣。聽你說出這番感慨，我感到我的臉上也火辣辣的。這些年，我們忘本了……”喬世寬站起來，走到祁山泰身邊坐下，遞給祁山泰一顆煙，自己抽出一根叼在嘴上。
祁山泰拿起茶幾上的打火機，給喬世寬點燃香煙，然後自己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
兩個人吞雲吐霧，久久沉默。
“佳多寶同誌說，這個方案隻是初稿。我知道，之所以沒有定稿是缺少資金的明細數據。他這是想問問我們財政還有多少錢？但是他沒有直接問。這說明，他已經了解了一些內幕，但他沒有挑明。他這是在表明一個態度，既往不咎。”一顆煙抽完，祁山泰把煙蒂撚滅在煙灰缸裏，說道。
“一心為公，我們這是掛在嘴邊，人家卻是發自內心。慚愧呀，慚愧！”喬世寬苦笑，笑容裏既苦澀又有些落寞。
“我們要是支持這個方案，古山縣肯定大變樣，老百姓肯定能過上好日子。但是，我們的錯誤就會曝光，我們就完了……”祁山泰揉著太陽穴，心裏很矛盾，很複雜。
“你當初做官的誌願是什麽？”喬世寬忽然認真地看著祁山泰問道。
“為民造福，懲治貪官汙吏.……”祁山泰脫口而出，然而，隻說了個開頭，就突然愣住了。
“看來你我還是沒忘初心啊？嗬嗬嗬……”喬世寬笑了，笑著笑著，眼淚下來了。
“我知道該怎麽做了！”祁山泰站了起來，大步離開。
“哎！我們已經錯了很久了，不能再錯下去了，我們，知錯了.……但願這個聰明的小家夥能給我們留點尊嚴.……”望著祁山泰以往腰板挺直，意氣風發，今日卻有些佝僂的背影，喬世寬很是落寞地歎息道。，眼睛裏淚花湧現。
……
佳多寶沒想到於興還是個很有生活“格調”的人，居然在喝完酒之後，硬拉著佳多寶去了鎮上唯一的一家歌廳。
兩個人在酒桌上已經喝了不少酒，可是進了歌廳，於興又要了兩廂啤酒。
於興今天特別高興，因為他發現，佳多寶不但博學多才，聰慧過人，居然還是個很幽默的“性情中人”。在酒桌上，佳多寶講了很多他從沒聽到過的稀奇古怪的黃se笑話。
一頓飯下來，於興笑得肚子都疼了。
這也是佳多寶在看出於興有這類的愛好，所以投其所好而已。在國外時，傭兵們沒事的時候，除了喝酒娛樂就是講黃笑話。佳多寶記性好，記住了不少。傭兵們都是來自於天南海北的，笑話自然也五花八門了。
鎮裏的歌廳檔次不高，小姐的檔次更不會高到哪去，一個個濃妝豔抹的，看得佳多寶直想吐。
於興倒是樂在其中，左擁右抱，當著佳多寶的麵就和兩個三十多歲的女子親熱起來。
佳多寶借口鬧肚子，不舒服，趕走了於興特意留給他的兩名年輕的女子。
於興已經喝迷糊了，對佳多寶的舉動不聞不問，就知道在兩個女子身上偕油。
好不容易等於興瘋夠了，佳多寶把他送回家去後，自己回到宿舍，蒙頭大睡。
第二天一早，佳多寶就上班了。
雖然祁山泰說給他放幾天假休息，但是，佳多寶不可能真的就在家休息。領導關心是真心的，但是自己的工作絕對不能耽誤。
在大門口，祁山泰見到佳多寶這麽早就來上班，眼露讚許之色。
“小佳啊？不是讓你在家休息嗎？你怎麽這麽早就來上班了？身體還熬得住嗎？”祁山泰關切地問道，臉上鋪滿和藹的笑容。
“謝謝祁鎮長關心。我年輕，睡一宿覺就緩過勁來了。昨天向您匯報時睡著了，真不好意思。”佳多寶撓著腦袋，真心地說道。想起在鎮長辦公室裏睡著了，祁鎮長還給自己蓋衣服，佳多寶心裏就很感動。
“嗬嗬嗬，是啊！這我可要批評你啦，怎麽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呢？還好是在我的辦公室裏，這要是你蹲在茅廁裏就睡著了，我還得去撈你去！哈哈哈哈……”祁山泰說完，自己先哈哈大笑起來。
“嗬嗬嗬……”佳多寶撓撓腦袋,忍俊不禁也笑了。他沒想到，祁山泰也有這麽可愛地一麵。
來上班的幹部們見此都大跌眼鏡，祁鎮長什麽時候菩薩心腸了？居然還笑得那麽開心？
“走！去我辦公室，正好我有事想和你談談。”祁山泰不理會周圍路過的幹部們詫異的眼光，拉著佳多寶走進政府大門。
鎮長辦公室。
祁山泰把要動手沏茶的佳多寶按在沙發上，說道：“小佳啊？昨天我把扶貧方案給喬書記看了，喬書記很高興，誇你是個人才。你可以把方案再充實一下了。“
”謝謝！我這去改稿去！“佳多寶站起來，欲走。
”別著急，我有話跟你說。“祁山泰把一杯茶水遞給佳多寶，微笑著坐在佳多寶身邊。
”我已經和財政所、派出所、農技站，水利站、土地所，經管站，計生辦，林業站、文化站、畜牧站、衛生所，以及稅務、工商、交通、教育、供電、電話、民政的部門打過招呼了，隨時隨地配合你的調研。”祁山泰說道。
佳多寶一愣，其實，這正是他想要接下來和祁山泰談的內容。不過又擔心會引起祁山泰的反感。如同祁山泰猜到的一樣，佳多寶這兩個月的下鄉調研，他也了解到一些幹部違法亂紀問題。
佳多寶去各個部門調研，免不了要接觸一些人和賬目，難免會窺視到一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