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節

  蘇北沐,在她麵前逆著光半坐在桌子上,完美得無可挑剔。她仍是一身簡單低調卻不失華貴的黑白職業裝,渾身上下都透著股女王的氣場。


  而這種氣質正是蘇嫻所極度厭惡的,雖然她也說不清為什麽,仿佛蘇北沐那種高高在上的睥睨姿態都是假的,像是她的偽裝。這點,讓好勝的蘇嫻很是不爽。


  “怎麽了,我沒說不讓你坐啊,蘇副總。”此刻的蘇北沐正用一隻手往桌上的高腳杯中,緩緩地到人猩紅的酒**體,另一隻手撐在桌麵上,拉長了語氣對站了半晌的蘇嫻說道。


  “不知大小姐喊我來此做什麽,雖作為副總,但日常也是很忙的,在您這兒浪費一分鍾,對我來說就是對公司的不負責。”蘇嫻嫵媚的眼神劃過蘇北沐的麵頰,直直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慵懶的語氣沉沉地道。


  “在公司,蘇副總還是叫我蘇總吧,畢竟規矩什麽的你最懂了。”蘇北沐笑眯眯地走近,將手中的兩杯酒不輕不重地放在彼此的麵前,悠閑地坐到了她的對麵,“不過蘇副總可不能往我頭上扣那麽重的黑鍋,好像說的沒了你向榮就沒法運轉了一樣,這話在我跟前說說也就罷了。”蘇北沐聳聳肩,笑容未減,把“副”字咬得極重。


  蘇嫻瞧著她,心中咬牙暗自唾了口,蘇北沐這人最喜歡的就是扭曲別人的意思。麵上露出了笑容,“哪有,蘇總才是這裏掌權人,有您在的一天,蘇氏永遠不會倒。”


  “哎,也不能這麽說啊,我還沒有從外公那裏允得繼承權,和你和那些競爭者們一樣,都是這個公司內的員工,我這蘇總隻是虛名而已。要成為真正的掌權人還得靠高層的元老們呢!再者,你說‘有我在,蘇氏就不會倒’,若我不在了,蘇氏還不得像你說的那樣,百年心血一泄而空了啊,不是和你說了,這些話是不能隨便說的嘛。”蘇北沐飲了口酒,愜意地靠在了沙發上。


  這長長的一段話說完,也許他人會雲裏霧裏,但蘇嫻卻是聽懂了,拿著酒杯的姿勢一僵,麵上的笑幾乎維持不住,咬碎了一口銀牙,眼中的火燒起來。


  潛在的意思,她蘇嫻看不起自己,還貶低別人,而她蘇北沐本來就不需要各位元老的考驗,也諷刺蘇嫻嘴笨,竟然否定了向榮的叱吒風雲。


  蘇北沐瞧著蘇嫻黑如鍋底的麵色,心中很是暢快,一口飲完酒杯中的液體,驀地換了麵色,嘴角勾起了殘忍的笑:“蘇副總能在我離開的八年中爬到今天這個位置,定是有過人之處的,我自是相信你,能聽懂我的話的!”


  蘇嫻纖長的睫羽輕顫,塗著丹蔻的玉手把酒杯捏得極緊,按捺住溢上腦仁子的怒火,朱唇輕啟:“既然蘇總有這個規矩,我這區區副總哪能不從呢。”


  語氣一下子謙卑起來,隻是眼中的毒一層又一層的鋪得濃厚。


  蘇嫻是熟悉蘇北沐的手段的,卻無法琢磨出她到底想幹什麽,與其正麵對上掙個魚死網破不成,不如先接受她的警告,慢慢在處理,省的被打個措手不及。


  蘇北沐的身子前傾,笑容裏帶著罌粟花的誘惑,將蘇嫻的神色一一看在眼裏。說完後,又慢慢地靠回了沙發,隻是腦海中一閃即逝的一個人的麵容,讓眼中多了份震驚與疑惑.……

  22.身世疑雲

  蘇北沐腦中閃過的是一個女子的麵容,正是先前在宴會上有過一麵之緣的林家小姐,林靈鈴。


  接受過精英教育的蘇北沐,記憶力是極佳的,雖然當時隻是一瞥,但林家小姐空靈俊秀的麵龐仍然印在她的腦海裏。


  蘇嫻籠罩著一身陰霾,笑吟吟地道:“蘇總,沒有什麽事的話我先走了。”


  蘇北沐“嗯”了一聲,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反而蘇嫻看到蘇北沐這個樣子,認為她沒將自己放在眼裏,心裏冷哼,重重地踩著高跟鞋離開了辦公室。


  蘇北沐想起蘇嫻臉上的濃墨重彩,若是她卸了妝,應該也是有種空靈美。


  蘇嫻好勝,總覺得濃妝可以補足她與自己的深沉差距,殊不知,她曾經看見過蘇嫻的素顏,那時的她與林靈鈴的眉眼異常相似,剛剛湊近看時,讓蘇北沐驚覺這兩人的整個麵部完全重合。


  思及比,蘇北沐蹙著眉,咬著貝齒拿出了手機,道:“暗司,讓尋子迅速查出蘇嫻與林安正林家的關係。”


  話落,蘇北沐就掛上了電話。


  暗司是一個組織,同時也是一個人,是為蘇北沐在黑道潛伏的大佬。暗司做的是黑市場,同時也有情報員、殺手團等等,而尋子是收集消息並偵察一組的領隊。


  蘇北沐凝眸,她並不會想到,在懷疑蘇嫻的身世時,自己的身世會是一個悲劇。
——

  “蘇氏的所有內幕都在這裏了,你慢慢看,我先去補個覺。”夜眯著的眼睛泛起了水花,他連續四天未睡隻為了查蘇北沐和蘇氏的一切,身體早已超出了負荷,此刻的他能倒地就睡。


  南山依舊待在暗色的書房內,看著書桌上兩遝大字典厚的文件,再看到夜灰白的麵色,抿著嘴笑道:“多謝。”


  夜晃悠悠地倒在書房內的一張沙發上,也不知有沒有聽到南山的話。這種態度要是別人做出的,南山早就不客氣的使點小手段整得那人哭都來不及。


  他自然是沒有預知未來的本領,在若幹年後,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自己被一個女人吃得死死的。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這其中的未知事在回憶的時候可以說算一把烈火,燒得所有人撕心裂肺。


  南山拿過其中的一個文件,明明不是他家的事,卻看得竄出了一股無名之火。


  上麵分明寫著,蘇氏的競爭力高於任何一個集團,而蘇北沐在經過父親的放棄及母親的離開中,年僅十四歲就孤身一人去了國外生活,回來後的她才是真正的帶著一身榮耀涅槃重生。


  也許旁人無法想到蘇北沐所承受的一切,但南山卻有深刻體會,能在小小年紀就品味了人生的酸甜苦辣,成就的榮耀後的悲哀經曆能有幾人能懂?


  不知怎的,南山眼前漸漸浮現出另一個人的影子,他此刻應該在某個不知名的地方生存吧。


  俄而收了思緒,忍住心中的深悸,強行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到手中的資料上。


  忽的,眼神一凜,立刻坐正了身子,白紙黑字的一頁紙上,那幾個加粗的字體讓南山不得不關注,“蘇向的唯一女兒蘇楠月已在美國的一家私人醫院中醒來,但並沒有第一時間通知國內的親人”。


  他鳳眸幽遠,陷入了沉思。


  看來,蘇氏的深水中,又有一位加入了這番渾濁……

  23.她的永遠

  “溫醫生,今天不是你值班呀,你怎麽還在這兒啊?”溫旭之坐在辦公室中,埋頭研究著手中的文案,聽到一聲問候才抬起頭。


  看到是自己的小助理,文秀正一邊整理著病人的資料一邊瞪著雙圓溜溜的大眼,就這麽看著他。


  “我今天還有事,你整理好了,再去查看一下病人的具體情況就可以走了。”溫旭之接著又垂首對著文秀說道。


  “哦,那溫醫生你千萬不要太勞累哦。”文秀說完飛快地低頭,臉上升起一抹紅暈,像踩了風火輪似的離開了此地。


  溫旭之的身子微不可察的僵了片刻,心中無奈,看來他還是沒有習慣醫院中,所有女性對自己的特別“關心”啊。


  夜晚,市中心醫院所占麵積的地方,明亮而幽靜。這似乎是個沒有人離去或病重的讓人憂傷的夜晚,人們盡可能的放低談論聲,放慢腳步聲,寧靜得隻有涼風徐徐,夾雜著點點細語聲。


  溫旭之的辦公室內,散著濃濃的消毒液的味道,屋角處,擺放著幾盆墨竹,室內的窗台上也有瓷器裝著的鈴蘭花。相比其他房間裏的明亮,這兒反而顯得有些昏暗。這間不大的單人室內,所有的窗簾被拉得一點縫兒都沒有。


  辦公桌上,一台電腦亮著,屏幕暈著亮堂的光,映在溫旭之的俊秀麵龐上,露出了陰翳的神色。


  電腦屏幕上呈現在溫旭之眼中的內容,正是蘇府蘇北沐走廊處、溫旭住處的錄像,及他母親顏雅絮的行蹤。


  溫旭之危險地盯著屏幕,狹長的眼睛透著決絕。


  “喂,是師兄嗎?”溫旭之看著錄像,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機,撥通了電話,語氣生平第一次有了不確定,直到耳邊的手機中傳來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才鬆了口氣,輕聲道:“我們可以見一麵嗎?我、我這邊有一個很難的醫學問題想和你探討一下。”


  溫旭之並未說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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