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回 斬殺 汲鴻
當下,黑袍老嫗凶悍的攻勢,籠罩在濮妙意全身要害的時候,淩厲的反擊神奇地顯現。
不到片刻的時間,兩人竟然鬥了個旗鼓相當的局麵。
然而,徐君羽猛然發出來的攻勢,黑袍老嫗似乎也早有了心理準備,甩出一張奇特的防禦符籙,將之詭異地抵消掉了。
最讓人感到意外的還是妙齡美婦那邊,在麵對養歆劍的攻勢下,她竟然宛然一笑,不退反進,一雙玉掌對著徐君羽陡然舞動。
一道白色的猛虎,對著養歆劍所化的蛟龍,狠狠地撲咬了上去。
轟隆隆——
刹那之間,現場4人的眼神,幾乎在同一時間森然一凝。
各自化為一道模糊的虛影,向著安全的空域暴掠而飛。
“嗡嗡”一聲響,徐君羽沒有半點遲疑,養歆劍一連對著妙齡美婦和黑袍老嫗奮力刺出4劍。
當時,兩人麵色凝重,各自撒出殺手鐧。
但見,妙齡美婦手中的金折扇,發出一道火紅色煙霧,攪動著四周的天地元氣,一起朝徐君羽的周身席卷開來。
而黑袍老嫗則是拔出一把黑氣繚繞的長劍,唰唰唰,連續對著徐君羽猛刺了7劍。
顯而易見,兩人一起認識到,隻有先將徐君羽解決掉,方能拿到她們想要的神劍。
對於養歆劍,在一看到它之後,兩人心照不宣,早就動起了歪主意。
至於為什麽一開始對濮妙意動了殺機,現在反倒將她放到了一邊,那也是形勢所迫。
沒辦法!
誰叫養歆劍的實力,過於恐怖。
兩人的修為,雖然整體上都要高於徐君羽和濮妙意,黑袍老嫗是還虛後期,妙齡美婦則是還虛中期,但是,她們可是清楚得很,養歆劍有多可怕。
就在兩人撒出殺手鐧的時候,被極為雄渾的法力包裹的徐君羽,卻沒有被嚇到,而是對著一旁準備加入戰圈的濮妙意,傳音道:
“這兩個人姑且交給我來對付,妙意,你且在一旁替我壓陣!”
話音一落,徐君羽手訣一變,養歆劍幻化成兩條金色的蛟龍,迎著兩人的攻勢,奮力疾速衝擊。
但見,狂暴的法力衝擊波,頃刻間爆發而出。
這片虛空,數百丈範圍內,都籠罩在其中。
就連一旁掠陣的濮妙意,也被震得急忙倒退了開來。
因為,剛才有一股可怕的勁風,將她壓得喘不過氣來。
硬擋兩人的一道攻擊後,徐君羽的麵色再度有所變化,尤其在其嘴角之上,有一抹淡淡的笑意,極為顯眼。
要說他剛才的一招,仿佛像一座山嶽的話,其實一點兒也不會過。
攻擊力量如此驚人,縱然打鬥經驗不凡的黑袍老嫗見了,也不由得麵色一沉,急忙將防禦法力覆蓋住全身。
同時,她還傳音,讓妙齡美婦小心應付,防禦力必須開到最大,否則,很難保證下一次,不會被養歆劍放出的威勢震爆。
“五行轟鳴拳!”
當下,黑袍老嫗收劍為拳,一拳對著徐君羽快速轟出。
這時,體內的法力,毫無保留地自其拳中噴發了出來,鑒於其轟出的速度過快,似乎早已突破音速,所以生如同雷鳴般的聲響。
“滅天鬼掌!”
在黑袍老嫗出手的同時,妙齡美婦的體內法力一樣暴湧而出,然後,就見她的周身散發出道道的光芒,收扇為掌,猛然對著徐君羽拍了過去。
兩人的攻勢,幾乎是在霎那間,變得極端恐怖無比起來。
這可是兩人苦練多年的絕招,無不含著森森殺氣,很顯然,她們是打算以最快的速度,將徐君羽徹底擊殺!
雖說而人還隻是還虛期,但由於二人早已進階多時,可不像剛剛進階不久的徐君羽。
她們對天地元氣掌握,那是相當的熟悉,也算是領悟了一些合元力。
什麽是合元之力?
說起來很複雜,真要細細解釋,估計用上一天也難以完全解釋清楚。
一句話,說白了,它就是合體期修士才能打出的力道。
如今被她們全力施展之下,那威力看上去,自然是格外的驚人,一旁的濮妙意,看到這陣勢之後,都是心神蕩漾,擔心不已。
當是時,徐君羽望著在眼瞳之中急速增大的恐怖攻勢,一張俊臉之上卻是沒有露出絲毫的波動。
“夜讀兵書!”
一聲暴喝之下,徐君羽古井無波的眼眸之中,遽然之間,掠過一抹淩厲凶狠的殺機。
麵對著兩人聯手一擊,他不僅沒有暫避鋒芒覺悟,反而極其蠻狠地一步踏出。
手中的養歆劍順勢一撩,頓然,金色的法力暴湧而出,化為兩條金色巨龍,毫不客氣地直接射了過去。
眼見,金色巨龍騰躍而來,蜿蜒遊動著,如同真實活物一般,並發出一陣震天龍吟聲。
匪夷所思的是,黑袍老嫗和妙齡美婦竟然沒有任何的動作,兩人隻是呆呆地望著猙獰無比的巨龍,在那一動也不動。
“不是吧,君羽的養歆劍這麽神奇,關鍵時刻,還能鼓惑人的心神,當真是讓人防不勝防啊!”
心中湧起了驚濤駭浪的濮妙意,滿臉駭然地發出一聲讚歎。
在她無比震驚的目光之下,兩條被雄渾法力包裹的猙獰巨龍,狠狠地咬在了兩人的身上。
霎那間,一道劇烈的碰撞聲陡然響起,緊接著,異常暴虐的法力波動,在這片虛空四溢橫掃而開。
遽然,但聽得“噗嗤”兩聲響,跟著,妙齡美婦和黑袍老嫗應聲化為了虛無。
隨後,就見徐君羽仿若仙人一般,迎風飄浮在半空之中,偉岸的姿勢,尤為亮眼。
“君羽,養歆劍的實力到底有多強啊,如此輕而易舉便將兩名勁敵斬殺了,當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
聽了此話,徐君羽麵露一絲尷尬之色,想張口解釋來著,不料,他的周身驟然光芒四射了起來。
一時之間,感覺體內的血氣正在上下翻騰,一口鮮血不由自主地噴了出來。
同時,整個人也猶如斷線的風箏一般,直接從雲端跌落了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濮妙意手訣一動,一條紅綾快如閃電地纏住了徐君羽。
黛眉緊皺的濮妙意,快速將一枚紅色的丹藥,塞到了徐君羽的嘴裏。
與此同時,手中的法訣變換了好幾下。
唰地一下,一絲白色的光芒,從她的眉心鑽出,然後,直接飛入徐君羽的眉心,中間不帶任何的停留。
“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相信……”
還隻是輕輕地說到這裏,濮妙意突然神念一動,敏銳地捕捉到,一道極為微弱並且含有一股極其危險的氣息,正迅速朝這邊飛射了過來。
能夠給她造成如此感受的氣息,她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一定不是爺爺,也不是大哥,因為,他們的氣息,對她一定都很溫和。
來人十有**是汲家之人!
有了這個判斷,濮妙意也不做過多的耽擱。
手掌一翻,兩張6級逃逸符籙,被她抓在了手中,然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兩張6級逃逸符籙貼到彼此的額頭之上。
“波”的一聲響,兩道黃藍相間的光芒,直衝雲天,而徐君羽和濮妙意的身影,早已此刻消失得幹幹淨淨。
“本老祖既然來了,那麽你們這兩個小輩,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將你們揪出來!”
話音未落,一道高大威猛的黑袍老者,腳踏一把芭蕉扇,飛也似地追了上去。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汲家當代家主,汲鴻!
其一身修為已經到了合體初期,這麽多年來,之所以他的名聲不太顯要,那也是為了衝擊合體期,方才一直閉關不出。
直到近幾年,他才四處走動走動。
可是,讓他感到有點不可思議的是,當年那些同輩中人,竟然沒有全隕落,有一個甚至還和他一樣,進階到了合體期。
頓時,之前想要出來大展拳腳的願望,也就此化為了烏有。
當然了,出來一趟,也不是沒有半點收獲,在和艮山派的嵇耀輝一番交流之後,得知濮家的老祖蒲偉強,近期到了衝擊合體期關鍵時期。
當年,兩人因為守神玉都和濮家結下了梁子,所以,沒有過多的廢話,他們便一起潛入廣蘭域,勢必要殺濮家一個措手不及,順便奪回守神玉。
還別說,嵇耀輝的判斷真對,濮家在蒲偉強順利進階到合體期之後,警惕心也隨之放鬆了不少。
一路潛入到濮家的中心區,兩人都沒有受到一點點阻礙,可謂是,有入無人之境一般,相當的輕鬆。
即便是到了中心區,濮家也沒有組織像樣的抵抗,汲鴻隻出過一次手,那就是和嵇耀輝一起圍攻蒲偉強,其餘的小輩,全都被嵇耀輝抹殺了。
需要說明的是,蒲偉強在千鈞一發之際,動用了保命之術,最後還是讓他僥幸逃了出去。
至於徐君羽和濮妙意,則是兩條漏網之魚。
倘若不是徐君羽修煉耗費了不少時日,說不得,他也跟著濮家的族人一同灰飛煙滅了。
……
且說,濮妙意將兩張6級逃逸符激發之後,徐君羽已然清醒了過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以及逃逸符籙效用完結,二人落到了一處毫無人煙的大草原上。
舉目四望了一下,徐君羽麵色凝重地朝濮妙意說到:
“那個6級逃逸符籙,還有嗎?我感覺身後所追之人,離著我們不遠了!”
此話一出,原本心下稍安的濮妙意,神情緊張地望著徐君羽,沮喪道:
“那是最後的兩張,還是爺爺當時給我應急的!”
說到這裏,濮妙意眼眶一紅,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傷之情,悄然湧上了心頭。
那種感覺,就好比喪失最為重要的東西一樣,說不出的難受!
都說血肉相連,有些事情,即使相隔萬裏,就算不曾親眼所見,冥冥之中的感應,卻是那麽的清晰。
一瞬之間,濮妙意頓然大哭了起來。
剛開始,哭得還比較小心,慢慢地,濮妙意竟然在原地放聲大哭。
邊上的徐君羽,此刻,身上的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畢竟,此前那一戰,他是借助了養歆劍的力量,才將兩名勁敵擊殺。
也幸好是如此,換做用他本身修為和人對抗的話,那估計,隕落的就是他自己了。
雖說傷勢大好,也非常清楚濮妙意為何突然放聲大哭,但是該有的警覺心,徐君羽一點兒也沒放下。
是以,他也不說二話,掐起法訣,帶起濮妙意,禦劍飛行。
“嗡嗡”的劍鳴一起,一道不起眼的劍光,劃破了天際。
“別哭了,妙意,我想,我們的親人,一定吉人自有天相!”
說著,徐君羽還給濮妙意一個標準的摸頭殺,見她溫潤如玉的臉頰上流滿了淚水,隨即,他又給了兩個去塵訣上去。
直到洗幹淨之後,這才對著依然還在哭泣的濮妙意,大有深意地說:
“後麵追我們之人,一定是汲家的絕世高手,都怪我將他們的族人斬殺了,才導致一直對我們緊追不放,說到底,還是我連累了你哦!”
此言一出,濮妙意噙著淚水,恨恨地說道:
“這不怪你,君羽,要怪就要怪我才是!我現在心中悔恨無比,恨我沒有親手將那兩個賊人斬殺,以此來告慰——”
話猶未盡,就聽徐君羽搶著接口道:
“不要說這種不吉利的話,說真心話,我相信家人們都沒事!”
“不可能的!”
“怎麽不可能,相信我,也相信爺爺!你不是說了,爺爺已經進階到合體期了,再說了,大哥也是還虛期!像他們這樣的修為,絕對不會有事!”
別看徐君羽說得如此斬釘截鐵,其實他的心裏也很清楚。
濮家八成是出了天大的變故,不然的話,也不會在濮家的地盤,遇到汲家之人。
而且,徐君羽還肯定,這次來濮家的敵人,最少有兩名合體期的強者,隻有這樣,才能壓製到濮妙意的爺爺。
如此明顯的道理,徐君羽能想到,濮妙意豈有想不到的道理。
這也是為何,她剛才哭得那麽傷心的原因。
長歎了一聲,濮妙意強忍著要哭出聲來的衝動:
“唉,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該麵對的現實,還是要麵對,逃避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爺爺和大哥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話音一落,一道蒼老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想不到濮老鬼的孫女被我逮著了,哈哈……太好了,太好了……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