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是鴻運，還是利用？
“不過打斷骨頭連著筋的，段家所有的資源到最後也是為了栽培曉鵬那孩子，你應該知道雨柔很疼愛她這個弟弟，所以能幫段家的，還是要盡量幫一下。”楚書紀認真道。
“那楚書紀您的意思？”我皺眉道。
“北京的領導力培訓快結束了吧。”楚書紀突然問道。
“嗯，明天結束，後天有個大會，就沒事了。”我點了點頭。
“有了中央衛生部組織的領導力培訓，在醫療係統你的資曆是夠了，加上你在黨校的課程也快結束了，上海市委搞的那個改革我也略有知曉，你做的慈善基金的項目平台，一旦鋪開了，是一份很大的政績，帶著你的項目來南京，我先給你一個南京市衛生局副局長的身份，做好這個項目，和上海交相呼應，假以時日，我們翁婿在江蘇省不難出人頭地。”楚書紀頓了頓神，沉聲說道。
“這？”我怔了一下，沒想到楚書紀會提這樣的要求。
“這也是保護你，在我的身邊，沒人敢動你，一旦你做出來成績，你我之間，和雨柔和段家，都少了許多隔閡，對你們兩人也是一個幫助。”楚書紀鄭重道。
“這樣對上海那邊，不太好吧。”我皺了皺眉，有些沉吟。
“上海那邊我來協調，上海和南京本就有官員交換的慣例，這不是什麽大問題。”楚書紀揚了揚手道，目光緊盯著我，沉聲道：“現在主要是你的意思。”
我皺了皺眉，從心而言，楚書紀給的這個路子，並沒有錯，而且步入南京就是一個大大的台階，從市醫院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科長，一躍成為江蘇省會城市的副局長，可謂是上了一個大大的台階。
不過，總感覺這樣不是自己要選擇的路。
“你還猶豫什麽，難道你不想讓雨柔過的輕鬆一些，我這樣的安排，段家那邊才沒話說，一旦你做出來成績，也會樂觀其成。”楚書紀皺眉道。
“楚書紀您的安排沒有錯，隻不過這個時候離開上海，總有一種背信棄義的感覺。”我皺了皺眉，最後認真的搖了搖頭。
“官場如戰場，別說沒有背信棄義，即便有，那也是個人選擇的問題，沒人會在這方麵揪住你的毛病的，你太稚嫩了。”楚書紀皺了皺眉不悅道：“還是你感覺，南京市衛生局副局長的官職太小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還是錯，不過我的根基在上海，這個時候離開，從頭再來，成了是您的功勞，敗了，我和楚雨柔將何以自處，我不能隻為眼前的得失考慮。”我沉色道，末了認真道：“鬥膽問一句，當初您離開楚雨柔的母親，是不是也是這個時候，選擇了後者，而我如果也這樣選擇的話，她會怎麽看我。”
“你！放肆。”楚書紀臉色陡然變得十分難看。
我臉色沉默。
看來自己猜的沒錯，隻是一句話，堂堂省委幹部就雷霆大怒，想必觸及了內心。
“你好好考慮一下，如果錯過了這一次的機會，少了一個胡俊，還有一個馬俊，劉俊，我擋的了一時，擋不住一世，你忍心看著雨柔每次在這個選擇中，和家裏決裂嗎？別忘了，她雖然姓楚，在法律上也是段家的人。”楚書紀一甩袖子，直接離開了包廂。
我在包廂裏沒有急著走，自斟自飲倒了一杯水，然後點上了一根煙，忍不住吞雲吐霧了一番，許久之後，當手機響了，是楚雨柔發的信息，問我結束了沒有？
我立即回了一個電話，讓她不用來接自己，已經結束，等下就到酒店了。
我摁滅了煙，然後就起身下了樓，打了一輛車直奔希爾頓酒店，再見楚雨柔的時候，她已經換好了衣服，似是準備去接自己的。
“今天怎麽這麽早就結束了。”楚雨柔訝然道。
“十點多就結束了。”我笑了笑。
“你臉色好像不太好，是段曉鵬？”楚雨柔皺了皺眉，好似想到了什麽。
我看了她一眼，她果然聰慧。
“他說了什麽，我叫他過來，給你道歉。”楚雨柔臉色一沉，作勢就要打電話。
“道什麽歉，又和他沒關係，你就不問清楚，就把問題推脫給他。”我苦笑一聲，拉住了她的胳膊。
“他就是一個惹事精，口無遮攔。”楚雨柔哼了一聲。
“其實你弟弟，還是很保護你的。”我搖了搖頭道。
“如果不是段曉鵬的話，那就應該是他來見你了，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挑什麽事。”楚雨柔有些蹙眉不悅道。
我看她出於對自己的關心，心底還是挺暖的，拉著她的手坐在沙發上，沒有瞞她，簡單的說了一遍，許久過後，楚雨柔臉色有些難看，最後她問道：“你怎麽回複他的？”
“我拒絕了。”我認真道。
“一躍成為省會的副局級幹部，你不感到可惜。”楚雨柔看了我一眼道。
“如果我這樣聽從他的安排，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何況我心底明白，如果這樣就被權勢所誘惑，和楚書紀當年的選擇，又有什麽不同，你更是會失望的。”我看了一眼楚雨柔道。
楚雨柔小舒了一口氣，看向我的眼神，更是透著一抹柔意的堅定。
“不過我當時也有些猶豫，這是一個可以拉近你和楚書紀之間關係的機會，也能少了段家的掣肘，不逼你嫁給其他人，有利也有弊啊。”我感歎了一句道。
“我如果不問你，你還不會說的吧。”楚雨柔冷哼了一聲。
“這種事情有什麽好說的，明知道你不喜歡聽他的事。”我苦笑的搖了搖頭。
“老狐狸。”楚書紀哼了一聲。
“這？”我愣了一下。
“依我對他的了解，他隻不過是利用你罷了，他也沒打算讓我嫁給胡家。”楚雨柔極其肯定道。
“利用我，應該不會吧，當時他可是很認真的。”我皺了皺眉，想了想就是搖了搖頭。
“和那些人比政治智慧，你還差這點的，你信不信，他現在正偷著樂的。”楚雨柔冷哼了一聲。
“他這是為了什麽？”我納悶道。
“段家的老爺子身體不好，也就這一年半載了，他會在乎聯姻嗎？不見得，段曉鵬年紀不大，還隻想著玩的，留再多政治資源也是白搭，而他現在已經是省部級高官了，何況他畢竟不姓段，你以為聯姻的話，會有他的好處？對他而言，隻有壞處沒有好處，段家聯姻主要是傾力培養段曉鵬二叔家的人，既不是他，也不是他的兒子，對老爺子來說，親兒子，自然比女兒生的兒子要親，雖然段曉鵬姓段，但畢竟身體裏留的不是段家的骨血。”楚雨柔哼了一聲道。
“你還有個二叔？”我皺了皺眉，在領導力培訓上，也和趙主任以及範科長簡單了解過，段家隻有女兒，也就是楚書紀的現任老婆，並沒有兒子。
“老爺子當年的私生子。”楚雨柔說道。
“私生子，也比女婿受重用啊。”我忍不住感歎了一句。
“權勢家庭，利益和親情，更看重的是前者，我拒絕了和胡俊的聯姻，他和段曉鵬的媽，不一定多高興的。”楚雨柔輕哼了一聲道。
“這個事情也未必是壞事，最起碼在那個家庭，不是所有人都逼你的。”我點了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