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嚎啕大哭
“鄭川!你說我居心不正,那你問問你自己!你是真的愛蓉兒嘛!還是愛她堂主之女的身份!”
柳三惠說著劍柄搭在了鄭川的手腕上,讓對方的手一顫,手中的長劍也是從手中飛了出去,向台下射去,差點沒將一個倒黴的給刺傷了。
“你胡說!我是愛著蓉妹的!”鄭川沒了劍,也不停手,揮著拳頭就向柳三惠打了過去。
“你才是不敢承認,至少我比你光明正大!這些年,愛著蓉兒的那個人,是我,是我柳三惠!”柳三惠說著也扔了手上的劍,揮拳和鄭川,拳對拳的向一起打去!
棚子裏的薛蓉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眼淚嘩啦啦的濕了臉,開口向台上的兩人喊道,“鄭師兄!你收手吧!自從柳郎出現後,無論是我,還是父親,都過的很好!”
薛蓉這一聲喊,讓鄭川的動作一滯,柳三惠的拳頭已經是打了上去。
就聽哢嚓的一聲響,鄭川的手骨就碎了好幾塊,整個人跌跌撞撞的向後退去,最終還是沒有站穩,摔倒在地,吐了一口血出來。
柳三惠也停下了攻擊,沒有痛下殺手。
鄭川撫著自己的胸口,轉頭向棚子裏的薛蓉看去。
他一下巴的血,看上去確實是挺慘的。
“鄭師兄……你放手吧……”薛蓉看著鄭川,淚流滿麵的說道。
鄭川看著薛蓉,不知覺間,當初的小丫頭,已經是成了黃臉的婦人。
小的時候,蓉妹就體弱,隔三差五的就生病,後來年紀大了,這身體不但沒好,反而是越發的不好了。
當初老堂主,突然那麽著急想要將蓉妹嫁出去,也是在蓉妹又一場大病之後,老堂主怕自己的女兒不知道什麽時候就這麽去了,連一個後代都沒有。
可是老堂主沒有直接選擇他,雖然他從小就在薛家長大。
他曾偷聽到老堂主說過,老堂主說自己性情狹隘,心思狹窄,不是能容人的度量,不放心將體弱的蓉兒嫁給他。
當時他心中憤怒難當,便出了門,正巧遇上路經此地,有些落魄的老友。
那老友自然就是柳三惠。
他請柳三惠喝了酒,將自己這一腔的憤懣都說了出去,他也記著柳三惠說了不少,還說什麽自己現在這麽落魄,正需要找這麽一戶人家,投靠一下。
到時吃喝不愁,還有了身份,將老爺子和那姑娘哄好了,他甚至還能得到地龍堂。
但是鄭川是醉的迷迷糊糊的,就沒有和他爭辯。
所以,後來柳三惠真的去了,而且真的被老堂主選中了,他才會那麽無法接受,因為他還記得柳三惠的話,在他的心中對方決定是沒抱著好心。
尤其是當他看到蓉妹,用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睛看著柳三惠的時候,他的憤怒爆發了。
他大鬧了一場,最後離開了薛家,這一離開,就是十五載。
他聽聞柳三惠是有多麽多麽的好,對老堂主多好,對夫人多好,後來又聽說蓉妹有喜了。
他擔心蓉妹的身子,還跑回去,偷偷的,遠遠的看上過一眼。
那次柳三惠陪著蓉妹出門,他見蓉妹那麽大的肚子,柳三惠竟不用馬車,隻攙扶著蓉妹緩步在街上那人來人往之中走著。
當時他真的是氣得要死,心想,這柳三惠絕對是要蓉妹出意外,到時候他就名正言順了。
可是他遠遠的一路跟下來,卻見二人有說有笑,蓉妹笑的那麽開心,雖然和正常有孕的女子比起來要瘦上一些。
他見柳三惠一手攙扶著蓉妹,一手撐著傘,每次前麵有人時,他都會用手臂擋上一下,他和蓉妹流連在蓉妹喜歡的那些小攤上,一流連就是這麽一天的時光。
二人選了蓉妹最喜歡的路邊小餛飩攤,柳三惠會將勺中的餛飩吹涼些,再喂蓉妹,這一喂就是一頓飯。
他當時還冷笑這柳三惠真會裝模作樣,還特意跑到這人來人往的地方。
可是現在在想想,當時蓉妹那習以為常的樣子,還有柳三惠的所有動作,不都是在照顧蓉妹,不是真心,又怎麽能做得到。
是自己想錯了,不……是自己不想承認而已。
“師兄,阿爹他還在等你回家。”一句話說出,薛蓉是淚如雨下,她的女兒也是啜泣了起來。
看著她的鄭川整個身體一震,瞳孔猛地晃了起來。
就連台下看熱鬧的眾人,都覺得心有戚戚,悲傷的難以自己,尤其是一些眼淚窩子淺的女子,已經是跟著薛蓉一起哭了起來。
鄭川嘴中苦澀,一時間什麽都說不出來,隻是紅了眼眶,濕了臉龐。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感動時。
薛蓉看著鄭川的眼淚,她這心裏確實覺得高興,果然哪怕是過去了這麽多年,鄭師兄還是惦念著他們的,惦念著阿爹的。
不枉阿爹念了他這麽久,不枉他們薛家養了他。
“師兄,阿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薛蓉開口又說了一句。
這一句絕對是一句重拳,尤其是被她這淚眼婆娑的說出來,更添動容。
柒霜都是鼻子泛酸,至於三月春已經是哭了出來。
她這一哭,弄得身邊的金呈昭是緊張壞了,在自己的懷裏摸了摸,摸出了一條手帕出來,遞了過去。
三月春拿過手帕,擦了下眼淚後,往鼻子上一蓋,然後用力的一擰,一擤!
她這番動作,瞧得金呈昭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但是看著三月春擤完鼻涕後,連看都不看,隻盯著圓台,就把手帕又遞還給了金呈昭。
金呈昭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送到眼前那皺皺巴巴的手帕,終於是忍不住的笑了出來,但是笑的同時,則是伸出手,將那手帕接了回來,疊了疊,又揣回了懷裏。
從始至終,三月春的目光始終在圓台上。
而站在後麵的爾玉卻是看的清清楚楚,對於金呈昭的做法很滿意,也不由得看他順眼了點。
薛蓉的這句話,也徹底的擊碎了鄭川的防線,那麽大的一個人哭的像個孩子一樣,在圓台上嚎啕了起來,“是我鄭川無情無義,對不起老堂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