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愧疚的他
他們兩人之前的第一個孩子就是因為別人的閑言碎語而徹底沒了。
他作為那孩子的父親,竟然是那犯罪者的其中一個。
他這麽多年竟然這麽坦然,什麽都不知道的活著!
肖湛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作為男人的失敗。
而江馨月那天抱著的孩子竟然是他們倆的孩子!
是她江馨月跟他肖湛的兒子!
而且孩子的長相跟他有95%的相似度,這點也說得過去。
江馨月就這樣隱瞞,所有人懷著孕跑去了法國,她一個人獨自在異國他鄉,生育孩子,獨自撫養了孩子四年的時間……
這中間的辛苦也隻有江馨月一個人知道。
但是那調查報告讓肖湛的眉頭越皺越厲害。
助理非常的認真,報告也非常的詳細,不僅有著幾年來江馨月在法國的各種行程,還有多年前江馨月在肖家的時候,被別人誣陷過多少次,被肖沫寒不想還欺負過多少次……
上麵都仔仔細細詳細的寫著。
整整一個下午,肖湛都在翻閱著,那一疊的紙張,他就坐在辦公桌前,安靜的反反複複一遍又一遍,一個字一個字的專心致誌的看著。
連續翻看了三遍,他直到最後實在受不了了,在那個文件夾一摔,拿著車鑰匙驅車前往了江馨月的家裏。
他就是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江馨月,迫不及待的想要在她身上尋求安全感,迫不及待的想她,念她。
所有的真相都展露在他眼前,他現在迫切的緊急需要一個肯定的回答,而那個回答隻有她能告訴他。
那個人就是江馨月。
也隻有江馨月一個人可以。
肖湛的車子開到了最快的速度,急速的穿梭在馬路中央,一個不要命的程度,正麵的往前疾駛著。
他沒有辦法。
仿佛隻要慢一點,慢一分鍾見到她,他都會比現在更難受,難受千倍,難受百倍。
這種壓抑的煩躁混合著愧疚與難受壓在心頭,仿佛千斤大錘灌在身上一般,疲憊不已,又心痛難安。
那是他多年從未體會過的感覺。
兩輛車子都行駛在馬路上,雖然路線不一樣,但是兩人的目的地,都是一個,那就是江馨月的家。
人生在世,總有很多的事情,非常的巧合。
肖湛還有邱澤昀嶺就是一件。
就在邱澤昀嶺剛從車上下來鎖上車門,走出沒兩步的時候就看見了,急速向這邊行駛的一輛車子,起初他並沒有在意,但是當他看到車上的男人的時候,邱澤昀嶺那雙一向溫柔的眼眸,一下子便冷若寒冰。
邱澤昀嶺就這樣站在那兒等著肖湛,等著他從車上下來。
他既然已經來到了這,那便肯定是來找江馨月的。
嗬嗬,這男人現在來有什麽用,該來的時候從來不來。
現在這個地方根本是他不配過來的地方!
肖湛挺好的,車子也來不及鎖門,便急匆匆的往這邊大步跑去,在一拐彎兒的地方,他抬頭便碰見了他這輩子最不想碰見的一個男人,邱澤昀嶺。
他看著邱澤昀嶺。
邱澤昀嶺也抬頭看著他。
兩人四目相對,仇恨的火花絕對不止一邊,兩邊都是一樣激烈的火花,那視線與視線的碰撞讓人不寒而栗!
兩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瞪了好一會兒都沒有,一方先開口說話,仿佛那最幼稚的遊戲,誰先說話誰就輸了。
最後還是邱澤昀嶺按耐不住了開口冷聲低喝道,“你來這個地方幹什麽?”
“那你來這兒幹什麽?”肖湛同樣危險的眯著眼眸,冷聲回應著,即使眼下烏青臉色蒼白,但是氣勢絲毫不弱。
“我自然是來找馨月,你是來做什麽的?”邱澤昀嶺怒視著眼前這個男人,聲音不是平日溫柔似水,而是冷冰冰的,像是長了寒冷的冰碴子一般,聽著就感覺冷。
“我也是來找她的呀,這麽巧啊,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我們竟然想做同樣的事情。”肖湛混級商業圈多年,早就成為商業上有頭有臉的人物,這可不是從地上白撿過來的,這是他在商業上混打抓爬多年,才有了這樣的地位,所以,他的這種氣勢也是足以能壓過任何人。
但是這個任何人不包括現在的邱澤昀嶺。
邱澤昀嶺現在已然盛怒之中,口吻中的嘲諷與怒氣,是平日一絲未帶的,隻是因為站在他眼前的這個人是肖湛,這個親手奪走他愛的女人,卻不好好珍惜,讓她吃了很多很多不該吃的苦,流了很多不該流的眼淚,這個人就是罪魁禍首,也是讓他恨之入骨的男人。
“你來找她?你告訴我你究竟有什麽資格過來找她?你現在想起來她了?之前,她受苦的時候,你在幹什麽?之前她哭的時候你又在什麽地方?”邱澤昀嶺連最後一絲文質彬彬的表麵也維持不下去了,徹底爆發,衝著肖湛怒吼道。
肖湛沉默了,他現在知道也很清楚,之前很多很多的事情,隻是他自以為是,自已為之,就是因為他的自以為是與自以為知,所以他做錯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但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自己的那份愛絕對是真的,隻不過那份愛太過霸道,讓江馨月應接不暇之餘,反而感到很累……
就連這個他也是現在才知道……
“我明白,我很多事情我都做錯了,我之前,的確做錯了很多的事情,所以我現在想要彌補她……”肖湛沙啞著嗓音,誠懇的說著,但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邱澤昀嶺的一聲怒吼又一次的打斷了,“彌補,那你之前都在做什麽?她之前可是你的妻子,你卻根本就不相信他,你都不知道她之前在你們家住幾天過得有多累,而現在,她現在生活終於走上正軌,終於願意回到這個地方,你現在又出現在這,就是又一次的不想讓她好過,我告訴你,你要想彌補,他現在就從她的世界離開,永遠不要出現在她的麵前,永遠永遠的不要再打擾她!”
“這個不可能,之前的事情我承認是我錯了,我會好好彌補她,好好彌補她所受的所有的傷痛!即使她想怎麽懲罰我都可以,但是我絕對不允許他又一次從我的世界中逃開,她是我的人,那一輩子都是。”肖湛臉上有著悲痛與滿心的愧疚,但是說到這些話的時候,眼眸之中閃著堅定的光芒。
“肖湛,虧你還在商業上有頭有臉,做事兒怎麽跟個小孩子一樣,憑什麽什麽事情都是你想怎樣就怎樣?”邱澤昀嶺嘲諷的笑了一聲,看著他。
“你說這話什麽意思?”肖湛皺著眉頭看著邱澤昀嶺。
“當年,我已經放手過一次了,我為了馨月的幸福,我真真正正的放手了,因為我覺得你是她愛的人,我羨慕也嫉妒你,但是並不想真正的對她怎樣,因為我希望他真正的活得幸福,即使站在他身邊的人不是我也好,但是這已經第二次了,你知道我四年前看到她我有多後悔嗎?我後悔我放手,就是因為我放手了,所以她就被傷的這麽深,被我認為愛著她的人傷的體無完膚,所以我現在可以肯定的告訴你,這一次我絕對不會放手,我也絕對不會再讓你跟馨月有任何接觸的機會,馨月她已經不是你的了,她現在也不愛你,你們倆已經徹徹底底的完蛋了,懂嗎肖湛?”邱澤昀嶺抬起疲憊酸澀的眼眸,有沙啞的聲音,苦澀的說著這長長的一段話。
這長長的一段話包含了七年的時光。
他這七年來,一直站在旁觀者的角度,觀看著江馨月的一切。
說什麽,他都不會放手了。
肖湛被說的心裏更加的難受,但是,他也不允許自己就這樣簡單的放手,因為他很清楚,他愛著江馨月,他從之前就一直隻愛著她一個女人,他也知道是他自己的任意妄為,導致了之前的種種事情,但是,他不相信,不相信江馨月現在對他沒有任何的感覺,尤其是前幾天,她抱在懷裏的那個孩子,就是一個證明,“別的我不說,因為我知道有我的錯,我隻想知道一件事情,就在兩天前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馨月懷裏麵抱的那個孩子,那個孩子的父親究竟是誰?”
肖湛已經調查過了,那孩子的父親絕對是他肖湛,此番提這個問題,隻是想要打壓一下邱澤昀嶺。
“這……”邱澤昀嶺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一下子問蒙了,他一直認為他沒有看見果果,沒想到這個男人當時就看著還隱瞞到現在,但是就算果果是他的兒子又怎麽樣?
他也隻是嘴上說說,他肖湛真的愛江馨月,嗬嗬,他一個字都不信。
“從哪帶的孩子?請你把話放尊重,那不是從不從哪兒帶來的孩子,那是我跟馨月的兒子,小名果果。”邱澤昀嶺一字一句認真的回答著。
他才是真正愛著馨月的人,所以他絕對不會把她再一次交給這樣的肖湛男人,她的兒子也是他的兒子,他絕不會因為這件事就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