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興師問罪
“江馨月,是我肖家的媳婦,要報警也是她來,你算什麽東西?不過是養了她幾年的親戚,你是她媽媽嗎?若不是直係親屬,沒有資格來跟我談,再有,她吃了你做的飯菜流產,我調查清楚,這筆賬還是得你們來背的”
餘娟說完之後,再也不等舅父舅母反應,徑自起身,朝著二樓的扶梯走去。
“餘娟,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難道就沒有一點良知嗎?你害死的是你的孫子,你在怎麽這麽狠心,我不怕你,你去查,你去”
舅母氣得顫抖著身體,撕心裂肺的朝著肖母的背影喊著,整個大廳都是舅母那淒厲如夜梟般的指控聲。
“管家,你們還不將人轟出去,記得,下次這些八竿子打不到的親戚再敢隨意放進來,小心我讓你們也滾出肖家”
餘娟厲聲喊了一聲,修長的手指按了按額角,一副懶得搭理的模樣,率先上了樓。
管家有些為難的看了看舅父舅母,他是了解自家少爺的,若是那日江馨月真的成了當家夫人,他得罪了人家的舅父舅母是不是也得被修理?
“兩位,請您先回吧!有什麽事情,您等少爺回來”
舅父舅母有些氣憤,不過管家和煦的微笑,揚手做了個請字,他們自然不好多留。
剛剛走出肖家主別墅,就看到邱澤昀嶺的車子停在了舅父舅母的麵前,他們先是一愣,而後邱澤昀嶺西裝筆挺的走了下來。
“舅父舅母馨月讓我來接你們,請你們先上車”
劉管家看到又來了一位客人好似與他們很熟稔的樣子,正在揣度的時候,邱澤昀嶺已經走到了近前。
“你去通報一下肖夫人,就說邱澤昀嶺來拜會,不過,跟肖沫寒有關,她可以不見我”
邱澤昀嶺高大挺拔的身影瞬間遮蓋住劉管家眼前的光亮,他愣了一下,跟小姐有關?
肖小姐昨晚就沒有回家,也沒有給家裏來個電話,直到今天上午都沒有聯係上,剛剛肖夫人還在問小姐回家了麽?
思及此他再也不敢多待了。
“好的,您稍等,我現在就去通傳”
劉管家一路小跑著又回了主別墅,噔噔蹬快步上了二樓。
他氣還沒喘勻,就去敲門,現在肖夫人應該還在花藝時間
餘娟酷愛花藝,她刻意為了這個愛好將二樓靠近走廊第二間房間做了一個花藝室,古香古色的紅木裝飾,推門四壁都是花式插花畫像,歐式、台式的倒是很多。
“夫人,門外有一位年輕人說要拜見您,他知道小姐在哪裏”
餘娟此刻正開始挑選花藝的花,她正拿起一支玫瑰花開始修剪花刺的時候,被劉管家打斷了。
她啪嗒一下,手中的剪刀一鬆掉落在黑色木質茶幾上,發出鈍器掉落的聲音。
“你說什麽?沫寒怎麽了?”肖母原本屈膝跪坐在茶幾前深灰色毛毯之上,她急忙雙手撐著茶幾想要起身,卻不料正好按在剛剛修剪的玫瑰花刺上,鮮血滴了下來。
她顧不得疼痛,有些慌張的跟著劉管家下了樓。
“肖夫人你好!”邱澤昀嶺斜倚在樓梯口,將剛剛餘娟的慌張失措盡收眼底。
“邱澤昀嶺?怎麽是你?”
餘娟沒想到劉管家說的年輕人竟然是肖湛和江馨月婚禮現場出現的邱澤財團二公子邱澤昀嶺。
“肖夫人很意外?我來,是刻意給您捎個口信,您家的寶貝女兒呢,現在人在鬆明警局”
邱澤昀嶺說完二話不說的就走了,他此行的目的算是達到了,眉眼依舊帶著清湛的微笑,那棱角分明的麵容玉雕般的肅穆,他沒有等肖母反應過來就快步走出了肖家別墅。
“劉管家,他剛剛說什麽?這不可能的,沫寒這麽乖,怎麽會?還不快去查查?”
她沉寂之後眼中閃著熾烈的火苗,她的女兒怎麽可能去那種地方
“是,是,夫人,我馬上就去查”
邱澤昀嶺鑽進駕駛室,舅父舅母就坐在後排的座椅上,舅母哭的眼有些紅腫,而馨月的舅父一直在安慰她,他們看到邱澤昀嶺進來,舅母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邱澤先生,麻煩你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若是當時他們能站在馨月的角度幫她考慮一下,也許邱澤昀嶺才更加適合馨月,可是他們私心太重,馨月的幸福
舅母想起來,眼淚就像是斷了線一樣在麵頰滾落,嗚咽著不讓自己哭出聲。
邱澤昀嶺忙從副駕駛的小暗格中抽出紙抽,遞過去給舅母。
“舅母,您別難過了,這件事,肖沫寒會得到相應的懲罰,相信我”
他說完,快速啟動車子,肖家,他一刻都不想停留。
舅父抬眼從後視鏡中觀察著邱澤昀嶺,他還是依然清雅悠然,神色雖有些冷凝,卻鎮定自若,舅父帶著讚賞的目光凝視著他。
“昀嶺,你不介意我這麽叫你吧?”
舅父先開了口,將沉悶的車廂氣氛撕開一角,他有些忐忑的望著邱澤昀嶺雋秀的麵容。
邱澤昀嶺薄唇微揚扯開一個靦腆的笑,淡然回望他。
“舅父,我和馨月一直這麽稱呼您,還希望您不要這麽見外叫我昀嶺很好,我很高興”
邱澤昀嶺修長的手指緊緊握著方向盤,神情專注的開車。
“馨月這次的事情幸虧有你,謝謝你,”
舅父輕歎一口氣,看著眼前溫文爾雅的邱澤昀嶺,心中不免有些惆悵,若是當日他們的馨月選了眼前的年輕人,會不會,結果就不一樣了?
“嗬嗬,我跟她之間更不需要謝,舅父,您放心,馨月不管以後會如何,我隻會在她身邊,她幸福我在,她不幸的時候我更會在,這是我母親的遺願,她不選擇我沒有關係”
邱澤昀嶺一席話說出,舅父舅母兩人對望一眼,心底也算有了底了。
肖沫寒涉嫌攜帶毒品且超過了100克,她已經被刑偵隊嚴密控製起來,關在了審訊室裏麵。
“我要找我的律師,你們這是非法拘禁,快去找我的律師”
肖沫寒這一夜都沒有放棄掙紮,她喊得聲音嘶啞,甚至於狠命的拍打著身前那處緊緊關閉的大門,幽暗的燈光,僅有一張審訊桌和兩把簡陋的塑料椅子
她目光渙散的坐在椅子上,雙手托著麵頰,淚水花了她的妝,顯得格外狼狽不堪。
審訊室的門,終於推開了。
“肖小姐,我是這次審訊9.12人民禮堂攜毒案件的警官,我是林帆,現在請你配合我們做一個筆錄”
林帆身穿警服,衣冠筆挺的走了進來,肖沫寒麵若死灰,她一夜沒有睡,一直等到有人來,卻沒有想到是來問筆錄的,原本心中那絲堅定也有些土崩瓦解了。
肖沫寒跌坐在椅子上,審訊室,審訊桌前的台燈很是刺眼,她看著那名身穿製服一臉正氣的男人強作鎮定。
“你們抓錯人了,我沒有攜帶海洛因,你們知道嗎?這次的事情跟我沒有關係,這一定是栽贓陷害,對,一定是這樣的,你們不是人民警察嗎?幫我抓到栽贓陷害的人,我給你們錢,你們說要多少?”
“肖小姐,我們知道肖家很有錢,現在請您配合我們的調查,這包海洛因是從哪裏得來的,你的上線是誰?或者說誰將毒品轉賣給你?”
林帆有著略金褐色的短發,麵部線條緊繃給人不怒而威的感覺,出身刑警世家的他,一向一絲不苟工作嚴謹,他目光灼灼的盯著對麵的肖沫寒,不放過她麵上的任何表情。
“沒有,我什麽都不知道,我要見我的律師”肖沫寒始終堅持這句話,她確實什麽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