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老狐狸

  “那個老狐狸,隻能說,提供藥品,讓我們自己出手,他不敢得罪湛兒” 肖沫寒點了點頭,晶亮的眼珠在眼眶之中轉了兩圈,內心揣度著,反正肖氏以後都是哥哥掌管,可是卻不能落入那個賤東西的手上,更不能分給她一毛,這孩子就是她的資本,不能讓她平安生了那孩子。 “媽,這件事,沒什麽好難的,畢竟,哥哥不在,江馨月又孤立無援,她在醫院還不任我們擺布” 肖沫寒奸笑著,她明天就派人給江馨月那個舅母打電話,讓她給送一些飯菜去,至於那個飯菜有什麽問題,嗬嗬 肖母聽著女兒的計劃沒有反駁,白皙分明的指尖輕輕按了按臉上還沒有化開的精油,半眯著眼睛仰頭在沙發靠背上,“恩,小寒,那這件事,你自己處理好了” 肖沫寒得到了母親的首肯,更是喜逐顏開的自沙發上跳了起來,拎著小包快速上了樓,她要打電話,她要安排一下 蕭山別墅區內,邱澤昀嶺坐在清涼的木椅上,望著窗外夜景,身姿欣長舒展,一隻胳膊自然而然的搭在椅子扶手上。 夏夜,天空星星點點,他燦若星辰的眼,凝望著星河,他早就習慣寂靜,隻有江馨月回來蕭山別墅的那兩日,才體會到人間煙火的他,現在內心又趨於寧靜。 他這兩日,已經安排好了一切,邱澤財團的房地產是他的第一步,因為這塊占得邱澤財團將近百分之七十的生意額 邱澤財團因跑馬地一事,董事會要有非議,哥哥邱澤昀峰在這個時候非要讓他回集團協助打理事務,就是想要讓他分擔一些來自董事會的壓力 可惜,他不傻,邱澤財團的董事會都是他們父親那時候打江山下來的一些老董事,觀念老派又故作言他,膽小又畏首畏尾。 他正在享受這場逐鹿決殺的感覺,他不著急,邱澤財團現在越掙紮越苟延殘喘,他越享受。 邱澤昀嶺緊閉的雙眼,似乎睡著了,卻在夢中睡得極其不踏實,額間的細汗,長手長腳在木質搖椅上揮舞了一下,眉目緊鎖,他知道自己在做夢 心中,明明清明一片,卻忍不住悲切。 他推開一扇玻璃門,浴室的燈光將黑夜照得白晝如雪,他鹿眼緊鎖著浴室一角的白色浴缸,那裏麵早就被血染紅了一片,他的母親躺在那裏,手腕上的血痕早已凝固,他嗓音幾乎暗啞,哭不出聲音來,目光呆滯且沒有焦距,他像是在看母親,又不像是在看母親。 呼呼呼 邱澤昀嶺刹那睜眼,俊雅嫻靜的麵容上,已分不清是淚痕還是汗水。 他修長指節分明的手在臉上劃過,他望著空無一人的別墅,重重呼了口氣,這麽多年來,他一直活在母親那自殺的陰影當中,本以為在法國已經被治愈,卻沒有想到,再次回到了蕭山別墅的時候,那記憶卻鮮活的在腦海中 時間,可以改變一切,卻改變不了記憶,若是親情、愛情都可以當做一張支票,隨意存儲放空而後煙消雲散,該多好。 邱澤昀嶺像是遊蕩在別墅之中的遊魂,一身黑色短衣短褲飄到吧台前,伸手從吊著的酒杯隔斷中取了一支,他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一口飲盡。 酒液滑過喉間,辛辣的滋味,嗆得他咳嗽不已。 夜,如此寧靜,他無家可歸的靈魂隻能沉溺在一杯接著一杯的酒精之中,麻醉著他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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