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山匪
鄭鬆被打後也沒有再來找他的麻煩,鄭九兒那丫頭也好久沒出現了。憑借著鄭氏的名號,鏢局內的生意很火爆,兩百多號鏢師來了又走,根本沒閑暇的功夫。
陸海來鏢局很久了,盡管忙上上下下的不可開交,卻從來沒人給他派過任務。閑的蛋疼的他過起了混吃等死的日子。
這一日,陸海正百無聊賴的躺在床上翻看著殷師傅傳給他的刀法,一個下人推開了他的房門。
“陸海,總鏢頭找!”
陸海來了精神,一骨碌翻身下了床,這段時間閑的他骨頭都酥了,急需找一個差事打發時間。
總鏢頭趙無言,五十多歲的年紀,頭發已經花白,身材健碩,武道高級之身,軍伍上退下來後,被國公爺安排在了鏢局。這是陸海所知道的所有關於他的信息。
見陸海進來,蹲坐在太師椅上的找趙無言示意他坐下,話的聲音有些沙啞。
“你是鄭府安排進來的人,按理不會輕易攪擾到你。奈何眼下有一趟鏢急需出發,鏢局人手不夠,思來想去也隻能由你押這趟鏢了。”
“總鏢頭的哪裏話,我既然來了就不能吃白飯不是。您有什麽差事盡管吩咐就是了。”
陸海抱了抱拳,臉上一片興奮之色,終於可以出去走走了。
“那好,你去跟老孫一聲,收拾一下就趕緊出發吧。這趟鏢比較急也比較重要,千萬不能出任何差池。”
趙無言也不客氣,幹脆利索的完,示意陸海趕緊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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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孫名叫孫福海,是趙無言手下的老兵,也是這趟鏢的鏢師之一,他是鏢裏的老人了,六十多歲的年紀,頭發花白一片,背上背著一把開山大刀,卻十分平易近人。
“孫叔,往西北運的這趟鏢怎麽這麽多貨啊?”
陸海騎在馬上,和孫福海並轡而行,有一搭無一搭的著話。身後跟著長長的一溜馬隊,馬車上拉著五十餘口碩大的箱子,在蜿蜒的土路上緩緩前進。看著馬鼻子裏噴出的濃重的氣息,就知道車上的那些箱子分量十足。二十幾個鏢師散落在馬隊四周,緩緩前行。
“嗨,每年總有這麽幾趟,早就習慣了。咱們鄭氏鏢局那一趟貨不是沉甸甸的。”
“這箱子裏裝的都是什麽啊,這才走了二十多裏地,馬都累成這樣了!”
老孫扭過頭,看了看一臉好奇的陸海,釋然一笑。
“告訴你也無妨,這是運往西北的軍餉。”
“銀子?這不是應該官兵來運的嗎?”
“嘿!在這大商,咱鄭氏鏢局比官軍好用多了!”
老孫歪著頭看著陸海哈哈一笑,臉上滿是自豪。
“西北又打仗了?”
“你應該問有哪一年不打的。該是的狼族,妄想侵占我大商的國土,當真該殺!”
老孫年紀雖然一大把,愛國之心卻是仍然熾熱。
“年年打仗,什麽時候才能把他們趕回漠北去啊。”
陸海對於漠北狼族侵擾大商西北邊疆的事也是有所耳聞的,卻沒想到這個少數民族卻是這樣的難纏。
“漠北什麽都缺,就是不缺狼。那些人的坐騎都是馴化好的野狼,機動性強的很。咱大商以步軍為主,追不上他們,隻能被動防禦。”
孫福海作為征戰沙場多年的老兵,對於這些事信手拈來,對著陸海侃侃而談。
“咱車上這些銀子,足足二十萬!你知道這是西北多長時間的軍餉嗎?”
“一年?”
陸海終究還是剛剛成年,對於許多事不甚了解。
“嘿!一個月!西北二十萬大軍,每人每月一兩銀子的餉。”
陸海震驚了,我了個乖乖,打仗真能花錢啊。
“嘿,這仗再拖下去,大商國庫遲早被掏空。”
“我尋思著,這麽多銀子,我們就二十多個人,是不是有點問題啊孫叔。”
看著身後迤邐而行的馬隊,陸海隱隱有些擔憂。
孫福海倒是不以為意,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
“別的不敢,在咱大商境內,敢摸鄭氏老虎屁股的人還沒出生呢。”
話音剛落,一隻利箭破風而來,擦著孫福海的身子射到了馬車的車轅上。接著是更多利箭像蝗蟲一般飛了過來。
“快!戒備!”
陸海第一個反應了過來,大聲呼喊著其他人。這些鏢師都是老油子了,自從發現了情況有異,一個個動作比兔子還快,紛紛下馬躲在了車後。
一陣箭雨過後,整個馬隊被紮成了刺蝟,馬匹紛紛中箭倒斃。緊接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狂奔而來。
“孫叔!他們是什麽人?”
箭雨雖然變得稀稀拉拉,但是仍在繼續。陸海從車後麵爬了出來,一個健步躥到了孫福海身邊。
“本地的山匪,領頭的叫周麻子!是個狠角色!”
孫福海常年在這條道上混,自然對這些本地的山匪了如指掌。讓他有些納悶的是,往常這些見了鄭氏的旗號就開路放行的山匪怎麽今日敢襲擊馬隊了,難不成那張麻子抽了風?想找刺激?
話間,張麻子就引著一眾山匪喊著號子來到了近前,衝著馬隊露出了一嘴大黃牙,哈哈一笑。
“老孫!是你押鏢嗎?”
孫福海一看躲不過去了,從車後閃出了身子,朝著張麻子抱拳。
“張大當家,既然看見了我鄭氏鏢局的旗號,為什麽還要為難在下!”
“哈哈哈,今日就衝著你鄭氏鏢局來的,別人家我張麻子還不搶呢!”
“孩兒們,去把那些死馬換了,咱們拉著銀子收兵回山寨!”
張麻子不想跟孫福海廢話,招呼手下的嘍囉搶東西。嘍囉們一聲歡呼,百十號人嘩啦啦湧了上來。
孫福海想要阻止,被一個嘍囉一棍子劈暈了,倒在了地上,揚起一片塵土。
“你是張麻子?”
看到老孫昏迷不醒,陸海從馬車後麵站了出來,身形一閃,來到了張麻子身邊,伸手拉住了他的馬韁。
“你他媽是誰,敢動老子的馬!”
張麻子怒不可遏,伸手去摘掛在馬背上的刀。
“你還沒碰到那把刀呢,爺就割斷你的脖子了,你信不信?”
陸海眯縫著雙眼,一字一句的威脅著坐在馬上的張麻子。
張麻子也看到了陸海剛才的身法,十餘米的距離,一閃而至。他絲毫不懷疑陸海有片刻間擊殺他的本事。
“兄弟,我就搶個錢,不害人命!”
陸海沒有接他的茬,隻是滿麵春風的看著緊張兮兮的張麻子。
“我怎麽看張大當家這麽親切呢?”
“嘿,我也是嗨。”
張麻子皮笑肉不笑的附和著。
“既然咱倆互相看對了眼,那就是兄弟了對吧。”
“對!對!是兄弟!”
張麻子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隻是一味附和著。
“既然是兄弟,那你下來,當哥哥的問你一點事兒”。
“··········”
張麻子看著這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再想想自己四十多歲,五大三粗的的自己,感覺有點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