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賤人總喜歡欺負人
這個世界上,修武之人分為幾個等級。
初級為武者,內力不生,隻煉體魄,習身法。大多數的普通的士兵和官差就屬於這個層次。
中級為武士,內力已經修成,依靠內力的加成,身法更快,體魄更強,戰鬥力會有明顯的提升。飛龍尉旗以上的中級軍官都可以達到這種境界。
高級為武道,內力強大,身法和體魄發生了質變。內力可以外放,依附在兵器之上,極大加強武器的攻擊力。這個世界上,隻有極個別的寥寥數人存在,飛龍尉總鎮撫司首領飛龍,便是其中之一。
飛龍隻是官號,沒人知道他真實的名字。
巔峰為武聖,這是一個傳中的存在。傳進入武聖之境後,可以上入九攬月,下入深海戲龍。
晚飯是在尉所的食堂吃的,味道一般,但勝在量大。聽封長風喋喋不休的講著,陸海平生第一次吃的這麽肆無忌憚。
酒足飯飽,封長風打包了一些飯食,回了家。陸海沒有走,那個家冷鍋冷灶,無一絲溫暖,他不想回去。
陸老漢在世時,雖是是個便宜父親,但好歹有些牽掛。陸海無牽無掛,還不如在這尉所蹭一下燒的通紅的火爐。
按照這個標準,前世那個不到三十歲的陸海已經達到了武道的巔峰級別。卻不知在這一世,自己能到什麽境界。
看著自己這副羸弱的身體,陸海有些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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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所斜對麵不遠處的一間酒肆二樓,一個身穿鬥牛服的飛龍尉軍士正在喝著悶酒,麵前的桌上擺滿了酒菜。反正尉所記賬,自己又不花錢,不吃白不吃不是。
張聰很鬱悶,父親到了可以告老的年紀,本想著自己馬上就要襲職,成為威風凜凜的旗了。卻沒想到父親告老的請求被準許了,自己襲職的申請卻被押了下來。
張聰正在鬱悶,那邊樓梯上蹬蹬直響,有人上樓。
“就知道你準在這”
人還未出現,聲音卻傳了過來。
不用想,肯定是同張聰同樣遭遇的宋光。
“二!換一桌!”
宋光屁股剛沾了凳子,便大聲呼喊著二。
時候不大,二顛顛兒的撤走了桌上的殘羹。看著那隻撕掉了一根大腿的燒雞,二心裏直心疼。
知道樓上這二位是大爺,二自然不敢多嘴。也罷,今晚上自己的老娘和媳婦有口福了。
酒菜上的很快,不一會的功夫便重新擺滿了桌子。
宋光端起酒杯“滋溜”一聲喝了個底朝,還仔細咂麽著嘴裏的滋味。
“我張聰,光喝酒不行啊,咱得想轍。”
“想個屁的轍。你,咱倆襲職不是順理成章的事兒嗎,怎麽到了總旗那裏就這麽難了呢。”
張聰不學無術,腦袋裏沒有第二根筋。但宋光心眼兒多的很,手裏的筷子不停的夾菜,眼睛也在滴溜溜的轉。
“哎,張聰。總旗這裏卡住了咱倆,咱是不是該換個方向使使勁。”
“咋換”
張聰嘴裏嚼著烤的焦香的雞腿,支吾吾的問。
“總旗這邊不行,咱去找百戶大人啊”
宋光放下筷子,伸長了脖子湊到張聰跟前,壓低了聲音道。
“不行!不行!越級上告是要挨板子的。”
張聰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般,連聲拒絕。
“嗨,誰讓你上告了。我們是送銀子!”
“送銀子行,你覺得送多少合適。”
見張聰同意了自己的想法,宋光不禁有些得意。滿含深意的笑著,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百兩”
一百文錢為一貫,十貫錢為一吊,十吊才是一兩銀。這換算下來,在這個一文錢一個饅頭的年代,一百兩銀子真的不是一個數目。
“咱倆一共一百兩?”
“想什麽呢?每人一百兩,百戶大人的眼界可是大的很的。”
宋光白了一眼張聰,語氣裏極為不屑。
“我哪有這麽多銀子!”
張聰的眼睛瞪得跟牛眼似的,這麽大筆銀子去哪裏弄。
“借!搶!反正得湊齊了。等咱當上了旗,還差這一百兩不成?”
雖然一百兩銀子的壓力的確很大,但張聰還是被宋光動了,沉吟不語起來。
“哎,你咱們的位子是不是被封總旗扣下了,準備留給他徒弟?”
張聰沉吟了半晌,驟然間出這麽一句話來。
“那個配軍?他也配!”
宋光想了又想,其實這是有可能的。為了給自己徒弟留出一個位置來,又擔心其他兄弟閑話,所以封總旗幹脆就把兩個位子都給卡住了。
“不行,我得收拾那子一頓!”
張聰滿臉通紅,酒力本就上了頭,又聽宋光把自己的推測了一遍。這無名業火就蹭蹭的冒了起來。
自己一個在尉所混了三年多的老人,難不成被一個毛頭子欺負了不成。
宋光可沒喝多,見張聰躍躍欲試,想要找陸海的麻煩。他本來是想阻止的,但腦子一轉改變了主意。讓這個傻大個教訓一下那子也好,省得那子初來乍到不懂規矩。最重要的是,出了事情怪不到自己頭上不是嘛。自己吃瓜看戲就好。
張聰站起身來,氣呼呼的,踉踉蹌蹌的下了樓,徑直走出了門去。宋光撕了一根雞腿拿在手裏,慢悠悠的跟在了後麵。
櫃台後麵的二見二人從樓上下來,陪著笑臉送出了門外。心裏卻嘀咕著,這二位瘟神是憋著勁兒找茬呢,不知道哪個家夥要倒黴了。
街上打了第三次更,此時已經亥時。整個尉所除了幾個夜裏值勤的兄弟,其他人都已經回家了。總在這裏賴著也不是辦法,陸海熄滅了火爐,披上了大氅,推門而出,準備回家。
走到院子裏時,正好與醉醺醺闖門進來的張聰走了個對臉。
張聰眯著眼睛認出了陸海,也不話,揮起拳頭就撲了過來。
陸海低頭閃過毫無章法的一拳,腦子卻有些懵,這是喝多了?
“兄弟,你喝多了?”
“誰他媽喝多了!打的就是你這個配軍!”
張聰打了個嗝,難聞酒氣夾雜著口臭噴了陸海滿臉。
陸海一下子明白了,這是衝著自己來的啊。人不找麻煩,不代表麻煩不找你。既然如此,那就打吧。正好試試今修習的成果。
張聰也是個武者,隻是喝的實在有點多,腳步虛浮,招式無力。原本還算不錯的武藝,此時顯得十分淩亂。陸海閃過了幾次王八拳的攻擊,一伸腳絆倒了本就昏昏欲睡的張聰。他懶得跟醉漢較勁。
這家夥趴在地上沒有起來,竟然傳來如雷般的鼾聲。
“哎!你怎麽打人呢!”
宋光啃著雞腿剛剛走進門來,看到張聰倒地,立馬叫囂了起來。這一喊,原本在屋裏圍著火爐取暖的幾個兄弟也都跑了出來,遠遠的圍著。
“這位兄弟,陸某初來乍到,還不知兄台貴姓。”
“誰跟你是兄弟!你個配軍也配!”
宋光扔掉還剩大半的雞腿,蹲在地上查看倒地不起的張聰。
架子已經端上了,為了麵子,不打也得打。
怎麽也算是再飛龍尉裏混的,沒有幾下子誰都不信。宋光的武藝比張聰弱點,但也不差,他自信打陸海是綽綽有餘的。
陸海已經對這些基礎招式了然於胸,左支右絀之下,宋光竟然一點便宜都沒沾到。
院子裏幾雙眼睛盯著,自己竟然打不過這個新人,宋光麵子實在掛不住了。手裏的陰招便使了出來。
一掌拍出,帶起了呼啦啦的掌風,奔向陸海的前胸。。
陸海本能的抬手招架,卻發現宋光的袖口裏一絲銀光一閃而出。
壞了!是毒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