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好戲上場!
滿大街跑的警車並不罕見,可成群結隊的警車就不常見了。
當警車將臨江雅思酒店給團團圍住的時候,不少路過群眾都駐足圍觀了起來,紛紛猜測著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竟然能讓警方對這家在江城首屈一指的娛樂場所下手。
“是不是在查嫖娼賣淫?”有個戴著眼睛的男子出聲猜測。
“嫖娼賣淫哪敢查這裏?”一個看上去似乎知道些內情的男子說道:“據我所知,有個公安部A級逃犯在裏麵,被酒店舉報了!”
“A級逃犯,那可得離遠點!”一個中年男子出聲。
“……”
見劉荊州走出酒店,一個掛著三枚四角星花,警監銜的中年禿頂男子立即走了上去。
“劉少,這是怎麽回事?”禿頂男子盡管心裏已經快要笑開花了,可臉上卻是一副由衷關心的樣子,似乎受傷的就是他親兒子一般。
他替劉荊州擦了不少次屁股,對對方那一攬子狗屁倒灶的事情再清楚不過。在電話中聽到被打,他甚至還再三確認了一遍。
本以為劉荊州是誇大其詞,讓他拉出架勢隻是為了唬人,沒想到事情竟然是真的!
“張局!”
劉荊州遮著下巴,出聲道:“打我那小子就在後麵,馬上就要出來了,千萬別放跑了。”
“你放心!”
禿頂男子拍著胸脯,篤定道:“我們一定會將犯罪分子繩之以法!”
他剛剛的確是有些左右為難,也一直沒有輕舉妄動,生怕劉荊州腦袋一熱讓他們進去抓人。劉荊州這頭他是得罪不起,而臨江雅思那邊他也同樣有所忌憚。
如果那個傷人的家夥自己能夠出來,那倒是省了他不少的麻煩。
“……”
現在國內的警力已經充沛到這種程度了嗎?
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成為‘犯罪分子’的段飛看到酒店外的陣仗,心裏倒是的確覺得有些意外。以前他在其他國家也不是沒有接觸過一些紈絝子弟,可如此明目張膽的似乎並不是太多。
比想象中用了更多的時間,當段飛兩人出來之後,劉荊州立即指了指段飛道:“就那個穿白色襯衣的人。”
禿頂男子自然不會親自去幹抓人的活,在他的指派下,一個掛著一級警督銜的男子帶人立即將段飛和李超兩人圍在了中央:“是你動手打的人嗎?”
“不是!”
出乎預料,段飛不僅沒有承認,反倒十分幹脆的表示了否定。
警督男子皺眉,亮出身上的證件道:“我現在懷疑你和一起故意傷人案有關,請跟我回去接受調查。”
“你這證件是真的假的?”段飛眯了眯眼問道。
“當然是真的。”
警督男子上前兩步,將證件在段飛眼前晃了晃,再次出聲道:“我們接到舉報,你和一起故意傷人案有關,請跟我回去,否則我們將采取強製手段。”
“你是說他嗎?”
段飛指了指正在朝自己方向走來的劉荊州,笑著出聲說道:“我剛看到他自己從樓梯上滾下去了,身上的傷是自己摔的,我身邊的這位就可以作證。”
“……”
早已等不及的劉荊州剛想出聲催促,沒想到還沒開口,反而先聽到了段飛的話。
從樓梯上滾下去,摔碎了嘴裏的牙?
劉荊州咽下從胸口湧出的鮮血,扒開合圍著段飛的一名警察,獰笑著道:“王八蛋,你不是很有種嗎,我看你待會還能不能笑的出來。”
“你要是再廢話,信不信我讓你永遠都說不出話?”段飛輕聲質問。
“……”
劉荊州哪裏能想到都這種時候了段飛竟然還敢出言威脅他,本能的向後退一步。
等他意識到自己居然露怯了之後,又重新鼓起了勇氣,出聲回應道:“你給我小心點,等進去之後看我怎麽玩死……”
“劉少,你先去一邊等著!”
警督男子急忙攔下口無遮攔的劉荊州,點頭對兩名手下道:“把人帶走!”
被警察擒住的段飛也不反抗,而是詢問道:“那他呢,是不是和我一起被帶走?”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警督男子皺眉回答一聲,又對著一直站在段飛身邊,像個木頭人一樣的李超道:“你是什麽人,和他是不是一夥的?”
“……”
李超如夢初醒,本能的搖了搖頭。
按理來說,段飛被抓之後他應該高興才是。如今他自己非但逃過一劫,而且更是拉了劉荊州下水,計劃完成的可以說比他所預想的還要好無數倍。
可偏偏他現在一點都笑不出來,如喪考妣。
就在這時,一陣響徹天際汽車引擎聲傳了過來,聲勢甚至比十餘輛警車的警笛聲還要更大一些。
在一輛淺橙色蘭博基尼的帶領下,六七輛均價過百萬的豪車在路邊停下。比起車子,蘭博基尼車前懸掛著的江A10001似乎更令人覺得驚訝。
接著,一個穿著套賽車服的男子和一幫年輕男女,浩浩蕩蕩的朝警車位置走了過來。負責警戒幾名警察似乎認識對方,根本不敢上前阻攔。
劉荊州扭頭看去,原本就有點扭曲的表情頓時變的更難看了些。
賽車服男子叫慕天佑,和他同屬江城四少,但彼此之間的關係並不和睦。
事實上,江城四少這個名字是從什麽地方開始傳播的就連劉荊州本人都不清楚。大抵是圈內人喝酒時偶然所得,後麵越傳越廣,慢慢他也就接受了這個聽上去還算有些氣勢的稱呼。
一開始倒也算相安無事,可當有人提出排名之後,除了一個向來低調的陸路之外,他們其他三個原本還能坐在一起喝酒的朋友開始互掐了起來,一度鬧的整個江城雞犬不寧。
大概是實在不好分出排名,他們如今已經十分默契的選擇了彼此避而不見,盡量做到井水不犯河水。可麵對晚上這樣的事情,如果說沒有人過來落井下石,反倒才是怪事。
“荊州,聽說你挨揍了?”
慕天佑走到劉荊州的身邊,故意裝出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道:“誰幹的,你告訴我,我去幫你出氣。”
劉荊州寒著臉,沉聲答道:“想看笑話的話站在一邊,我晚上沒空理你。”
“我怎麽會看你笑話呢?”
慕天佑笑著打了個哈哈,又仔細的端詳了劉荊州一陣道:“這也太狠了,連牙都給你打沒了!不過仔細想想和你的氣質倒是挺配,無齒。”
見劉荊州已經被氣的臉色發青,早就站在一邊的禿頂警監硬著頭皮橫在了這兩人中間,圓場道:“群眾越來越多了,影響不好,我們就先把人帶走了!”
本來以為越往上爬就越好混,可每當碰到這樣的情況,禿頂男子就會懷念當年剛加入警籍的日子。這些二世祖互掐沒事,可把他夾在中間就不好處理了。
“我去看看人民英雄!”
慕天佑賣了禿頂一個麵子,大搖大擺的轉身朝正要被押上警車的段飛身邊走了過去。
“有種,我喜歡。”
圍著段飛轉了一圈,慕天佑頗為讚賞的點了點頭,用一副居高臨下的態度道:“需要我幫忙嗎?”
段飛有些瞥了對方一眼,回答道:“我不喜歡男的。”
“你知不知道進去的話會怎麽樣?”慕天佑冷哼著問道。“我今天心情好,要是你求我的話,我也許可以幫你。雖然不可能讓你現在就出來,但不至於出現什麽意外。”
在說到‘意外’兩個字的時候,慕天佑還刻意加強了語調,其中威脅的意思不言而喻。
“如果你不想和他一個下場的話,就別在這廢話。”段飛回答道:“我說到做到,不信你可以去問他。”
“……”
慕天佑沒想到自己的‘好意’竟然換來這樣一個答案,目瞪口呆。
囂張的人他見過不少,也親手打壓過不少人的囂張氣焰。可落到這份上還口出狂言的人,他卻著實是第一次遇到。
一直站在段飛兩人身側的劉荊州毫不留情的大笑出聲。
……
顧傾城站在酒店二樓的落地窗前,蹙眉看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幕。
她雖然聽不到樓下的對話,可眾人的表情她卻清清楚楚的看在眼裏,而且無論是劉荊州或者禿頂警監,以及後麵來的慕天佑她都認識,多少也能分析出一些什麽。
顧傾城對著身側一個身材消瘦的年輕人道:“陸路,你怎麽看?”
“看不懂。”同樣屬於江城四少的陸路搖了搖頭。
“你確定以前沒見過那個年輕人嗎?”顧傾城接著問道:“他開一輛燕京牌照的奧迪,應該是從那邊過來的。”
“沒聽說過。”
陸路笑了笑,呷了口手中的紅酒道:“敢同時招惹江城四少裏麵的兩個,也許是條過江猛龍也說不定。”
之前跟在顧傾城身邊的黑衣人悄無聲息的走到兩人身邊,低聲說道:“牌照查清楚了,是一個叫柳燕的女人。”
“柳燕?”顧傾城臉上的不解之色更濃了一些。
“好戲開始了!”
陸路忽然出聲,放下酒杯後玩味道:“我猜的沒錯,這家夥果然是條過江猛龍!”
顧傾城立即朝樓下望去,隻見一輛掛著警備區牌照的梟龍越野車和一輛蓋著篷布的西汽軍用重卡停在了酒店樓下。
一眾荷槍實彈的軍人如狼似虎的跳下車,將連同警察在內的眾人都給圍了起來。
都說軍警一家,可實際上又哪裏是這樣一回事。
這兩者本身就屬於不同的體製,再加上不同的管理方式,彼此間隔閡不可謂不小,大抵可以算是互相瞧不上眼。
談不上劍拔弩張,單憑軍人手裏清一色的95步槍,一眾警察就已經徹底沒有了脾氣。
禿頂警監從警數十年,之前即便是合作也多和武警部隊接觸,對於警備區這種地方部隊就有些陌生了。
他原本還以為這又是劉荊州搞出來把戲,可當他看到劉荊州也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心裏也開始有點惴惴不安了。
沒聽說警備區有什麽行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