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無恥的二殿下
汐兒表麵上不動聲色,而是細細打量著麵前的米婭。
此刻她已經沒有方才的囂張和輕蔑,雖然同樣陰惻惻,但是汐兒的第六感卻覺得此刻的米婭收斂了不少。
汐兒又抬眸,觀察了一下四周,燈光明亮,好幾個大型的集裝箱散落在各個地方,顯然是一個倉庫。
“汐兒小姐似乎對這個地方很好奇?”就在汐兒細細的觀察所在的方位時,頭頂傳來米婭意味不明的問話。
汐兒看了她一眼,抿抿唇,不語。
米婭緩緩地蹲了下來,幾乎和坐在鐵籠裏的汐兒同等的高度。
她看著汐兒的眼睛,語氣不明的問:“你可知道,這鐵籠之前還有一個主人呢。”
汐兒皺皺眉頭,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張臉,纖眉間的褶皺更加明顯。
米婭哈哈一笑:“汐兒小姐果然聰明,這鐵籠隻關過兩個女人,一個是你,煌汐兒,而另一個,我想汐兒小姐已經猜到了,那就是菲羅米娜,如今的三王妃,吉恩小皇子的母親。”
汐兒並無驚訝,隻是看到米婭在問她那個問題時臉上的表情時,便已經明白了幾分。
“吉恩吉恩是二殿下的孩子?”曾經她聽聶司峻說,聶傾寒娶菲羅米娜除了私人原因外,另一方麵也想因此牽製住菲羅米娜身後的那個敵人。
聶傾寒沒有碰過菲羅米娜,而吉恩顯然就是那個人的孩子。
到了此刻,其實吉恩的親生父親已經不是一個謎了。
米婭看了一眼汐兒,卻並未回答這個問題。
她的手緩緩地拂過籠子的鐵條,仿佛在回憶著什麽。
“菲羅米娜剛被關進來的時候,也同你一樣,這般的無畏,但是,你知道嗎?一個人被關在這籠子裏,吃飯、如廁、睡覺都是在這裏解決,而且四周黑暗,沒有任何一個人同你說話聊天,時而安靜得像是墓地,時而喧囂得像是地獄。她被各種各樣的方法折磨著神誌,而且還要隨時防備著有人會對她不軌,或者實施暴行”
米婭一笑,冷冽的眼睛看向汐兒:“你覺得這個人,會堅持多久?”
汐兒之前想象過菲羅米娜曾經的窘境,但是卻沒想到她是像一隻動物一樣被關在籠子裏,沒有一點屬於人的隱私,而且不軌暴行
汐兒的眉頭皺的更緊,呼吸漸漸亂了幾分。
米婭仿佛並未察覺到汐兒的不對勁,而是繼續道:“十五天。”
汐兒不解,微微蹙眉。
米婭一笑,“十五天,菲羅米娜隻堅持了十五天。”
“不過這樣的成績已經讓我們吃驚了,因為這曾經被關過一個男人,也隻堅持了九天便成為了二殿下的傀儡。”
米婭的手指穿過鐵籠,慢慢的摩挲著汐兒失去血色的唇瓣,見那嬌唇微腫出血,她仿佛還憐惜的皺眉:“我很好奇,你又能堅持多久呢?是如菲羅米娜那樣,還是不如她?亦或是,會出乎我們所有人的預料?”
汐兒別過頭去,米婭的手指上還帶著淡淡的血腥味,那是她的血,這個女人讓她覺得惡心,也覺得她很可怕。
然而汐兒別過頭不看她,卻沒有讓米婭惱羞成怒,反而眼睛閃著別樣的光芒,看著汐兒的留給她眼前的白皙頸子,和那美麗萬分的側顏。
“跟了我,如何?”
汐兒身體一怔,隨及十分震驚的轉過頭,睜大雙眸,不敢置信的看著麵前的女人。
她剛剛在說什麽?
米婭還想說些什麽,忽然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有名壯漢覆在米婭耳側說了些什麽,米婭皺了一下眉頭,點點頭,站起了身。
離開前,她回過頭,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汐兒,但很快便別過頭去,跟在那名壯漢的身後離開。
聽到他們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汐兒才漸漸鬆下心來。
但是耳旁又很快的回響起剛才米婭對她說的話,瞬間,汐兒又開始有些恐懼。
他們不會真的像關菲羅米娜一樣,將她關在這裏三個月吧?
可是,剛才米婭說菲羅米娜隻關在這裏半個月,那剩下的兩個月她又在哪裏?
然而並沒有讓汐兒思考多久,又是一陣腳步聲,但是這一次顯然人數比較多。
汐兒全身戒備起來,拖著左腿,向後一點一點挪移,直到自己的背脊抵上冷冰冰的鐵條……
“喲,這不是汐兒小姐嗎?”
麵前,是一張帶笑的臉,如果不是那灰眸閃爍著的光芒那麽陰暗,這絕對是一個帥氣的男人。
“嘖嘖嘖,是誰把這麽漂亮的女人弄得這麽狼狽?”
眼前的男人如此虛偽的麵孔,令她作嘔。
汐兒隻是冷冷一笑:“除了二殿下手下的人,還能有誰?”
聶炎溟揚了揚眉,臉上的笑意一點也沒有消褪:“喲,那可就是我的不是了,沒有管好下人,他們也真是的,怎麽能把這麽高貴的汐兒小姐關在這又髒又臭的籠子裏呢?要知道,汐兒小姐可是我那三弟的心肝寶貝,要是傷了一點,我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嘍。”
說罷,聶炎溟的目光看向汐兒腳踝的傷口。
鮮血已經把那原本潔白的布條染成了暗紅色,他的灰眸中明明閃過一絲笑意,但嘴上仍舊偽善的語氣,道:“唉,看來我還是來晚了一步,汐兒小姐受了傷,這下我該想想怎麽才能逃得了三弟的怒氣呢。”
此刻,汐兒連怒氣都不屑於給這個男人。
她現在心裏充滿著的隻有憐憫,可憐聶傾寒的親人怎們會是這樣一幅嘴臉,也可憐小小的吉恩,那個善良纖細而又敏感的孩子,竟然有這樣的父親。
“菲羅米娜和吉恩,是不是被你擄走了?”汐兒直截了當的問道。
聶炎溟一笑:“擄?汐兒小姐可是用錯了措詞吧?菲羅米娜本來就是我的女人,我隻是把她從三弟那裏接回家而已。”
“哦,對了,還有一個秘密我可以提前告訴汐兒小姐……”
聶炎溟眼底閃過一絲得意:“那吉恩,也是我的兒子。”
汐兒眉頭一皺,而與此同時,汐兒注意到了一旁的米婭此刻不太自然的神色。
仿佛是感覺到有人在盯著自己,站在聶炎溟身後的米婭抬起頭,望進汐兒充滿著探尋的眼神,對視了片刻,然後別開了視線。
她,有事瞞著聶炎溟。
這個想法在汐兒腦海中一閃而逝,不過很快汐兒決定在聶炎溟麵前還是不動聲色的好。
“你究竟想要什麽?”
“什麽?”聶炎溟漸漸收回了笑容,深色的灰眸中一閃而逝一道寒光:“隻要是聶傾寒的東西,我都想要!財富,民眾的愛戴,父親的支持,當然還有那高高在上的王位!”
汐兒努了努嘴,安韻薇說得對,這個世界上沒有不愛珠寶的女人,也沒有不愛權勢的男人。
明明已經是瓦洛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後之子,卻還是充滿著人性的貪婪。
一個人得到了甲,便還想要得到乙,等他得到了乙,又想得到丙,這就是人類最醜惡的那一麵,永遠無止境的貪婪。
忽然,聶炎溟上前一步,他臉上的表情將汐兒嚇了一下,下意識的向後退去,卻發現自己的背脊已經抵在了鐵欄上,毫無退路。
聶炎溟眯起眼睛,聲音陰冷得像是從地獄而來的惡魔,滿眼的恨意:“這個位置本來就是我的,可是聶傾寒一出生,明明什麽都沒做,就輕而易舉的做了儲君!那明明就是我的位置!他根本就不是帕斯利諾夫人的種,有什麽權利享受‘瓦洛蘭之蓮’的所有榮譽和愛戴!他根本就是一個冒牌貨!”
汐兒望著聶炎溟的眼睛,原來一個人真的可以為權勢而變得瘋狂:“你以為你這樣就可以得到王位?聶傾寒被瓦洛蘭的人民所支持,那是因為他全心全意都在幫助瓦洛蘭人民過上豐衣足食的好日子!而你呢?又做了什麽?每天都在算計你父親的那個位置,每天都在計劃著如何把聶傾寒拉下馬,身敗名裂!世界上哪有這麽好的事,你不幫忙,而且還不斷的搗亂、製造麻煩,我告訴你,老天有眼,天上不會掉下來一張大餡餅正好砸在你嘴裏!!”
氣呼呼的說完這番話,汐兒的臉色有些蒼白,仿佛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而此刻,聶炎溟隻是麵目猙獰的望著她的小臉,周圍一片寂靜,米婭看著汐兒先挑起一邊的眉,而後又淺淺的蹙了起來。
“你、你這個賤人!”聶炎溟仿佛這時才回過神來,篩糠似的手指指著汐兒的臉,怒極一般:“我看你是被聶傾寒寵壞了,不知道天高地厚!既然他不教訓你,我這個做哥哥的,就好好的給你看看皇室的顏麵何在!”
“顏麵?”汐兒冷笑,小臉雖然蒼白,卻仍舊不掩美麗:“皇室的顏麵都讓你一個人丟光了,哪裏還有什麽顏麵?!”
汐兒的話著實獎聶炎溟氣的不輕,連那一向被稱笑麵虎的臉上,都已經掛不住笑容,又青又黑。
“你們!把籠子給我打開,我要看看她那張小嘴還能說出什麽難聽的話來!”聶炎溟指著身後的彪形大漢,吩咐道。
汐兒狠狠地瞪著聶炎溟,但是等籠子哢嚓一聲被打開,心裏才緩緩地升起了絲絲恐懼,但是若是讓她向這種人渣低頭,她死也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