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我答應
汐兒隻感覺到被他緊緊禁錮住的腰線疼得發麻,還有嘴唇,他的吻就像是要將她吞入腹中一樣,激狂而駭人,他撕咬著她的唇瓣,製止出血,口中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道,同時汐兒的心尖泛上一層層的悚然。
他從未這樣過。
“唔,放開”她的一雙小手推拒在他的胸膛,可男人卻仿佛感受不到般的紋絲不動。
她愈發的呼吸不得,再加上掙紮,白皙的小臉此刻脹得通紅,可憐的發出類似嗚咽的聲音,她幾乎就要窒息。
就在汐兒險些昏厥的時候,他這才放開了。
“聶傾寒,你這個混……”不知哪來的力氣,她雙手大力推開他,開口就要罵。
但,男人卻低垂著頭,斂著羽睫,啞著聲音截住了她的話:“我答應。”
她一怔,一瞬間反應不及。
他轉過身,看也不看她一眼,攥著身側的拳頭:“我答應你,等這件事一過,就讓你離開。”
不給她回話的餘地,他大步離開,被陽光拉長的影子,倒映在光潔的大理石上,落寞,蕭索,通通形容不出那種看著他背影離開的感覺。
直到男人離開許久,汐兒還怔怔的站在原地,驚愕的微啟腫脹的唇瓣。
她剛剛,似乎看到他紅紅的眼睛……
……
聶傾寒的書房裏。
聶司峻在書房裏來回踱步,滿臉的疑惑和焦急:“尼爾森,你說汐兒小姐,要和三哥做什麽交易?”
尼爾森悠哉悠哉的坐在沙發上,神情放鬆,好似並不擔心一樣,隻是閑閑的掀開眼皮,然後又落回麵前的紅酒上,慢慢酌飲,涼涼的說了一句:“我怎麽會知道?”
“不是你和汐兒小姐親自談的嗎?你不是最擅長猜些人們的心理嗎?你怎麽會不知道?”聶司峻口氣有些不善,尤其是看到尼爾森那事不關己的態度。
尼爾森哼哼一聲,掀開眼皮看向對麵站著的男人:“四殿下,我是你請來的政治顧問,又不是心理專家或者情感調解員,我怎麽知道汐兒小姐會會提什麽條件,不過,我倒是清楚一點……”
尼爾森故意頓了一頓,沉不住氣的聶司峻果然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尼爾森的衣領,將男人從沙發上一下子便領了起來。
聶司峻焦急的問道:“你清楚什麽?快說?!”
尼爾森瞥了一眼聶司峻,拍了拍對方攥著自己衣領的手。
聶司峻這才覺得自己有些過份,於是鬆開。
尼爾森整了整自己的衣領,才慢悠悠的道:“汐兒小姐一定會答應留在三殿下的身邊,這一點我很肯定。”
“汐兒小姐容易心軟,更何況現在麵臨窘境的是她曾經深愛的男人,是她兒子的爹地,不過至於汐兒小姐要提的交易條件,我想三殿下聽了,並不會很開心。”
聶司峻滿臉的疑惑,和心思縝密的聶傾寒,和狡猾奸詐的尼爾森相比起來,他更簡單一些。
還有些疑問就要問出口,卻忽然聽到書房大門開啟的聲音。
書房內兩個男人紛紛轉過身,掩飾不住的擔憂和好奇,齊齊的看向門口走進的男人。
聶傾寒仿佛沒有察覺到兩人灼熱的目光,隻是徑自走到窗邊,一臉的平靜無波,卻更加讓人無法捉摸。
聶司峻還是有些好奇,想問,卻問不出口。
尼爾森則是在看到聶傾寒那神情的第一時間,便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兩人喲,還有的磨。
“三哥,汐兒小姐,到底和你說了什麽?”聶司峻看了一眼尼爾森,知道這狐狸絕對不會幫他問,於是隻好自己開口問道。
聶傾寒的視線落在窗外的某一個點,看著那小小的身影從聖蓮殿的大門消失,久久,才開口回答聶司峻的問題:“她會留下,留在我身邊。”
聶司峻聽後,大喜:“那太好了,三哥,這樣我們沒有後顧之憂,就可以大刀闊斧的幹了。”
尼爾森帶著探尋意味的目光,落在聶傾寒的背影上,突然開口問道:“那汐兒小姐的條件是什麽?”
聶傾寒的身體微微一僵,許是想到了什麽。
他轉過身,視線在聶司峻和尼爾森的臉上徘徊片刻。
“離開。”
聶司峻已經笑不出來,因為看到了聶傾寒的表情。
尼爾森則是搖搖頭:“殿下,您要是想將汐兒小姐永遠留下,就應該趁現在,因為現在是最好的機會,錯過了,可能就再也沒有辦法了。”
聶傾寒搖搖頭,他又何嚐不知道。可是——
“我有什麽資格?”灰眸第一次帶著一絲‘人類’才有的感情,看向對麵的兩個關心自己的兄弟:“在沒有和菲羅米娜脫離關係之前,我不想委屈她。”
再次,他遙遙看向窗外。
從聶幕瑾的宮殿搬離,再次搬到聶傾寒的聖蓮殿。
這樣的場景,好似是在重複五年前一樣。
隻不過,這次的心境不同,身邊的人也不一樣。
安韻薇和安安沒再問太多,也許是看到汐兒疲憊的神色。
韻薇這次沒有和她一起搬到聖蓮殿,因為看到安安到汐兒身邊保護著,她便也放心不少,於是在第二天就乘飛機飛離瓦洛蘭。
搬回聖蓮殿的這一天,許是這裏的人早就認定汐兒會同聶傾寒在一起一樣,沒有一個人問為什麽,就連聶幕瑾也沒有打電話過來。
車上,宮爍坐在汐兒和安安中間,滿臉的快樂。
因為他不清楚大人之間的交易還是什麽複雜的事,隻是明白自己就要和吉恩住在一起了。
短短的半月時間,他和吉恩早已經建立起了革命感情,聽到宮爍要搬過去和他一起住,吉恩也開心極了。
下車後,仆人立刻打開後備箱,開始搬運行李。
汐兒牽著宮爍下了車,抬眸,便見到對麵大門前長身玉立的男人。
一身白衣,更加襯托的他出塵不凡,漂亮的黑發在陽光下變成了棕色,身高腿長氣質不凡,他左手牽著一臉明顯興奮的吉恩。
看到宮爍下了車,兩個孩子掙脫大人的手,跑到一起。
汐兒頓了頓腳步,還是走上前。
聶傾寒也大步走了過來:“房間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還住原來的那間,好麽?”
汐兒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麽樣的表情來麵對他,隻是看著男人的笑臉片刻,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從他的身邊穿過,徑自走向大殿。
聶傾寒笑容漸漸收回,眼底劃過一抹暗淡的光。
人說,相思最苦,苦在兩地分離,天人遙遙永相隔,個中真意,聶傾寒隻能慘笑。
分離不苦,天人永隔又如何,縱是黃泉碧落,終有相會之日。
真正的苦,是苦在朝夕相對,卻遙望而不可及,這才是相思至苦。
……
近兩百平的大房子,金碧輝煌,巨幅落地窗前,有一張奢華歐美風的美人塌,漂亮的窗紗翩躚,偶爾會從美人塌上拂過,然後繼續進入汐兒眼簾的,是寢宮中央的那間白色大床。
無數次的歡好,無數次的繾綣纏綿,都是在這張床上……
看著麵前熟悉的房間,汐兒有一種回到五年前的錯覺,怔怔的站在門口處發呆,直到安安站在她的身後竟都沒有發覺。
“小姐,你怎麽了?”關切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汐兒突然一震,仿若從思緒中清醒。
須臾,隻是輕笑著搖了搖頭:“這裏好像一點都沒變。”
安安的目光也從汐兒身上轉到寢宮的擺設,比照下五年前的,果然沒有絲毫變化。
“小姐,你真的決定了嗎?”將視線重新移回到汐兒臉上,安安關心的問道。
“決定什麽?”汐兒有些不解,黑瞳疑惑的看向安安。
“決定和殿下在一起。”
安安遲疑了一下,但還是覺得應該提醒汐兒一下:“小姐,你和殿下不是陌生人,你們曾經相愛過,如果現在這麽親近的住在一起,難道不會再發生感情嗎?”
汐兒聽後隻是微微歪了歪頭,然後突然苦笑一下:“不是相愛,是單戀,安安,聶傾寒可從來沒有跟我說過一句他愛我。”
安安張了張口,看著汐兒向前走去的背影還想說些什麽,隻聽到汐兒悠悠的聲音再次傳來——
“其實,安安你不用帶擔心我,我知道該怎樣保護自己,也知道怎樣做對我、對宮爍是最好的。”
“我已經做好決定了,等到所有的事情一解決完,就答應恩霆的求婚,你應該了解我,一旦我決定的事情,是不會輕易更改的。”
“對啊,我怎麽能忘了小姐出了名的倔脾氣。”聽到汐兒這麽說,安安也稍稍鬆了口氣,心情一輕鬆,也跟著開起了玩笑。
“這算是誇獎麽?”
話未說完,驀地發現安安的臉色突然一僵。
汐兒順著安安的視線忘了過去,也看到門口處傲然挺立的那個身影。
她下意識的咬了咬唇,他站在這裏有多久了?剛剛她的話他又聽到了幾分?
不知道為什麽,汐兒此刻驚莫名的有些無所適從。
和安安對視一眼,她看到安安眼中同樣有些尷尬。
她正琢磨著是不是要說些什麽緩和氣氛,清冷如深潭的聲音有條不紊的率先響了起來:“我隻是來看看你們還有什麽需要。”
聶傾寒抬起頭,對她淺淺一笑,唇角勾唇一個上揚的弧度,帶著魅惑人心的嫵媚。
汐兒收回視線,搖了搖頭:“暫時沒有,如果有的話,我會和傭人說一聲的,實在不用麻煩殿下親自過來一趟。”
說這話時,安安有些像是瞧怪物一樣的眼神看向汐兒。
畢竟她從未聽過汐兒這麽規規矩矩,又疏離的叫聶傾寒‘殿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