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我們怎麽會睡在一起?
正午,陽光熾烈,洋洋灑灑的光芒隨著翩躚的窗紗流瀉進來,映射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形成細碎卻奪目的光斑。
此刻,許是這明媚的陽光太過耀眼,汐兒的一對黑玉般的羽睫眨動,她緩緩睜開眼睛。
她的臉小小的,下巴尖尖的,因為失血過多肌膚幾乎形成了近乎透明的顏色,也因此將她的那雙明眸映襯得更加幽黑如墨。
汐兒眨了眨眼睛,首先引入眼簾的是男人肌肉線條優美的胸膛,而且還是完全哧裸的
她就這麽呆呆的用那雙迷惘的大眼睛盯著那胸膛看,好像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
直到過了許久,汐兒的理智才漸漸回籠。
“啊——!”
她低呼一聲,倏地被嚇得想要從床上坐起。
可馬上她就嚐到了苦頭,整個腦袋好似灌了鉛般的沉重不已,胸口扯到傷口撕裂一般的疼。
而當她從疼痛中緩過神來,看到眼前一手支撐著後腦,半裸著的似笑非笑的望著她的男人時,汐兒已經像是被人點了穴般的坐在床上動彈不得。
“你、你、你”纖纖玉指篩糠似的指著Lynn,她此刻的那副表情好似見了鬼,‘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麽來。
忽然,Lynn勾唇,有些一笑百媚生的味道。
那雙眉眼好看的有些過分,白蓮在清朗的陽光下,仿佛將鑽石嵌入了蓮花的花蕊,散發出珍貴的白金色。
“我什麽?看你這幅表情,莫不是因為太思念我了,所以見到我才會這麽驚喜?”
他伸出手來,大掌緊緊包裹住她指著他的那雙小手,放在薄唇邊,挑逗而極其情色的伸出他那靈活的舌尖舔弄著她的指尖。
頓時,汐兒櫻唇微啟,瞬間僵直,一陣陣酥麻的感覺從指尖傳達到全身的血液。
驚喜?
說是驚嚇還差不多。
“我、你、你怎麽會在這裏?我是說,我們怎麽會睡在一起?”好不容易,她才能說出話來。
一大早和一個男人躺在同一張床上,自己還隻穿著內衣,和對方坦誠相見,要不是汐兒心髒經過這幾年練得強壯些,若是換成從前恐怕早就去天堂排隊等著投胎了。
驀地,低沉醇濃的笑聲從男人喉嚨中滾出,他在笑時總會習慣性的挑起眼角。
她從沒有發現過,一個男人的臉竟然可以生的這麽媚。
隻是一個笑而已,就能讓人瞬間被抽走神誌。
“你說呢?”他明知故問。
察覺到自己竟然走神,汐兒的臉紅了紅,拉過被單蓋住自己胸前的春光:“我、我怎麽知道!快說,你怎麽會在我的房間?”
“我又當看護又做保姆,一人身兼數職的照顧受傷昏迷的你,作為被我無微不至照顧著的病患,難道不應該先說句謝謝麽?”
他用一隻手撐著後腦,不知是不是故意,白色的被單滑落至精窄的腰際,露出肌肉完美的上半身,薄涔的嘴角掛著興味正濃的笑,眉角上揚,說不出的嫵媚妖孽。
而汐兒顯然沒有把他的調笑聽進去,反而怔了一怔。
受傷?昏迷?
突然,許多畫麵迅速從她的腦海裏閃過。
她潛入別墅發現有人要暗殺聶傾寒,她開車在公寓對麵的頂樓和殺手纏鬥,還有眼前這個妖媚的男人救了自己的畫麵,殺手折斷的頸骨,一幕幕的畫麵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一般向汐兒襲來。
她臉色忽然蒼白,緊緊抓住Lynn的大掌,急忙問道:“那聶傾寒呢?他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Lynn淺灰色的眸中迅速掠過一抹複雜的神色,唇角的弧度依然不減。
他搖搖頭,一貫的輕佻口吻:“放心,那呆子沒死,好得不得了,就連一根頭發都沒少,反倒是你這個傻瓜,險些把自己的小命都丟了。”
“我不是告訴過你麽,不要插手,你非要和我對著幹,是麽?”
汐兒聽到聶傾寒沒事,大大的鬆了口氣。
但是接觸到Lynn表麵和藹卻在深處閃爍著可怕陰光的雙眸時,她有些理虧。
一是因為她沒聽他的勸告,二是因為那時候她的確對他是有防備之心的,也並不是很相信他。
她嘟著粉嫩的唇,小聲嘟囔:“人家又不是故意的,聽到聶傾寒有危險,我都快要嚇死了,哪裏還記得你的話,關心則亂嘛……”
他冷哼,眸光閃爍著危險的詭光:“你也知道關心則亂?看著你昏迷不醒,我又何嚐不是心裏亂的要命?”
趁汐兒還來不及反應,他掀開她身上的被單將她壓在身下,兩具幾乎哧裸著的身軀就這樣毫無阻隔的糾纏在一起。
“我不介意讓你體會體會,我這兩天是怎麽過來的!”
惡劣的說完這句話,他的唇就覆了上來。
而她,也隻有睜大眼睛,被他以吻封緘。
Lynn的吻懲罰的意味大過情欲,他抬起她小巧的下巴,狠狠地咬上她的唇,直到嚐到一絲血腥味,他又極其用力的吮吸著那傷口,好似不吸幹她的血就難以抵消心頭之氣。
汐兒吃痛,低低的驚呼一聲,但是從口中逸出的,卻是曖昧羞人的呻吟。
驀地,Lynn精壯英挺的身體僵了一下。
他停止殘虐她唇瓣上的傷口,反而滑入濕滑的舌尖細細舔弄著,不同前一刻狂風暴雨似的侵略,此刻的吻仿佛摻雜了更多的情緒。
汐兒想要推開他,但是隻要稍有動作,傷口就會疼得讓她渾身發抖。
他就是算準了她怕疼,不敢反抗,於是越來越放肆。
他俯下身,一連串密密麻麻的吻又落在了汐兒的脖子和胸前,那隻灼熱的大掌也在她的腰腹處遊弋著。
指尖上的溫度仿佛能灼穿她的皮膚,四周的空氣變得更加貧瘠和曖昧。
“別別這樣”汐兒難捱的轉過頭,嬌軀可憐的輕顫著,因為她感覺到男人此刻抵在她小腹處的灼熱和硬挺。
感覺到了汐兒的反抗和恐懼,男人的身子頓了一下。
他低下頭,將臉埋入她的鎖骨,胸膛劇烈的上下起伏,仿佛是在隱忍著什麽。
汐兒咬著自己染上男人味道的唇瓣,他的呼吸灼熱噴吐在她的頸間,身體也緊緊的契合,讓她覺得很不自在,她有些猶豫的伸出右邊沒有受傷的手,想要推開他。
但這時,男人粗嘎而壓抑的聲音,從她的頸間傳來——
“這三天,你知道我是怎麽過來的嗎?不,你不知知道你這個蠢女人,你要嚇死我了,知道麽”
驀地,汐兒的手僵在半空中,無論如何也無法再推開他
後來,汐兒醒了一會兒又很快陷入昏睡。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
她是被餓醒的,畢竟這幾天無法進食她一直在用輸營養液來維持身體所需要的熱量和營養,但那些液體是不能填飽肚子的。
Lynn端著一碗粥走了進來,遞給她,汐兒卻沒有接過,反而杏眸微瞠,訝異的盯著他左半邊臉上的青紫。
雖然不損他俊俏的美貌,但還是有些讓人覺得別扭。
“你你的臉怎麽了?”她吃驚的問。
聞言,Lynn的臉上劃過一抹不自然,他將粥放在她手邊的矮桌上,一手習慣性慵懶的插進褲袋,修長的雙腿被米黃色的休閑褲襯托得更加筆挺,整個人散發著狂狷邪魅的危險味道。
他沒有回答,反而說:“你三哥來了,之前你還在休息,我就沒讓他進來,現在,要見他嗎?”
汐兒怔了怔,隨及臉上帶著一抹歉意:“是我三哥打的你嗎?”
她三哥也許是在道上混久了,是個暴力至上的家夥。
想必三哥看到她受傷,就將責任歸結到Lynn身上,所以才要打他出氣,可是她也曾經見到過Lynn的身手啊,即便是高手的三哥也不見得能真正傷得了他。
除非,是Lynn自己根本就沒想躲。
“你怎麽不解釋呢?是你救了我,而不是你害得我成這樣啊?”
Lynn抬眼望了望她,然後搖頭:“解釋什麽?本就是我去晚了,讓你受這場無妄之災。即便你不是為了我,但也是我的疏忽造成,沒什麽好解釋的。”
說完,他岑薄的唇邊忽然揚起一抹狂傲的淺弧:“不過,這也是你三哥唯一的一次機會,下次想要近我的身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Lynn出去,順便將煌淩墨叫了進來。
見到汐兒蒼白的臉,煌淩墨一陣心疼。
他們幾個大男人成天寵著慣著的寶貝才出門幾個月就傷成這副模樣,頓時心疼得要命。
說著,他又要去找Lynn算賬,卻被汐兒拉了回來。
汐兒將所有事情都說了一遍,這才多少平息了一些煌淩墨的怒氣。
“對了,三哥,我拜托你的事情辦好了沒有?”
煌淩墨點點頭說:“之前暗殺盟曾經托我幫他們做過一件事,皇集團的規矩你也知道,讓我們辦事就要答應我們一個條件。”
“當時我也想不出讓他們做什麽,大哥說他們欠的‘酬勞’可以暫時擱置,總有一天會用到他們。”
“沒想到,還真讓大哥料中了,這次的事,正好算是讓他們還賬。”
汐兒點點頭,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忽然,她好像想到什麽,蒼白卻更加惹人心憐的小臉上揚起明豔討好的笑容:“三哥,汐兒求你一件事,好不好?”
煌淩墨最受不了就是汐兒這種語氣,恐怕她說要天上的星星他都會給她摘下來。
他捏了捏汐兒挺翹的鼻尖,寵溺道:“什麽求不求的,想要什麽,就和三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