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她愛上他,無關財富
不過罵歸罵,還是得踩著七寸的高跟鞋一步一個腳印的走過去。
當黛柔好不容易走到餐廳的時候,藍洛早已經坐在座位上。
深V字領口的黑色休閑裝露出了他肌肉線條優美,蜜色的胸膛,碎發不羈的垂在額頭,趁著月光在他的臉上打下了一片神秘而又誘人的陰影。
他穩穩的坐在那裏看著菜單,好像幾乎沒有察覺到從四處不停向他那邊投去的視線。
黛柔在他麵前坐下,他放下菜單,雙手高雅的交叉放在胸前,唇邊帶著笑意:“比我想象中的快哦。”
她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然後拿起菜單專注的點菜。
這時,藍洛唇邊的笑意瞬間消失。
森冷的目光好似惡魔一樣的凜冽讓人從心底發寒,冷冷的掃視了一下周圍,幾個伸著頭向他們這桌看過來的男人全部被他的眼神震懾,然後怯懦的趕忙收回了視線。
見他們都老實了,藍洛這才將視線放回黛柔的身上。
她認真的看著菜單,嬌俏的五官此刻皺成一團好像對於點菜很糾結,絲毫沒有感覺出自從她走進這間餐廳,大部分男人哧裸火熱的視線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藍洛也不知道自己在不爽什麽,隻是覺得看到這麽多男人都對她露出了垂涎的神情,就好像自己最心愛的東西被別人覬覦一般不爽極了。
名餐廳的效率果然很高,沒有多久菜就端了上來。
“你為什麽想要楓洛幼兒園的地皮?”她打破沉默。
藍洛淡淡瞥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叉子,先用餐巾優雅的摸了摸唇,才說:“你又為什麽花錢買了那塊地皮?”
他不想回答,黛柔聳了聳肩也不在意,老實回答:“楓洛幼兒園原來是一所孤兒院,兩年前老院長死了,因為那裏是整個鎮子的中樞神經,可想而知有多少人都在打那塊地的主意。”
他挑眉:“所以你也買下了,將來可以賣個好價錢?”
她搖頭:“不。”
“不?”
她看向他:“如果一塊地你買下來,可以讓上百個孩子有個家,你會不會買?”
他勾唇:“不會。”行善積德不是他的作風。
她撇了撇嘴,就知道他不會。
“這就是你買這塊地的原因?”他不相信她這樣的騙子怎麽會為了孤兒而花巨資買地。
“對啊,當時很多人都想買了那塊地蓋樓,可是蓋樓了,那些孤兒要不就是被政府分開送到各地的孤兒院,要不就是無家可歸。”
“你也許不明白,沒有家的滋味很難受……”
當初,她也像個孤兒一樣,沒有飯吃,每天還要接受別人的嘲笑,要不是後來藍洛接走她,也許她現在都不知道在哪個角落喂不飽肚子呢。
“現在楓洛幼兒園大部分的兒童都是孤兒院的孩子,那些年齡大的孩子也安排在幼兒園當老師或者書館的工作人員。”
“她們現在不僅有了家,還有可以學習工作的地方,是不是一舉兩得?”
她笑問著,清透純淨的笑靨幾乎像是烙印一般印在了藍洛的心上。
究竟什麽樣的女人,才能綻放出如此幹淨的笑?
刹那間,他被她的笑容鎮住。
久久,回不了神……
有那麽一瞬間,他認為眼前的女人不是用盡心機奪人家財的騙子,否則,她怎麽能有那樣幹淨無暇的笑容?
為了讓孤兒有一個家而花費巨資買下一塊地,建造幼兒園,除了給他們良好的生活環境外,更給了他們良好的高級教育。
如果世界上真有這麽善良的人,那她怎麽會是騙子呢?
藍洛端起桌上的紅酒,輕輕搖晃,殷紅的液體順著透明的水晶玻璃緩緩蕩漾出謎魅的浪紋。
“你是個商人,不會不明白這樣做並不會為你帶來豐厚的利潤吧?”他以自己的角度問。
她淺淺一笑,同樣端起麵前的紅酒,櫻唇微啟,小酌一口。
“可我也是一個女人,我可能並沒有男人的雄心壯誌,對於我來說,有很多東西比金錢、權利、成功更重要。”
“就像人們常說的,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都是用金錢買不到的,比如時間、健康、愛情,藍洛,並不是人做每件事,出發點都是金錢。”
她想告訴他,至少,她愛上他,無關財富。
黛柔眼底的坦然,竟然讓他有一絲狼狽,拿起桌上的紅酒一飲而盡,醇厚濃鬱的酒香在唇齒間極其緩慢的暈開,滑過喉嚨。
他低低的問:“那你為什麽又要將這塊地送給我?那些孤兒對於你來說不是很重要?如果我拿到那塊地一定也會和那些人一樣,隻做對自己有利的事。”
黛柔抬眸,視線灼灼的望著他:“不,你不一樣,如果你想要,我什麽都可以給你。”就如當年,他什麽都可以給她一樣。
她的視線裏有太多濃的化不開的東西,藍洛卻別開了視線。
黛柔苦澀的淺笑,然後又若無其事的說:“其實,我也不算虧啊,我可以當你半年的女朋友,你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做夢都想和你在一起呢。”
他勾唇,傲然輕笑:“的確。”
又來了,他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學會謙虛兩個字?
黛柔掩唇一笑,說:“而且,你也答應過我,在這半年的時間會努力想起我們的過去,隻要一旦你想起,我的賭注就算是贏了。”
藍洛的藍瞳眯起:“如果我想不起來呢?”他並不認為想起來,對他們有好處。
也許下意識的,他並沒有想要努力過。
“不,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想起來的。”她回答。
他雙臂橫胸,唇邊勾起揶揄,再問:“如果我永遠都想不起來呢?”
她淡柔的會以一笑,黑色炯亮的雙瞳中閃爍著堅定:“藍洛,永遠不要小看女人的決心,往往有時候,她們決定要做的事情,就一定會完成。”
“女人的毅力,一點也不比男人差。”
所以,不到最後,她也一定不會認輸。
愛情的結果,往往並不會全部盡如人意,但就是那種又澀又苦的過程,通常會讓人陷入難以自拔的漩渦中。
愛人帶來的痛苦是永久無法戒掉的毒品,短暫的歡愉過後是綿長而又忍耐的疼。
但相對的,深愛那個人帶來的快樂,也是世界上最大的快樂。
晚餐快結束的時候,黛柔忽然有一種錯覺,好像有一道陰冷的視線緊緊地盯著她一般,讓她有些坐立不安。
黛柔迅速的回過頭,四處望了望,卻沒有找到那道視線的來源。
“怎麽了?”藍洛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問道。
她回過頭,笑了笑:“沒什麽。”是她多心了吧。
這時,藍洛緩緩抬眸,視線落在了黛柔的後方,她不解,不知道藍洛在看什麽,那眼神忽然變得很可怕。
但突然,陰森低沉的聲音從黛柔的身後突然想起,頓時,她的身體僵在原地。
“惜柔。”
高大的靳言繹站在黛柔的後方,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冰山,就連此刻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
他輕喚了黛柔一聲,但他的視線,始終停留在與他麵對麵的藍洛身上,黑瞳瞬間冰冷至極點。
而藍洛,就像一個高高在上的君王般,隻是冷冷地看了靳言繹一眼,眼神一如他那雕塑般完美的側臉一樣沒有溫度,看似悠閑地坐在椅子之上,然而所有鷙猛危險的氣息全收藏在慵懶的姿勢裏。
黛柔硬著頭皮站起來,沒有想到第一次和藍洛出來吃飯,就偏偏這麽巧合被靳言繹碰到。
他之前的警告言猶在耳,說絕對不允許她再和藍洛見麵,可是,她現在不僅偷偷去找藍洛,而且還和他公然在餐廳用餐。
此刻,看到靳言繹凜冽陰鷙的表情,便知道他很生氣。
黛柔幹笑幾聲,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小心問道:“繹,你怎麽在這裏?不是還在南市開會嗎?”
說話的同時,她沒有注意到,身後的男人在聽到她喚出‘繹’這個字時,那性/感的薄唇瞬間透露出如魔鬼般森冷的氣息。
狂狷而邪佞的視線,緩緩落在靳言繹的身上。
靳言繹望向黛柔,眉頭緊蹙了起來,聲音低沉而危險:“我之前和你說過什麽,惜柔,你都忘記了嗎?”
黛柔低下頭,知道是自己理虧。
靳言繹對她的擔心,她不是不明白,隻是她現在隻有短短的半年時間,所以才不敢輕易浪費。
靳言繹粗喘了一聲,壓下滿心的憤怒。
剛一進門他便發現了他們,畢竟藍洛和黛柔都不是那種可以讓人忽略的角色。
但在看到他們親密攀談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說允許她愛那個男人,分明就是屁話。
他明明心痛得不得了!
“算了,我們回家,有事我們回家再說。”說罷,靳言繹牽起黛柔絞在一起的手,轉身便想要帶著她離開。
“難道沒有人教過靳先生,想要拿走別人的東西,要先知會主人一聲嗎?”
輕佻磁感的聲音仿佛淩厲的寶劍劃破沉寂,這時,藍洛從椅子上緩緩站起。
藍洛的話音剛落,靳言繹便停下了腳步,他緩慢轉身一身的冷肅以及駭人的冰寒,他正用那雙黑得發亮的眸子冷冷的望著眼前同他一般高大的男人。
而黛柔同時也感覺到了靳言繹散發出來的徹骨的冰凜,幾乎要穿透人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