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真的隻是因為恨嗎?
黛柔想起來了,這個女人她記得,當初她住在靳言繹別墅的時候,見到過她吻他。
忍不住,黛柔又抬起眸打量嚴依姍。
微紅的眼眶,看著靳言繹全然的委屈和愛戀,她微微歎氣,剛才那一點點的氣憤也在此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切,都是愛情在作祟。
忽然,一雙有力的手臂扯住黛柔的胳膊,她一驚,但下一秒就感覺到自己從靳言繹溫暖的懷中換到了另一個帶著強大壓迫感男人的身邊。
她抬眸,藍洛冷鷙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讓黛柔心裏頓時漏了一拍,好可怕.……
藍洛緊緊地箍住黛柔在懷裏,然後揚眉看向靳言繹。
兩股強大的氣場相撞,誰也不輸給誰,所有人也都感覺到了,剛才的幸災樂禍不見了,他們竟然也緊張起來,一瞬不瞬的盯著眼前這罕見的一幕。
藍洛倏地勾唇,妖佞乍顯:“怎麽?靳總裁連自己的女人都管不好?”
靳言繹冷冷的盯著藍洛,但嚴依姍確實是他帶來的女伴,在這一點上他就沒有資格和藍洛爭論。
藍洛冷眸掃向嚴依姍,在接觸到藍洛的眼神,她有些恐懼的向後退了一步。
藍洛忽然低聲默念了一下:“嚴依姍?香港景榮的嚴依姍?”
危險地語氣,讓嚴依姍的身體顫了顫。
她曾經聽聞過藍洛狠毒的手段,也聽聞過希萊尼集團一夜覆滅的故事。
“你、你想怎麽樣?”
藍洛一笑:“不怎麽樣,隻是想清楚一下我接下來要玩弄的公司是哪一家罷了。”
眾人聽聞這句話倒吸口涼氣。
黛柔看了看靳言繹,他一臉冷然,好像根本也有這個打算一樣。再看看嚴依姍孤立無援,眼眶漸紅,有些心軟。
她扯了扯藍洛的衣角:“藍洛,算了,是我不對在先的。”
“她既然敢出手打你,就要有這個準備付出代價。”
忽然,他眯起眸:“你為她求情,難道是因為他?”
藍洛指著靳言繹,而黛柔看到靳言繹此刻也凝眸緊緊地凝視著她,等著她的答案。
她支吾:“我……”
瞬間,藍洛的眼神就陰沉了下來。
黛柔看了看藍洛明顯陰鷙下來的臉色,藍瞳裏滿是淩厲的光芒。
靳言繹也站在那裏靜靜地看著她,她知道他也在等著她的答案。
“我……唔唔……”
黛柔剛要開口解釋,可是,藍洛完全沒有給她機會,他忽然大力攬住她的腰,然後使她的身體緊緊地貼住了她。
他突然不想聽她接下來要說的話,他怕她會點頭,說一切都是為了靳言繹!
火熱霸道的唇就這麽覆了上來,他蠻橫的撬開她的貝齒,將舌頭伸了進去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吻上了黛柔!
他們被那些賓客圍成一個圈圈,全部驚訝的看著他們。
耳邊傳來眾人的驚呼,黛柔感覺到呼吸困難,他的吻越來越深,好像是要將她吞進腹中,那雙藍眸緊緊地盯著她,望進她的眸底深處。
餘光看到靳言繹一臉憤怒,就要上前分開藍洛和她,黛柔趕忙使了一個眼色給他,阻止他下一步行動。
尹娜總說她心軟,也許真的是這樣。
她現在不僅忘記了嚴依姍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給她難堪,甚至還打了她,黛柔隻是知道,嚴依姍也不過是一個可憐的女人,她很愛靳言繹,黛柔可以看得出來。
有哪個女人能癡癡守在一個對自己毫無感情的男人身邊三年?她怕藍洛真的為自己又做出傷害別人的事,所以她任他吻著自己,當著商場政界這麽多有頭有臉的人的麵前,當著靳言繹的麵前……
靳言繹看到藍洛吻著黛柔,憤怒妒意幾乎瞬間就掩埋了他的理智,但看到黛柔微微帶著乞求的向他搖頭,他的雙腿就像灌了鉛一般膠著在原地,動也不能動。
緊緊握住了雙拳,高大健碩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靳言繹閉上眼睛,拒絕再看這傷人的一幕。
直到過了很久,黛柔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藍洛才鬆開她微腫的唇瓣。
在他鬆開她的同時,缺氧導致黛柔的身體瞬間就軟了下去。
藍洛打橫抱起她,轉過頭問早已經驚呆的賀廣耀:“賀老爺子,您這裏可有空房?”
賀廣耀就算多開放,也沒有見過這個陣勢。
微微怔愣過後,慌忙點頭:“有、有,傑克,還不帶著格麗華德先生和這位小姐去休息。”
藍洛抱著黛柔從一身凜然的靳言繹身邊經過時,微微停頓了步伐,他輕勾唇角,彎出淡淡的譏諷的弧度。
“靳總裁,請管好你的女人,如果在撒野我可不敢保證,我會不會對她出手。還有——”輕掀起眉角,藍眸瞥向靳言繹,而後者則是冷冷的睨著他,絲毫不像其他人一樣對他心生畏懼。
如果換做別人,也許藍洛會很欣賞有這樣一個對手,但一旦涉及到Cheryl……
抱著黛柔的鐵臂又緊了緊,藍洛說:“請靳總裁看清了,Cheryl到底是誰的女人!”
說罷,藍洛便大步離開。
眾人被他身上散發出的氣勢所撼動,竟紛紛都自覺的讓出一條道來。
回到賀廣耀為他們安排的房間裏,藍洛將黛柔扔在了大床上。
“如果不是我剛剛堵住你,你那張總是讓我生氣的小嘴是不是又要說什麽讓我討厭的話來?”低沉渾厚的聲音,此時充滿了危險。
藍洛慢慢接近大床,一邊脫下自己的西裝,領帶,然後是白色的襯衣。
一顆一顆優雅的解開扣子後,他上半身便哧裸,露出精壯的胸膛,蜜色的肌膚肌肉線條完美。
他就像是一直蓄勢待發的豹子,尤其是那雙攝人魂魄總是妖媚的勾起的藍眸,此刻也是緊緊地盯著黛柔微微醺紅的雙頰,頓時,他的喉嚨一陣發緊。
“不是,我隻是不想再因為我而傷害到別人而已。”她局促的別開頭,不去看他的身體,但紅暈已經慢慢的爬上了她的耳根,呼吸也愈發的短促起來。
藍洛挑眉:“真的?不是因為靳言繹所以你才放過那個女人?”
黛柔有一瞬間的怔忪,說完全沒有靳言繹的原因當然不可能,她欠他很多,所以自然也就不希望她連累到他身邊的人,與其說是可憐嚴依姍,但更多的還是不希望靳言繹為難。但這話當然不能對藍洛坦白。
見黛柔不說話,藍洛眼瞳微眯,雙指掐住黛柔的下顎然後抬起:“嗯?怎麽不說話?”
她趕忙搖頭:“當然不是,我隻是覺得嚴依姍很愛言繹,她那樣對我也情有可原,如果她真的能和言繹在一起,我也會祝福他們的。”
聽到黛柔的話,藍洛才緩緩地褪去了嚴重的冷鷙,他發現剛才自己竟然在緊張,真的怕她那張小嘴說出讓他難受的話。
他冷哼一聲,瞥了她一眼:“還言繹,以後不準你再看他一眼!否則我就把你雙手雙腳捆起來,讓你一個月下不了床!”
聽到藍洛露骨的話,黛柔羞澀的將眼眸垂了下去,但心裏忽然生出了一股不對勁,她怎麽覺得藍洛好像是在吃醋?
忽然,黛柔感覺到藍洛執起她的手,中指好像被一個東西套住。
她掀開眼簾,纖細嫩白的手指上赫然停著一顆黑色鑽石的戒指,分外明顯,也分外.……眼熟!
“這是……”
藍洛惡狠狠的看著她:“不許摘下來!也不許隨便再隨隨便便就扔湖裏!這世界上,也就你有膽子敢扔我送出的東西。”
黛柔的視線落在手上的戒指,一顆比原先還要大的黑蛇之心被鑲嵌在中央,而花紋則是一條蜿蜒盤曲的小蛇,蛇的身體上也大大小小的鑲嵌了許多黑色的碎鑽,整枚戒指,比三年前他為她戴上的那枚還要大。
可是,這個戒指不是應該帶在他妻子的手上嗎?為什麽會交給她?
……
夜深,黛柔緩緩地眨動著羽睫,一雙毫無睡意的雙眸就這麽睜開。
她費力的撐起身,因為剛剛藍洛激烈的索求,渾身還泛著痛楚。
今晚他格外的欲求不滿,一次又一次的進入她,低下頭看去,肌膚上一塊塊明顯的青紫那麽明顯。
黛柔複雜的視線落在手指上閃閃散發著亮光的戒指上。
他說這枚戒指在格麗華德家族裏象征著至高無上的權利,在家族裏隻比他一個人的地位低。他還說,不要讓她摘下它,不管發生什麽都要好好保存。
她看向床上熟睡的男人,那雙總是讓無數女人失魂,許多男人臣服的銳利藍眸此刻緊緊地閉著,絲被滑到他的腰際露出健壯的蜜色胸膛,微微淩亂的發絲隨意的落在他的額頭上,就算隻是安靜的睡覺,他還是這麽張狂瀟灑,貴族就是貴族,有風度就是有風度。
黛柔收回視線,輕聲的歎息。
她迷失了,總是一次又一次沉溺在他編織的柔情裏。
披上被扔在一旁的睡衣,黛柔輕手輕腳的下床走到窗邊,月光打在她被滋潤過粉紅的臉上,墨一樣的長發隨意的披散在身後,她安靜的站在那裏,思緒卻已經飄漓。
籌劃了三年,她一直都在等一個機會,一個可以真正扳倒藍洛的機會,她找藉口接近他,然後又爬上了他的床。
和三年前想比,現在的他變了很多,不會一味的隻知道傷害她,不會強迫她做任何事。
就像剛剛,若是在三年前,他隻要微微不悅,隨手動動手指頭就會真的把嚴依姍的公司搞垮,可是今晚他卻沒有,他饒過了嚴依姍。
真的不可思議,他竟然聽從她的意願。
隻是單單這樣,她就又心軟了,也許她始終沒有看透,自己這麽費心的接近藍洛,難道真的隻是因為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