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曾經,這裏是她的家
最後,他將那枚戒指留給了他。
看著他離開的身影,夏惜柔垂在身體兩側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
戒指的花紋割破了掌心,拳縫中滑落出鮮豔的血痕。
她想,在多少年以後,她都會記得。
曾經,有一個人在所有人麵前大聲說愛她,那些女人嫉妒的目光像刺一樣恨不得戳穿她,可他還是那樣直言不諱,理直氣壯,放下尊嚴對她說:夏惜柔,我愛你。
他會追人追到機場,然後渾身顫抖,眼眶發紅,卻還是惡狠狠地咬牙警告:如果再跑,就要先將他殺死。
他會強迫她住進他的臥房,然後自己去住冷清的客房,卻會在夜半無聲,偷偷溜上她的床。
有時她醒來見到沒有來得及離開的男人,他會紅著臉惡狠狠地瞪著她,卻吐不出一個字。
她想,她永遠都不忘記他,那個看到牛奶就會微蹙眉頭的男人,那個外表冰寒,卻有著世界上最溫暖最溫暖的胸膛的男人。
從今天開始,也許他們再也無法相見,一個此地,一個彼岸,已經咫尺天涯。
卻隻願,他能幸福……
……
夏惜柔回到飛機上,藍洛隨意優雅的坐在沙發上,看到她臉上的淚時,藍眸瞬間暗了暗。
“過來。”他抬手,冷著臉命令著。
夏惜柔向他走近,還未來得及坐下,男人突然伸出手將她拉到自己的懷裏,拇指端起她的下顎,近近的端詳著。
挑眉,他危險地眯起眸:“你讓他吻了你!”
她垂著雙眸,拒絕看他。
藍洛彎起薄唇,勾畫出一個完美邪佞到極致的笑容,他惡意的將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的頰側,聲音魅惑:“沒關係,我可以幫你消毒。”
夏惜柔還沒回過神來,藍洛不知從哪裏拿出一杯淺黃色的液體,他仰頭喝了下去,但立刻的,他就強硬的抬起夏惜柔的下顎,絲毫不怕弄痛她。
辛辣的液體順著喉嚨流到了胃袋裏,火辣辣的滾燙極了,夏惜柔被嗆到想吐出,藍洛卻用舌頭將她的唇死死的堵住,隻有幾滴順著她的嘴角緩緩流到了脖頸,留下一道淡淡的濕痕。
“唔……”夏惜柔緊繃著身體,想轉過頭,藍洛卻用更大的力氣扳過她的臉,白皙的肌膚上很快便留下男人粗暴的兩個指痕。
有暗黑從男人的眸子閃爍而出,使這個吻變得更加深入,他幾乎就這麽橫衝直撞進來,熱燙豐潤的舌頭不斷的轉圈糾纏著她的,檀口之內盡是男人口中淡淡的煙草味道。
很快,一股腥氣在覆蓋了原本微弱的香草味,夏惜柔隻感覺到舌頭一痛,已經被男人咬出血,掙紮變得那麽不堪一擊,被藍洛抱在懷中的夏惜柔異常嬌小,她顫抖著,被迫接受男人肆意的啃咬,吸允。
他就像是吸血鬼,不停的吸允著她舌頭上的傷口,直到她的舌尖漸漸麻木,眼前一黑,就快要因為窒息而昏死過去,藍洛這才放開了她。
夏惜柔身體如落葉般軟綿綿的倒在沙發上,氧氣瞬間就進入肺部,但由於太激烈,夏惜柔撫著沙發便猛咳起來,恨不得將胃袋裏那些酒液也一並咳出來,雙頰已經醺紅。
藍洛那含著不明笑意的藍眸,將視線停在她不斷嬌喘的胸脯上,忽明忽黯。
他說:“我很喜歡用這種方式懲罰不聽話的玩具,但是,如果讓我知道你還在想著那個男人,恐怕就不會讓你這麽好過了。”
……
格麗華德家族的府邸是在十七世紀時由一位當地的著名工匠設計建造的,主要建材是木頭和大理石,耗費了大筆金錢和數百名工人的心血,曆經十年以上的光陰,才將這片綿延不盡的森林荒野改造成迷人整齊的翠綠山穀。
義大利風格的環形花園,辟建數條接通外界的寬廣大道,其中最畫龍點睛之作便是遠處茵綠山丘上矗立的希臘式主建築。
一輛加長型勞斯萊斯轎車緩緩駛入建築前的車道上,大門兩側整齊排列著數十位男傭仆婦。
轎車一停下,管家便向前恭謹的打開麵向建築的車門,藍洛雙腳剛下地,數十位男傭仆婦便同時一致躬身歡呼:“伯爵!”
藍洛麵無表情的接受這些,他早已經習慣了這樣高高在上猶如國王一樣的生活。
其實,格麗華德除了在商場上呼風喚雨之外,還留有世襲貴族的身份。
在上上個世紀,格麗華德的老伯爵厭倦了貴族間的爾虞我詐,棄政從商,並且在短短幾十年間就取得了傲人的成績,為國家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為了表彰像格麗華德這樣的家族,便有人主張將格麗華德家族加入史冊,後代無論做錯過什麽事都能免於責罰,而且伯爵的頭銜永遠都屬於格麗華德家族。
coptyae市現在已經接近深秋,枯黃的落葉飄零,有那麽一絲悲哀的味道。
晴天,已經過去了。
夏惜柔來到這裏已經幾天,根本不用花心思去熟悉,這裏的一草一木還是幾年前的樣子,除了傭人們全部是她不認識的新人外,夏惜柔幾乎閉著眼睛就能將整個城堡走一遍。
曾經,這裏是她的家。
來到這裏幾個晚上,她就擔心了幾個晚上,但沒想到藍洛卻連碰都不曾碰她。
她不知道那個男人在想什麽,他的心思也從來沒有人猜透過。
均這天下午,夏惜柔坐在自己的房間的陽台上發呆。
午後的陽光映射在她較白的肌膚上,形成了點點繁繁的金色斑點,夏惜柔整個人都被鍍上了一層金光,白色的衣裙垂了下來,偶爾隨著微風浮動,渺渺輕搖。
她光著腳丫,將身體團縮成一小團,看著窗外微微出神,不知在想著什麽。
岔這時,房門被人打開,她卻全然沒有發現,直到慵懶熟悉的嗓音響起,她才像受了驚一般快速的從陽台上跳了下來。
“威廉說你中午沒有吃飯,為什麽?”
藍洛剛和巴黎銀行行長吃過飯回來,剛到家管家就向他匯報夏惜柔一天都做了什麽。
他知道,他不在家的時候,她幾乎都不曾踏出過房門,所以才想過來看看她在房間裏都做些什麽,剛一推開房門,他就看到夏惜柔像是小貓咪一樣蜷縮成一小團坐在陽台上發呆。
夏惜柔趕忙將雙手背後,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裏,她抬眸偷覷了一眼藍洛,他剛剛從公司回來,西裝還沒有換下,領帶卻已經被他隨意的拉到了胸前,他慵懶的倚靠在門邊,高大的身體使整個房間看起來有些狹小。
“我不餓。”她垂眸,老實的回答。
這幾天,她和藍洛幾乎就是這樣的相處模式。
他好像很忙,自從回來後就經常回公司,隻有偶爾在早餐的餐桌上才能見他一麵。
藍洛用那一雙藍眸高深莫測的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緩緩道:“手裏拿的什麽?”
夏惜柔的身子幾乎不易察覺的輕顫了一下,卻還是被藍洛看到。
她慌忙搖頭:“什……什麽也沒有。”
他顯然不相信,眼神中閃過了一絲冷意。
他大步走了過去,一隻手插在西裝褲的口袋中,一隻手伸在她的麵前:“拿出來。”
夏惜柔不自覺的向後退去,可身後的落地窗馬上就阻隔了她的腳步。
男人身上散發著強大的壓迫感幾乎要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在她眼前的手修長有力,她避無可避。
“拿出來。”他不疾不徐的重複道,房間內的溫度驟然下降。
她閉上眼睛,緩緩地將手從背後伸了出來。一個十分精致的,閃亮的戒指穩穩的躺在她的掌心內。
瞬間,藍洛的眸子就冷了下來,他突然拿過那枚小小的指環,然後向她揚起手。
夏惜柔本能的閉上眼睛,蜷縮了一下。
她以為他要動手打她,雖然她從沒見過藍洛打過女人,可心中對他的懼意讓她下意識的做出了保護自己的舉動。
可是,她以為的疼痛並沒有落下。
耳畔,忽然想起落地窗被打開的聲音,心中突然顫了一下,夏惜柔迅速的張開眼睛,卻已經晚了。
“我的房子裏不允許有垃圾出現!”
藍洛打開了窗戶,一揚手,銀色的指環就在空中形成了一個優美的弧度,被扔到了樓下的花園中。
幾乎連落地的聲音都沒有,她從東市帶來的唯一的紀念就這樣輕易的消失了。
夏惜柔驚呼了一聲,轉過身趴到窗子前視線向花園掃了一眼,大概清楚了落地的方位,就要向外跑。
忽然,胳膊上傳來一陣力道強勁的拉力,藍洛抓住她然後將她狠狠地扔在了大床上,居高臨下看著她的藍眸中閃爍著令人心顫的陰鷙。
“不餓的話,晚飯你也不要吃了,今天不許走出房門一步!”
說完,他大步離開。
“不要!藍洛!”
她立刻從床上爬起來,但男人的腳步絲毫沒有停頓。
房門被冰冷的關上,然後,房外響起男人獨有的低醇的聲音,他吩咐道:“看好小小姐,今天不許她走出房間。”
“是!”高大的保鏢立刻恭敬附和道。
夏惜柔在心中暗罵自己笨,這麽重要的東西怎麽能這麽輕易地就被發現。
那是她唯一的寶貝了,說什麽也要想辦法撿回來。
於是,在晚上藍洛開車出門後,她就立刻打開房門。
果然,兩個保鏢盡職盡責的守在她的房門,見她想要出來,馬上伸出手攔下她:“不要意思,小小姐,老板吩咐了,您不可以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