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很重要
男人離開後,夏惜柔這才得以呼吸,她大口的深呼吸。
原來時間,並不是能改變一切,至少不能改變藍洛帶給她的恐懼和窒息感。
他不屑的說:“靳氏這塊大肥肉現在正是能下口的時候,多少人等著盼著吃掉它,哪需要我親自動手。”
夏惜柔知道藍洛並沒有說謊,他說的沒錯,現在的社會向來隻有錦上添花,沒有雪中送炭。
靳氏因為aekon的破產而遭受重創,損失了幾乎半個靳氏,如今幾個大筆訂單相繼出現問題,就算能拿到毀約金,但毀約金才有多少,根本就無法挽回巨大的損失。
如今,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等著靳氏繼續蕭索下去,然後一口吞下它,在亞洲的商界稱王。
而她相信藍洛的話,完全是因為這個男人如果真的動手了,絕對不會花費這麽大的精力。
隻要他想,他就會像對待aekon一樣的方法,一夕之間就讓靳氏在世界商界中消失。
忽然,他意有所指的說道:“不過,現在想要挽回靳氏的損失還不算太晚,隻要我肯,靳言繹依舊能在亞洲呼風喚雨。”
夏惜柔猛的抬頭看向男人,藍洛正淺笑的睇著她,微勾上揚的唇角帶著一絲邪惡,仿佛她就是被獵豹看上的獵物一般。
沉吟了許久,她才輕輕問道:“你的條件是什麽?”
他笑了:“你應該清楚我想要什麽。”
這時,車子恰巧不巧的停下,已經到了靳言繹的別墅。
他是怎麽知道這裏的?
“下車。”他絲毫不帶感情的命令道,一如剛剛命令她上車那般讓人無可置疑的語氣。
夏惜柔看了男人一眼,然後默默地打開車門。
下車之前,身後傳來男人低醇好聽的聲音:“我的耐心有限,最好不要讓我等太久。”
她的身體僵硬了片刻,然後關上車門,毫不遲疑的,奢華的鏡麵流線型跑車迅速消失在夜幕之下,她卻久久不能移動腳步。
沒錯,她知道藍洛要什麽。
他要一個玩具,一個像以前一樣隻要他心血來潮,就必須隨時附和他強烈的的玩具。藍洛不喜歡隨便和女人做.愛,至少他在這方麵潔癖的可怕。
可是,直到今日她都不明白為什麽藍洛一直不肯放過她,難道真是他所說的‘做習慣了,所以也不想換口味’?
她自嘲的一笑,有些逃避似的不再去想。
剛邁開腳步,身體卻在下一秒鍾僵硬,夏惜柔怔怔的看著前方不遠處,街燈下正在擁吻的男女……
……
跑車熟練的停在車庫裏,靳言繹並沒有馬上回到別墅,而是站在車庫門前,雙臂交叉在胸前,一臉冷然的看著另一輛跑車緊隨而來。
嚴依姍從跑車上走下來,看到街燈下的男人,趕忙揚起笑,踩著高跟鞋優雅的走過去。
縱使她的個子屬於纖長的那一型,但是站在高大的靳言繹麵前還是顯得太過嬌小。
“怎麽,不邀請我進去坐坐嗎?”她仰起頭,近距離看著男人英俊冷酷的臉龐,更加確信自己想要的就是這種男人。
靳言繹冷睇著她,問:“幹嘛從香港一路跟著我?”
她揚起完美的笑容:“我說過我喜歡你,雖然你明確的拒絕過我,但是在我嚴依姍的字典裏向來就沒有放棄兩個字。”
“我,一定要追到你!”
如果是在商場上,他想他一定會很欣賞這個女人。
但是,在私人感情上,他卻是格外的討厭別的女人對他糾纏。
以同樣的方式,他回答她:“我的字典裏也沒有妥協兩個字。”
嚴依姍不在乎的聳肩:“無所謂,我會讓你看到和我在一起絕不會是妥協。”
知道多說無益,靳言繹看也不看她轉身就要離開。
突然,嚴依姍出其不意的拉住靳言繹的手,他疑惑的轉身,剛想甩掉她對自己的觸碰,嚴依姍卻在這時驀地踮起腳尖,送上了自己的紅唇……
沒有想到嚴依姍會這麽大膽,靳言繹有一瞬間的怔忪,但很快便反應過來,他伸出手剛想要推開她,眼角卻突然注意到不遠處那個纖細的身影。
他驚訝的低喃:“惜柔……”
嚴依姍愣了一下,然後順著靳言繹的視線疑惑的轉過頭。
剛剛有一瞬間,夏惜柔竟想到要躲起來。
知道兩個人此時已經發現自己,她隻好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看到夏惜柔越來越近,嚴依姍腦中迅速的形成了一個計劃,她又向男人的身邊湊了湊,然後悄悄地挽起了靳言繹的手臂。
而靳言繹此時卻完全沒有注意嚴依姍的舉動,幾天的思念已經讓他的視線牢牢地鎖在夏惜柔的身上。
她好像又瘦了,為什麽他不在身邊她就不會好好照顧自己。
而剛剛,她又看去了多少?
“惜柔,我……”
靳言繹剛想說什麽,嚴依姍卻忽然出聲打斷:“繹,這位是誰啊,快給我介紹一下。”
聽到嚴依姍故意這樣親昵的稱呼他,靳言繹蹙了蹙眉。
夏惜柔抬眸在看到嚴依姍和靳言繹親密的挽在一起,眼中倏地的閃過什麽,然後很快的便低下頭。
靳言繹注意到夏惜柔眼中情緒的變化,這才發現嚴依姍的的動作。
他迅速的抽回自己的手臂,冷冷的說:“嚴小姐,很晚了,我想你該離開了。”
嚴依姍好似渾然沒有聽到男人的逐客令,故意問道:“繹,怎麽不給我介紹一下這位小姐呢?還是說這位小姐你根本就不認識?”
看到夏惜柔的頭垂的更低,靳言繹轉向嚴依姍,黑眸中掠過一抹冷凜。
知道靳言繹就要發怒,嚴依姍聰明的沒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而是可憐的說:“繹,這麽晚了你真的要讓我離開麽?”
“我可是因為你才從香港特意來到東市,人生地不熟,而且還這麽晚了,你要我一個女人去哪裏呢?”
她一語雙關,為的就是讓麵前這個女人誤會。
看她垂著頭,一副小女人受氣的模樣,根本就不是已經在商場上打滾多年的她的對手。
並且,她說的也並沒有錯,她確實是因為靳言繹才來到這裏,隻不過她是主動的而已。
靳言繹本能的想拒絕,夏惜柔這時卻開口柔聲道:“是啊,現在太晚了,我們還有一間客房。如果這位小姐如果不嫌棄的話可以住下來。”
聽到夏惜柔的話,靳言繹蹙著眉頭盯著她良久,冷冷道:“隨便你們。”
說完,他便轉身回到別墅。
嚴依姍有些輕蔑,又有些得意的看了一眼夏惜柔,很快便追上男人一齊走了進去。
夜涼如水,淺淺的月光透過斑駁的樹影微微照亮了夜幕下的大地。
徒然,門外隻剩下夏惜柔和地上一個孤單的倒影留在原地。
已經到了深夜,嚴依姍住進了客房,別墅的客廳隻留下一盞落地燈的光芒。
夏惜柔蜷縮著身體,環抱著雙膝坐在沙發上,這幾日靳言繹不在,她經常坐在這裏。
“你怎麽還沒睡?”忽然,一道低沉的嗓音從她的身後響起。
靳言繹蹙眉看著夏惜柔,如果不是他無意間向這邊望來,可能都注意不到嬌小的蜷縮在一起的夏惜柔。
夏惜柔從雙膝間抬起頭,雙眸裏還有些迷惘,暈黃的燈光下,一雙瞳眸熠熠閃爍著楚楚的光芒,動人極了。
靳言繹忍住想要上前擁住她的渴望,問道:“為什麽還不去睡?”
她搖了搖頭:“我還不想睡。”
沉默忽然在他們之間蔓延,才短短幾天,兩人卻變得生分起來。
靳言繹蹙眉看著夏惜柔,猶豫的問道:“你……為什麽不問我那個女人是誰?”
她反問:“你想告訴我嗎?”
夏惜柔完全不在乎的口氣讓男人的臉色又沉了幾分,心中怒意洶湧卻又怕會驚嚇了她,隻好緊緊地握著雙拳壓製住胸腔裏的不快。
可是他不知道,其實夏惜柔不是不在乎,而是問不出口。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站在什麽立場上去質問男人,這幾天他對她漸冷的態度讓她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男人是不是已經厭倦了一味的對她付出感情而沒有回應,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喜歡上那位小姐,否則以他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帶陌生人回家,並且還讓她吻他!
就這樣僵持了幾分鍾,最後靳言繹最先逸出一聲輕歎,他走到沙發前坐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輕聲說:“惜柔,過來。”
夏惜柔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後乖巧的挪了過去,男人順勢一帶,就將夏惜柔抱在自己的胸前。
夏惜柔靠在靳言繹的胸膛,他沉穩有力的心跳一下下的撞擊著她的背部,耳畔響起男人低沉的聲音:“我不在的這幾天,你都做了些什麽?”
夏惜柔乖乖的回答:“我去公司幫簡凡,這幾天他都忙壞了。你呢,香港的案子還順利嗎?”
男人輕歎一聲:“不算太順利。”
盡管靳言繹的語氣輕描淡寫,但夏惜柔還是聽出了他聲音中的疲憊,靳氏近幾天發生的事情,一定讓他累壞了。
“繹。”
“嗯?”
她沉吟了片刻,緩緩輕聲問道:“靳氏對於你來說,很重要嗎?”
靳言繹絲毫沒有猶豫的點點頭:“是啊,很重要。”
“我的父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那時候我還小,還沒有能力掌握靳氏的大權,所以爺爺就想要我的叔叔來繼承靳氏。”
“是我母親,千辛萬苦才將繼承權奪回來,然後一麵培養我,一麵獨自承受著董事局以及爺爺的巨大壓力。”
“那時候我就發誓,等以後我有能力一定要將靳氏做得更大更出色,可是……”
他苦笑了一下:“沒想到這麽快,靳氏就要毀在我手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