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當真,是失了心嗎?
夏惜柔還來不及收回目光,就與他四目相對,那雙陰沉的黑眸看不出情緒,但很快,他便將視線移開,冷漠的表情仿佛剛才看到的不過是一個毫不相關的陌生人。
夏惜柔不由得澀然一笑,是啊,陌生人,她不是一直都是這麽希望的嗎?
難道她還期盼在她那樣毫不婉轉的拒絕後,男人還能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走過來對她說聲你好?
忽然間,心被壓得沉沉的,有些透不過氣。
也許這樣的場合並不適合她,而且她也不想看到那個妖嬈美麗的女人像八爪魚一樣緊緊地纏在靳言繹的身上。
夏惜柔轉身離開會場,隻想趁眾人還沒有注意到她前回到房間,可是很不巧,當她的手剛剛接觸到門把的時候,就已經有人注意到她。
“喲,這不是繹的房間嗎?你進去想幹什麽?偷東西?還是,想幹別的什麽勾當?”
聞聲,夏惜柔回過身,原來是尹沛瑗等人站在她的身後,此時,她正得意的看著自己,眼底帶著濃濃的譏諷,和……明顯的惡意。
自從夏惜柔出現在會場的那一刻,尹沛瑗就一直在找機會羞辱她。
那天就是因為這個醜女人,繹才會對她大吼,而且還讓簡凡把她從靳氏趕了出去,好不狼狽。
她原本以為靳言繹很緊張這個女人,可今天在宴會上看到他連看都不看夏惜柔一眼,還和自己身邊的女伴打得火熱。
尹沛瑗想,如今的夏惜柔不過是失了寵的破鞋而已,她不趁現在落井下石,怎麽能吞得下那口悶氣。
尹沛瑗的家世雖不及靳言繹,卻在英國也是赫赫有名的大財團,她的身邊,自然跟著許多趨炎附勢的小姐們。
見到夏惜柔一身打扮,明顯是下層階級的人,她們便附和起尹沛瑗來。
有人說道:“當然是想爬上靳總裁的床唄,要不是我們攔著人家都要進房間了。”
“不過,有的人啊真是不要臉,也不掂量掂量自己,這大半夜的,長成這樣出來嚇人可不怎麽道德喲!”
說完,周圍一陣嬉笑,看著夏惜柔的眼神也大多充滿了鄙夷。
這時,會場也有不少人開始頻頻向她們望去。
不遠處的簡凡顯然也注意到了,他在靳言繹的耳邊說:“尹沛瑗越來越放肆了,你不去幫幫夏惜柔嗎?”
靳言繹抬眸,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輕輕晃動著手中的杯子,琥珀色的液體不停的來回湧動,漾出美麗的波紋。
他冷冷地道:“與我無關。”
“你?!”簡凡氣憤的看著男人,這幾天靳言繹很不對勁,難道和夏惜柔之間發生了什麽?
見他一臉冷漠,也知道自己說什麽他也不會聽,與其和靳言繹糾纏,還不如自己親自去幫夏惜柔。
待簡凡離開後,靳言繹這才將視線從玻璃杯移開,看向被眾人包圍著,始終垂著頭的小女人。
她總是這樣,柔弱的想讓人放在懷裏保護。
但一想起那天他表白後,夏惜柔明顯拒絕的表情,他就很生氣,不是氣她,而是氣自己。
氣自己就算那樣被拒絕後,整天想著的還是她的傷勢,甚至還偷偷的打電話威脅蓮媽,若是讓夏惜柔離開了,她也不用在靳家做下去了。
他譏誚的勾起唇角,什麽時候開始,一向對所有人所有事都異常冷漠的自己,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做起威逼的勾當來了?
當真,是失了心嗎?
就在這時,他突然看到有人推了夏惜柔一把,男人的眼神頓時一凜,手中的香檳杯驀地被捏碎了一地,嚇壞了他身邊的女伴。
……
夏惜柔以為隻要她不說話,尹沛瑗發泄一會兒就會離開。
這是靳氏的慶功會,她不想因為自己而破壞了屬於靳言繹的晚會。
她欠他的,已經夠多。
但顯然,尹沛瑗並沒有這麽容易就放過自己。
見夏惜柔不反抗,她們就認為她是不將她們放在眼裏,謾罵的聲音越來越大。
不知道是誰忽然推了她一下,簡凡適時趕到扶住了夏惜柔,然後厲眸掃向始作俑者,沉聲道:“怎麽?不把靳氏看在眼裏了?連靳總的人都趕隨便欺負?”
被簡凡突然的嚴厲駭到,有的人趕忙閉了嘴退到一邊,而有的人卻還是不怕死的說:“簡先生,你不知道,這女人剛才偷偷摸摸的想進靳總裁的房間,不知道想做什麽壞事。是我們即使發現,才攔下她的。”
“哦?是麽?”
忽然,一道低沉好聽的嗓音在眾人身後響起。
所有人都轉過身,震懾於男人散發出的氣勢,不自覺的讓出一條寬敞的道來。
靳言繹動作優雅,緩步走向夏惜柔,當著眾人的麵,將驚訝的她從簡凡手裏拉到自己的懷中。
冷眸一一掃過眾人,他輕勾起唇角,冷聲道:“我怎麽不知道,我的女人回房間,還需要經過你們的同意?”
煞那間,凡是在會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無不震驚的看著冷峻優雅的靳言繹,以及他懷中那個長相平凡的女人。
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麽吸引他的?
靳言繹顯赫的身世無可厚非,靳家在亞洲乃至世界上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他還有著一張足以讓國際明星相形失色的臉和模特一般的身材,更是讓女人趨之若鶩。
盡管如此,卻很少有誰看到過他和哪個女人牽扯不清。
英俊多金,潔身自好,簡直是所有女人眼中最完美的情人。
可是,他剛剛卻親口承認夏惜柔是他的女人,這個驚人的消息足以讓男人們震驚,女人們心碎。
這時,靳言繹冷眸掃向剛剛推過夏惜柔的女人,淡淡的道:“我還不知道尹家千金還有幫我靳家看門的習慣?”言下之意,便是諷刺尹家千金當上了靳家的看門狗。
靳言繹完全不帶感情的聲音和有如寒冰般凜冽的眼神,讓林如夢的身體瞬間僵硬,眼眶漸紅。
而她身旁的尹沛瑗則是一臉氣憤的死死瞪著呆在靳言繹懷中的夏惜柔,但又礙於靳言繹在場而不敢輕舉妄動。
似是感覺到那道太過怨懟的眼神,夏惜柔抬起頭,卻看到所有人的視線或憤怒或好奇,全部向她射來。
感到懷中的身體不由得輕顫,靳言繹低下頭,斂去寒芒,迸發出無盡的溫柔,他急切的問:“怎麽了?是不是還不舒服?還是頭疼?要不要去請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