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君王相見不相知(6)
這話說出來,秀紅和墨竹都是一瞬間變了臉色。
雖然,她們知道自家主子還算是得了皇上的喜歡了,但是這話說出來卻也是極為的大不敬了,如果皇上不追求也就罷了,若是皇上追究起來……
“自欺欺人嗎……”
長孫晏離忽然笑了出來,然而在笑裏麵卻是絲毫聽不出有喜悅,反而是滿滿的不甘和憤怒。
“是啊,朕為何做到了如此低賤的地步呢?竟然需要用酒精來麻醉自己,讓自己變得自欺欺人起來了。”
說著,長孫晏離忽然間的轉身,仿佛是在尋求一個依靠一般的,用力的仿佛是在抓緊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的額,用力抱著蘇落,眼淚難以控製的流下來,耳邊的是長孫晏離低沉的喘息聲和抽泣的聲音,像一個小孩一般哭泣,速錄從來沒有見過長孫晏離像這般的哭泣過,他一直覺得長孫晏離是高傲的,強大的,無懈可擊的。
然而今日卻看到長孫晏離哭泣的仿佛是一個孩子一般的模樣,她終究是心疼的。
隻不過,她卻也知道長孫晏離這般的哭泣著,為的是誰,為的不是別人,而是橋雨兒。
這一份心痛的感覺就越發的強烈了一些了,為了長孫晏離,卻又更像是為了自己一樣的。
“朕以為自己真的可以和雨兒攜手一生的,然而卻隻不過是造化弄人罷了,一切到了這如今,獨獨放不下的也隻不過是朕罷了。”
蘇落聽著,臉上的表情卻是分外的冰冷了,她該如何呢。
長孫晏離,你究竟有沒有把她當成自己愛的人呢,在她的麵前說著,他最愛的是另外一個女人,蘇落隻是冷笑了。
又是坐了一會兒,長孫晏離也是徹底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了,酒瘋一般的低聲呢喃也停了下來,秀紅看了看道:“娘娘,皇上似乎睡著了。”
“是嗎。”蘇落覺得心累,有時候心累比著身體的疲憊更是要讓人覺得痛苦的了。
“你們扶著皇上回養心殿去吧,皇上還是要回養心殿歇著,才是合適的。”
墨竹一愣:“娘娘,不選擇將皇上帶回永和宮嗎?”
蘇落心中黯然,帶回去又有什麽用呢,帶回去之後,聽著長孫晏離在她的耳邊念著另外一個女人的名字嗎?她自認為還沒有那般的心理承受能力。
“皇上尚沒有在皇後娘娘的椒房殿中歇息過,本宮又怎麽能夠那般的明目張膽的將皇上帶回本宮的永和宮呢?這般的話,豈不是平白的給別人找了來詆毀本宮的理由了嗎?”
秀紅和墨竹自然是知道蘇落說的話也是極為的在理,點點頭,應下之後,便是扶著長孫晏離離開了。
蘇落一個人,靜靜的走在宮中的廊道之中,雖然點起了大紅的燈籠,然而這樣的暖意卻沒有絲毫的用處,該冷的地方,也是冷的讓人心中發寒了。
然而令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則是,一個人影在注意到這所有的一切之後,迅速的離開,向著椒房殿的方向過去了。
椒房殿中,慕容洛在宮女的侍候下,一點點的褪下了繁重的鳳袍,綠蘿一直在一旁伺候著,忽然一個宮人過來,小心翼翼的在綠蘿的耳邊說了些什麽,綠蘿聽著,便是點了點頭:“行了,下去吧,我會稟告皇後娘娘的。”
一隻九鳳玉釵從鬢發之間取下,一直坐在鏡子之前閉目養神的慕容洛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那邊有動靜了?”
綠蘿點了點頭:“回皇後娘娘的話,跟蹤著淑妃的人回來了,在外麵候著呢,娘娘是現在見他嗎……”
想了想,又看了看這已經極深的夜色,又是猶豫道:“娘娘,這天色已經極為的暗了,不如奴婢一會讓那那人先回去了,明日再來給娘娘稟報便是了。”
“不用了。”
慕容洛在桌上拿起沾了水的濕帕子,一點點的將眉上的眉粉給擦拭掉:“本宮左右現在也是有些睡不著,既然小圓子來了,那麽便是直接帶進來就行了。”
“是。”綠蘿恭恭敬敬的應道:“奴婢這就去將小圓子給娘娘帶進來。”
慕容洛淡淡的應了一聲,一切不置可否。
綠蘿的動作很快,慕容洛在梳妝台前坐了沒有太久,綠蘿便是重新進來了,身後跟著一個穿著宮人服裝的人。
“皇後娘娘,小圓子帶到了。”
那穿著宮人服製的人,迅速的在慕容洛的麵前行了禮:“奴才小圓子叩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萬福金安。”
慕容洛擺了擺手,示意小圓子起來:“本宮讓你去跟蹤著熹妃那邊的情況,你現在回來了,可是有什麽動靜了?”
小圓子將今日所跟蹤到的所有情況一字不落的全部敘述了一遍,慕容洛聽著,是不是的皺了眉頭,聽到最後,才是舒展了眉頭:“罷了,你下去吧,繼續盯著淑妃那邊的動靜,若是有什麽情況,記得迅速來找本宮匯報,你可聽明白了?”
說著,又是在綠蘿的手中放了兩枚金瓜子,綠蘿看著也是很快的明白了,將那金瓜子放在了小圓子的手中。
“這是皇後娘娘賞賜你的,隻要你一直忠心耿耿的為皇後娘娘做事,那麽這賞賜自然是不會少的,懂了嗎?”
小圓子看著那兩枚金瓜子,眼睛都是看直了,他在宮中做一年的事情也是沒有這麽多的工錢,然而皇後娘娘卻是揮一揮手,就賞賜了他兩枚金瓜子。
當即是感動的無以複加,不停的磕著頭:“皇後娘娘放心,奴才一定會為娘娘盡心盡力的,隻要淑妃那邊有任何的動靜了,奴才就來稟告給皇後娘娘。”
慕容洛點了點頭:“你明白就行了,下去吧。”
送走了小圓子,綠蘿心中卻是有些擔憂:“娘娘,小圓子這種見錢眼開的人,真的能夠信的過嗎?奴婢怎麽覺得總是有些不放心的樣子呢?”
“不放心?”慕容洛笑了兩聲,全然不在意的模樣:“有什麽好不放心的,能夠被錢所收買的人,對本宮來說,才是最實用的,那些連錢都不能夠收買的人,對本宮來說,才是最危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