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歸程,步步驚魂(6)
柳冠玉並不是沒有防備,瞬間拔出匕首,那條蛇從中間被斬斷。
尖利的牙齒露在外麵,上麵的毒液看的人心中直發慌。
蘇落心中突突的跳,腦海中一道光閃過,瞬間便想到了什麽。
她以最快的速度做了反應,往前麵奔去。
“把舌頭釘死,快!跑!”
蘇落一邊發揮極限的速度跑,一邊大叫。
叫聲很是尖銳,刺進了人的心中。
柳冠玉還沒有反應過來,便看見一道寒光從眼前閃過。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聽蘇落的話,大概是蘇落的語調太過駭人。
他立刻施展輕功躍到了一邊,落下了腳,然後順著寒光的方向看過去,這一看,心中煞是驚駭。
一股冰寒瞬間從腳底湧至上方,四肢百骸都覺得十分的冰寒。
那在地上的蛇頭原本已經躍至半空,又被那去勢迅猛的鏢給釘死在了地上。
一絲毒液滴落,周圍兩米的所有植物瞬間枯死,包括那個花叢也瞬間枯萎。
蘇落站定,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深呼吸了一口氣。
該死的,果然是剛進來就遇到這種致命的危險。
她就說不能太過大意,看了看長孫晏離,長孫晏離鎮定從容,顯然根本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再看那邊,柳冠玉已經目瞪口呆。
實際上,柳冠玉是確實被嚇到了。
他的膽子並沒有那麽小,隻是這一次確實太過驚險。
親眼看著自己前麵的東西枯萎,那毒液的毒性,簡直讓人不知道該怎麽說。
得虧了長孫晏離手快,不然的話,這後果……
想著想著,他又滲出了一些冷汗。
看著腳下的土地,又往後麵退了退。
這一次,還當真要謝蘇落救他一命。
若不是跑得快,現在恐怕已經沾染了蛇毒。
這種感覺,實在是生死一線。
他不敢再放輕鬆了,蘇落說的沒錯,做的也沒錯,是他錯了。
長孫晏離也皺眉,看著被釘死在地上的蛇頭,問蘇落:“為什麽死了的蛇還能動?”
“因為它沒死。”
蘇落淡淡的回答了一句,便開始繼續朝前麵走。
有些生物,即使被砍掉了頭,身體還能動。
有些呢,是頭還能動。
這跟生物有關係,她不是生物老師,不必教他們。
實際上,她也解釋不清楚。
生物,永遠都是最神奇的。
這下子,柳冠玉見識到了厲害,不敢再放鬆了,耳聽八方,眼睛不斷的往四處看。
任何一個風吹草動,都讓他驚出一身冷汗。
總算知道蘇落之前說的危險是什麽係數了,然而他根本不知道,真正的危險還在後麵。
他現在走著,看什麽風景都沒心情了,仿佛下一刻就能竄出來一條要人命的蛇。
長孫晏離也抿緊了唇,全心提防的朝前麵走去。
他和蘇落之間不過是半步的距離,也好看著蘇落。
一行人,全都凝神,小心翼翼的朝前麵走。
三個人走的不能再小心,對任何動靜都放大十倍去看。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了一陣奇怪的聲音。
像是風吹樹葉,又像是踩在鬆軟樹葉上麵的聲音。
這個聲音雖然很淡,可還是讓蘇落覺得毛骨悚然。
她能預感到,有危險在靠近。
蘇落停下了腳步,仔細的傾聽著什麽。
樹葉沙沙作響,枝葉搖晃,除此之外,隻有長孫晏離和柳冠玉走路之時踩在樹葉上麵的沙沙聲。
然後,便什麽都沒有了。
看似很正常,可是好像又很不正常。
越安靜越詭異,蘇落心頭滋生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她忽然間想起什麽,回頭看去,這一看,立刻心中瘮得慌。
隻看見密密麻麻的一片黑漆漆的東西爬行在地上,朝著他們湧過去。
蘇落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麽,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這些東西是毒物。
她頓時頭皮發麻,立刻大喊一聲:“跑!”
喊完,她便用盡全身的力氣朝前麵跑去。
長孫晏離和柳冠玉聽見這句話,二話不說立刻往前跑。
蘇落剛才已經喊了一次跑,這次對他們來說根本就是條件反射了。
長孫晏離一直拉著蘇落,怕她沒力氣跑完這一程。
蘇落的身體不太好,所以他必須要護著。
左手拉著蘇落,右手則拿著一把長劍。
他手中的長劍也不時的朝後麵揮去,用劍氣揮退那些毒物。
蘇落被長孫晏離護著,一直跑著也不是個辦法。
她腦袋轉了轉,趁著跑步的間隙,從腰間掏出來一個瓷瓶,然後拔掉塞子,將裏麵的藥粉全都撒了出去。
那藥粉順著風的方向蓋在了那幫毒物身上,瞬間有一些毒物開始再也不動分毫。
可惜毒物數量實在是龐大,搞定了一批,還有很多。
死去了一批,後麵的一批便立刻覆蓋過身體湧上來,無窮無盡。
蘇落心中著急,也沒有辦法,隻是盡可能的掏出來自己的藥粉往地上灑。
柳冠玉也瞬間拔劍開始砍著身後跟著的東西,劍刃反射出的白光異常的刺眼,卻無人注意。
他隻知道,這些東西一定要想方法將它們都退回去。
三人狂奔,仿佛要跟風比速度。
長孫晏離和柳冠玉負責斬殺後麵的東西,蘇落負責灑自己製的藥粉。
後麵跟上來的東西好不容易消失的差不多了,前方又不斷的有五彩斑斕的毒蛇蜘蛛蜈蚣出現。
一路殺過去,路上毒物屍體無數,滲出來的毒液落在活的植物上麵,盡數枯萎成一片。
不知道跑了多久,蘇落覺得自己差點虛脫的時候,身後的毒物才徹底的消失。
在一片幹燥的地方停下,蘇落深深的吸了口氣,全身幾乎都被汗浸濕。
她坐下去,動也不動。
心跑的像是要跳出嗓子眼,那些東西不追了,也許是因為土壤的原因。
剛才走過的那一片土壤全都是濕潤的,現在坐著的這一片卻是幹燥的,根本感覺不到任何濕意。
蘇落想躺到地上,跑到了虛脫,簡直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她抹了一把汗,大口喘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