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真相浮出水麵
“可紀伯揚挪用公款是板上釘釘的事實,老爺子在世的時候這事早就查得一清二楚了呀?”
徐佳莉突然抓住了顧瀟瀟的手,緊張地問她:“如果伯揚做下這些事情,是因為有人指使的呢?樂湛騙了他,從頭到尾都是樂湛的圈套,樂湛就是要毀了他!”
樂湛會做出這樣的事不是沒有可能,顧瀟瀟至今都對當年那起綁架案記憶猶新,她相信樂湛被逼急了什麽事情都能做出來……
“可是,口說無憑,你有什麽證據嗎?”
徐佳莉從包裏翻出手機,把樂湛和宏利集團負責人吃飯的照片一張張翻給顧瀟瀟看,“伯揚拍了照片,家裏還有當年宏利集團逼他簽字的借據單,還有樂湛給他寫的欠條!”
“你和我說這些,我也隻能表示同情,可我什麽也做不了呀?”顧瀟瀟禮貌地推開了她的手機。
“我知道紀景曜有能力,他很厲害的,求求你們幫幫伯揚,我實在不忍心看他每天低三下四地跪在地上給客人找耳環,跟人家推銷關東煮了,他不該做這些的……”
徐佳莉哭泣的麵容讓顧瀟瀟聯想頗多,晚上的時候,她想了想還是跟紀景曜說了這事。
“怎麽?心軟了?”紀景曜招手示意她坐到沙發上,幫她冷靜分析了起來,“雖然樂湛作惡多端,但紀伯揚是什麽樣的人你不清楚嗎?這兩個人誰也不值得可憐。”
顧瀟瀟順勢倚在她懷裏,將下午徐佳莉的話一一轉述給紀景曜聽:“可是紀伯揚已經重新振作了呀,徐佳莉說他現在和從前不一樣了。”
“有什麽不一樣?他改變不改變,和當年挪用公款案有半點關係嗎?”紀景曜低頭看著她,用和緩的語氣勸誡說,“這近三十年來,我對紀伯揚再了解不過,他可不是那種浪子回頭金不換的人,為什麽他要急著翻案,難道你不想想嗎?”
相識這短短幾年來,紀伯揚的所說所作之事盡數出現在了顧瀟瀟腦海之中,他是怎麽對發妻張芳苓的,又是怎麽對顧瀟瀟的,怎麽對家裏人的……
“他還是為了錢?”
紀景曜誇獎似的親了顧瀟瀟一口,把玩著她的發尾,漫不經心道:“他至今還不死心想要翻案,無非就是想重回紀家,可我們兄弟二人早已撕破臉,他從紀家再討不到半分好處。我猜,他還在打爺爺留給子孫們那筆遺產的主意。”
“不會吧,這麽多年了他還不死心呐?”
這樣一說,顧瀟瀟更覺得紀伯揚是個可憐人了。他為了一筆本就是自己的錢,如此大費周折不死心,可那錢早不知道被他爸媽揮霍去哪了,被他爸爸隨手打賞給乞丐也說不定。
“對他來說那錢數額不少,真的需要也不一定,反正與你無關,不要想了。”
“我就是聽了之後覺得他可憐而已……”顧瀟瀟低著頭,卻見一隻手伸到了她眼前,她不解問紀景曜,“幹什麽?”
“徐佳莉有沒有給你什麽證據,比如樂湛與討債集團相互勾結之類的?”
顧瀟瀟回想了一下幾小時前的對話,忙不迭點頭對他說:“有的,紀伯揚拍到了樂湛和宏利集團的照片,還有當年樂湛寫的欠條,很多證據。”
說完,顧瀟瀟眼前一亮,湊到紀景曜麵前問他:“需不需要我幫你要過來?”
紀景曜淡淡掃了她一眼,按著她的頭,把她壓回了沙發上,“給我幹什麽?我可沒興趣管紀伯揚的破事,你讓徐佳莉把所有東西寄到警察廳,李君辰負責辦理樂湛的案子,給他就行了。”
樂湛身上的秘密就像是無底洞一樣,隨著調查的深入,李君辰隔三差五就要給紀景曜一個“驚喜”,今天他又照常和紀景曜打電話匯報案情進展。
“你猜怎麽樣,這樂湛真是來頭不小喲……”
“對了,徐佳莉寄給你的東西你收到了嗎?”
“東西?什麽東西,我什麽都沒收到啊?”
紀景曜一愣,心想按日子顧瀟瀟和徐佳莉見麵已經過去一周了,紀伯揚這麽想翻案,沒理由不把證據寄給警方才對,於是他問李君辰:“是當年上紀挪用公款案中與樂湛有關的證據,一周前徐佳莉就應該寄到警局了才對。”
電話那邊傳來沙沙的響聲,片刻之後,李君辰回他:“我翻遍了這星期的資料,確實沒有收到你說的證據。”
如果徐佳莉沒按顧瀟瀟說的做,那他們是不是找到了別的靠山?又或者,有人先一步對這些證據下手了?
想到這裏,紀景曜目光一沉,趕忙提醒李君辰說:“你馬上派人去查查徐佳莉和紀伯揚,恐怕樂湛會對他們下手!”
“好,我這就派人去調查。”
按照日程安排,顧瀟瀟下午要去拍攝一檔綜藝節目,吃過午飯後李小小派保姆車來接她,但車子行駛的方向好像不是去電視台,反而是轉過幾個小巷之後停在了一片老舊的居民區前麵。
“怎麽了,不是去電視台嗎?”
李小小從副駕駛扭頭對她解釋說:“是這樣的,公司新簽了幾個模特分給我帶,其中一個小模特今天也要去電視台,但是怎麽都聯係不上,我就想來找找她,您不會介意吧?”
聽了這話顧瀟瀟連連擺手說:“您太客氣了,我沒關係的。”
“那麽您在車裏稍等我一下,我和司機去樓上找找她。”
司機和李小小走後,顧瀟瀟流利地掏出手機看新聞,她半個身子斜倚在車門上,APP裏的文字顯然很引人入勝,她聚精會神地看著,神情時而疑慮,時而開朗。或許是她太過專注,連車門外什麽時候多出來一個人都不知道。
咚—
身旁倚著的玻璃突然被人從外麵敲了一下,顧瀟瀟直起身子轉頭一看,嚇得尖叫了出來:“啊!”
一雙渾濁幽怨的眼睛緊緊貼在玻璃上瞪著她,和她隻有不到一公分的距離,暗黑色的貼膜讓他的神情不斷扭曲變形,周身散發著陰冷又頹廢的氣息。
“你,你是誰?”顧瀟瀟嚇得連手機都握不住了,掙紮著坐到了旁邊的座椅上。就見那個男人開始不斷拍打窗玻璃,然而還覺不夠似的,雙手拽著保姆車的門把開始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