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勢在必得
張芳苓氣得臉色發白,她銀牙緊咬,猶豫了一陣,最後朝紀伯揚低頭認錯。
“哼,真是掃興,媽媽我回房了!”
紀伯揚說完便憤憤離開,柳芸萱看了張芳苓一眼,也起身回了房間。
“二少奶奶!”
不一會,傭人眼尖地發現了張芳苓的異常,尖叫著衝到了桌子前。原來,張芳苓被母子二人氣得急火攻心,竟然動了胎氣,一滴滴黑紅色的血液流到了潔白的地攤上。張芳苓很快昏了過去。
紀景曜處理完公事返回紀家,從很遠就看見大廳裏一片燈火通明,院子裏還停著兩輛救護車,發生什麽事了?
“醫生,孩子怎麽樣了,有沒有事啊!老婆你堅持住啊!”
“快,她還懷著孕,你檢查好了沒,你們能不能快一點!”
還沒進門就聽見紀伯揚和柳芸萱在大聲喊叫,進進出出的傭人險些撞到紀景曜,紀景曜皺了皺眉,將公事包遞給管家然後走去了餐廳。
“夫人,救護車到了,二少奶奶這是動了胎氣,快送二少奶奶去醫院吧。”
“快,快!”
“二少奶奶怎麽突然就這樣了,發生什麽事了?”
餐廳裏站著幾名傭人,顯得擁擠不堪,眾人七嘴八舌地討論著,哭喊著,謾罵著,都是因為張芳苓。衝天的人氣讓紀景曜太陽穴突突直跳,正巧老爺子得到了消息從書房趕來,紀景曜趕忙回身扶著他去了大廳。
“好好的,怎麽就昏倒了。”老爺子坐在雕花紅木椅上,看著一個個穿著白大褂跑進餐廳的醫生,發出一聲冷笑,“這女人心術不正,保不齊又是在搞什麽事情。”
紀景曜斟酌片刻,用詢問的口氣對紀老爺子說:“爺爺,最近公司幾個項目都在忙,我能不能暫時搬出去住?”
紀老爺子當然不肯,隻是他剛要開口,餐廳裏突然傳來柳芸萱拔高的一聲尖叫:“啊!流血了,流血了,你們這些廢物,我孫子要是有什麽事”
紀老爺子眉頭緊緊蹙在了一起,家裏亂成這樣,他怎麽忍心再讓每日為公事操勞的孫子,摻和這些瑣事?
“你,上下都打點好了?”
紀景曜見紀老爺子稍稍鬆口,於是有條不紊地一一說給他聽:“房子在北郊那邊,很清淨,再有兩三天就收拾好了,是餘佳杭的地皮。”
紀老爺子想了想,最後點頭答應了下來。
“萬事小心。”
第二天淩晨的時候張芳苓被從醫院送了回來,醫生一番檢查之後給她開了安胎的藥,肚子裏的孩子有驚無險地保住了。
聽到這個消息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紀伯揚謝天謝地一般推著張芳苓回了房間,柳芸萱臉上也掛著一閃而過的笑意,隻有紀老爺子站在房裏,眉頭緊鎖地凝視著他這些兒孫,心情並不怎麽愉悅。
張芳苓的肚子可是一天比一天大了,要是她趕在顧瀟瀟之前為自己生下個重孫,那紀家的上億家產,可就要落到紀伯揚手裏了。
落到紀伯揚那個不學無術的劣孫手裏!
“唉。”
紀老爺子深深歎了一口氣,轉身拉上了窗簾。這位年逾八十的遲暮老人,為紀家辛苦操勞了半個世紀,一心一意要將祖業繼續傳承,發揚光大,沒曾想他辛苦了大半輩子,萬千家業竟然後繼無人。在紀家的後輩中,就隻有紀景曜一人能夠擔此重任,可惜時運如此不濟!
“願列祖列宗在天之靈能夠保佑我紀家,保佑景曜”
不久之後就是股東大會,紀景曜前段時間已經秘密從零散股東手裏收購了不少股份,為了準備這次大會,他暫時放緩了要把顧瀟瀟母子接回自己別墅的計劃。
很快就到了股東大會的那天,紀老爺子照例主持這次大會,紀傑明和紀伯揚都到場參加。
“這一季度的銷售額非常理想,除去萬揚子公司的小額虧損外,基本與上一季度持平”
助理照例開始匯報公司這一季度的日常,紀老爺子聽到紀伯揚的公司虧損後,不屑地發出一聲冷哼。
紀伯揚臉色黑得像個鍋底一樣,暗暗攥緊了桌子下麵的拳頭。
“接下來是清算股份,這一季度集團的股份發生了較大變動,除去占份額百分之四十六的紀老先生外,紀景曜先生持股百分之三十五,成為了目前集團第二大股東。”
助理說完之後紀家父子都愣住了,他們互相看看對方,眼中滿是驚訝不安。
“怎麽回事?”紀老爺子也一頭霧水,紀景曜什麽時候暗地裏收購了這麽多股份?他想做什麽?
紀景曜起身接過助理遞來的文件,接替他繼續做匯報,並且毫不避諱地承認了這件事,“沒錯,我確實收購了許多散戶的股份。”
“你要做什麽?!”紀老爺子狠狠瞪著紀景曜,難得對他發了脾氣。
紀伯揚哪肯放過這個機會,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了起來,指著紀景曜便罵:“你是不是蓄謀要獨吞家產!股份變動這麽大的事情你都瞞著爺爺,你是不是不把爺爺放在眼裏?”
紀傑明坐在紀伯揚身旁冷嘲熱諷道:“我看他多半是等不及芳苓肚子裏的孩子出世就要動手了,逆子!”
眾人都在等著紀景曜的解釋,紀景曜收回激光筆,看著父子二人這副醜惡嘴臉冷冷一笑,不緊不慢解釋說:“我從來沒有不把爺爺放在眼裏。”
“那你為什麽急著收購股權!”
紀老爺子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他也迫不及待想聽紀景曜的答案。
“既然今天各位都在,那我就開誠布公地告訴你們。上紀集團我紀景曜半分也不會相讓,我沒有不把爺爺放在眼裏,相反,他的每一句教誨我都牢記於心!萬千家業憑空落到誰的手裏我都不會有意見,更不會像卑鄙小人一樣從中作梗。就算有一天紀伯揚成了最大股東,我也會憑實力將上紀重新奪回來!至於我手裏的股份,都是我用真金白銀同那些散戶換來的,不偷不搶,有何不可?”
“你不告訴我們就是別有居心!”紀伯揚的話裏開始少了些底氣,“你本來不想把這件事說出來的,可是今天助理說漏了嘴,所以你才無奈說出了這些話!”
紀景曜深邃的眼中閃過一絲蟄伏,他重新打開了激光筆,戲謔地對紀伯揚說:“你若是嫉妒,大可再去收購股份,打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