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宮澈回來了
“那個叔叔就和這個王子一樣,在追求媽媽對不對?”顧晗昱滿臉好奇地問她。
顧瀟瀟一把將他的漫畫書合了起來,連連搖頭,“不是這樣的,晗晗不可以這樣想!”
顧晗昱扁著嘴,滿眼委屈地看著顧瀟瀟,說:“媽媽不可以和那個叔叔在一起,爸爸還在家裏等我們回去。”
顧瀟瀟哭笑不得地看著他,一時不知道怎麽解釋才好。她將漫畫書收好,又喂了塊蘋果給顧晗昱吃,然後安慰他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放心好啦。”
“我們還要回家找爸爸對不對?”
“是是是,等房子裝修好了,我們就回去找爸爸。”顧瀟瀟尷尬一笑,暗暗歎氣,她都不知道這個爸爸要從哪裏找來。
探望完顧晗昱,天色還早,顧瀟瀟一大早就失魂落魄地來到醫院,竟忘記自己和紀景曜約定好的答複了,她想再去找紀景曜談談,於是吩咐司機開回市裏。
走到一半的路,手機響了,顧瀟瀟拿起一看,是個陌生號碼,她滿心奇怪,按下了接聽鍵。
“喂,你好。”
“瀟瀟,你還好嗎?”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沙啞又極力隱忍著情緒的男聲,這個聲音顧瀟瀟熟悉得很,腦海中屬於二人的記憶像倒帶一般上演起來,是宮澈!
“宮澈!是你嗎?”顧瀟瀟驚訝地低呼,她不敢置信地看了看手機屏幕,又把手機貼到了耳邊,“真的是你!這一年多你去了哪裏?”
“家裏生意出了些問題,我被送去了國外……不說這個,瀟瀟,我們見一麵吧。”
“好啊!”顧瀟瀟點點頭答應。
司機很少見到顧瀟瀟這副喜悅的神色,透過後視鏡好奇地看了她一眼。顧瀟瀟感受到司機的目光,放下電話對他說:“麻煩您換個方向。”
“少夫人,您不去公司了嗎?”
電話那頭,宮澈聽到有陌生男人在說話,心想難道顧瀟瀟在出租車上?
宮澈問顧瀟瀟:“瀟瀟,你現在在哪裏?”
顧瀟瀟抬頭看了看窗外,發現自己正在個陌生的地方,頭頂是藍色的路牌,她一字一字念給了宮澈聽。
“你在車上嗎?下車。”
顧瀟瀟猶豫了一下,問他為什麽要自己下車。
“我帶你去間咖啡店,下車吧,我會找到你的。”宮澈篤定地對她說。
在顧瀟瀟的心中,宮澈是為數不多可以信賴的朋友,宮澈既然這麽說,那顧瀟瀟也沒什麽好擔心的了,於是她讓司機在路邊停車,獨自一人站在路邊等候。
隆隆的跑車聲自遠方傳來,腳下的瀝青路有些微顫,很快,一輛紅色的法拉利停在了顧瀟瀟眼前。車胎還帶著未褪去的熱度,飛揚的塵土消散後,一個身穿風衣的男人自車上走了下來。
眼前的男人穿著一身黑色休閑裝,襯衫的袖子挽起三折露出精瘦的小臂,胸口掛著個銀色吊墜,陽光一照反射出了刺眼的光芒。他有著一頭栗色的頭發,墨鏡下麵是一雙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這雙眼睛顧瀟瀟再熟悉不過了,是宮澈。
宮澈一步步走到顧瀟瀟麵前,露出了個久違的微笑,他強壓下心中想將女人擁入懷中的欲望,聲音有些微顫地說:“瀟瀟,好久不見。”
顧瀟瀟點點頭,二人相視時,一切盡在不言中。
宮澈帶顧瀟瀟去了間位置偏僻的咖啡店。空氣中滿是濃鬱的咖啡香氣,眼前是自己思念已久的女人,這一刻讓宮澈覺得無比安穩和滿足。
顧瀟瀟拿著勺子攪著咖啡,盯著杯裏的小漩渦,開口說道:“你那時候為什麽突然就和我斷了聯係,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呢。”一年前的事情,她至今記憶猶新。
“我突然被叫去了國外,沒能來得及和你道別。”
宮澈看著顧瀟瀟的頭頂,一時出了神。顧瀟瀟烏黑的長發剪短了一些,也變黃了許多,她不再似從前那般開朗愛笑了,眉宇間都透露著哀傷和無力,明明隻是一年多沒見,顧瀟瀟的眼中卻多了不屬於她這個年齡的滄桑,她到底經曆了什麽?
“這一年多,你過得還好嗎?”宮澈沉聲問她。
顧瀟瀟抬頭,露出了個勉強的笑,回答說:“我還是那樣啊。”
她明明就過得不好!
顧瀟瀟的臉上再也沒有了從前那副輕鬆神色,她眼下還掛著未褪去的烏青,整個人都瘦弱了不少。
如今顧瀟瀟這副模樣,就像幾年前宮澈剛剛將她從街上救回來的時候一樣。每當想起這些,宮澈都會心痛。
他貪婪地將目光停留在顧瀟瀟身上,恨不得將一年多來所有對她的思念都在這一刻彌補回來,二人之間的空氣一時有些凝滯。
“你怎麽了?”顧瀟瀟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打趣說,“太久沒見過我,不認識了嗎?”
宮澈回神,笑笑掩飾說:“我們可是過命的好朋友,我忘了誰也不會忘了你。”
“這才是我認識的宮澈嘛,剛剛那樣深情又哀傷的表情實在不適合你。”
宮澈隨手剝了個桌上的軟糖丟進嘴裏,和她互侃道:“可能是和外國人呆久了,一時改不過來。你知道的,法國人一向很深情。”說完,宮澈忽然覺得顧瀟瀟身邊少了點什麽,他隨口又問,“你兒子呢?那個小不點去哪了,今天可是周末,你們母子不是形影不離的嗎?”
提起顧晗昱,顧瀟瀟的眼神一下子變了,她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和宮澈說。
宮澈見她這副為難的樣子,便知道一定是顧晗昱出了事,他小心翼翼地問:“晗晗出什麽事情了?”
“晗晗的肝髒有些問題,一直在住院。”顧瀟瀟無奈地笑笑,解釋說,“大概是一年前發現的,那時候我嚇壞了。”
宮澈一時咋舌,原來在他離開的一年多裏竟會發生這樣的事!顧晗昱的身體一向健康,怎麽突然生病了?難怪顧瀟瀟這一年來憔悴許多,她一個人無依無靠,每日一定是為了醫藥費奔波發愁。
“你需不需要錢?”宮澈放下杯子,幾乎沒有思考便脫口而出,“我可以替晗晗付醫藥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