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真真假假
穆晨見吳本真的要走,對他說的話已經信了三四分,連忙喊道:“慢著!將軍想要怎麽幫我們出城?”
吳本回過頭,對穆晨說道:“呂將軍的意思是讓蔡侯與劉小姐裝扮成我軍的士兵,我們以搜查蔡侯的名義出城,出去之後你們再自行選擇要去的地方,我領著隊伍佯作搜查一番之後回城。”
“我憑什麽相信你?”穆晨麵色凝重的看著吳本,說出了他心中的疑慮:“若是你們設下局,等我們到了城門口突然發難,麵對守城的軍隊,我一個人想要保護她們那是難如上青天,豈不是要被你們一網打盡?”
“不信就算了!”吳本撇撇嘴,聳了聳肩膀,回過頭對他身後的士兵說道:“人家不信我們,我們沒必要跟在後麵討嫌,兄弟們,走咯!”
十多個漢軍士兵應了一聲,跟著吳本就要離開。
“慢著!”穆晨再次叫出了吳本,皺著眉頭對他說道:“好,我這次就信了你,不過我要一直走在你身後,若是你真的是誘我上鉤,我便一劍殺了你!”
吳本攤開雙手,對穆晨做了個無可奈何的表情:“好吧,誰要這是呂將軍命令的呢,過會你就跟在我身後好了,現在趕緊換上衣服吧。”
穆晨換衣服還好,這群漢軍全是男人,隻是要當著一群男人的麵換衣服,可難為壞了劉茹和靈兒。
“你們都轉過頭去,不許偷看!”靈兒手裏捧著兩名漢軍士兵脫下的鎧甲,像一尊神像般的攔在劉茹的身前,對穆晨和這群漢軍瞪眼喝道。
“切!誰沒看過似的!”穆晨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轉過身背朝兩個女人。
“蔡侯,你看過劉小姐的身子了?”同樣背對著劉茹和靈兒的吳本向穆晨湊近了一些,促狹的說道:“難怪劉小姐無論如何也不相信你會殺死劉家的人了,原來你們連那種事都做過了。”
“別亂說!”穆晨瞪了吳本一眼,有些口無遮攔的說道:“我是說看過女人的身子,沒說看過她的。”
“那你都看過誰的啊?”吳本還是促狹的眨了眨眼睛,故意追根究底的問道。
“呂雉。”穆晨見吳本追問,橫了他一眼說道:“兩次,一次是她洗澡的時候,另一次是她和別人做那種事的時候被我偷看到。”
“呃!”吳本愣了愣,卻沒有說話,乖乖的站到一旁去了。
等到劉茹和靈兒全都換好衣服後,吳本對眾人說了句:“好了,我們走吧!”
“且慢!”吳本抬腳剛要走,穆晨突然喊住了他,就在吳本回過頭想要問穆晨為什麽叫住他的時候,突然小腹一痛,一隻拳頭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小腹上。
還沒等他慘叫出聲,另一隻拳頭自下而上,一拳勾在他的嘴唇上,鮮血頓時順著嘴噴了出來。
打他的不是別人,正是穆晨,穆晨兩拳打倒吳本之後,上前抬腳踏在他的胸口上,狠狠的瞪著他問道:“說,呂雉給你的任務是什麽?”
跟著吳本的漢軍士兵見穆晨突然襲擊吳本,正要上前幫忙,一聽穆晨問出呂雉要吳本來做什麽,有兩個聰明些的頓時感到這裏麵藏著貓膩,連忙攔住正要衝上前的同伴,狐疑的看著穆晨和吳本。
“我不是……”吳本剛要狡辯,穆晨踩在他胸口的腳又用上了幾分力氣,他隻覺得骨骼如同斷裂了一般,一陣深入骨髓的刺痛傳進了他的小腦皮層。
“你說不說?”穆晨抽出長劍抵在吳本的手腕上:“人的手腕上有動脈,我隻要把它切開,你的血就會像噴泉一樣的噴出來,血噴出來後,一時半會還死不了,隻要你不把實話說出來,我就會挑斷你四肢上的所有動脈,讓你慢慢的流盡血死掉。”
吳本驚懼的看著穆晨,穆晨殺人的怪招雖然沒有用過,但他每次都喜歡用這些想象出來的招數嚇人,不過每次他把這些招數通過語言描述出來的時候,對方已經嚇了個半死,也確實用不著再繼續逼供,他描述的虐人的方法早被好事的人整理成冊,傳揚開來,吳本自然也風聞過這些,而且還對穆晨曾經用過這些狠招深信不疑。
他驚恐的看著穆晨,穆晨的長劍劍尖抵在了他一隻手的手腕上,麵無表情的對吳本說道:“你還不說,是嗎?”
穆晨的話剛落音,劍尖已經刺開了吳本手腕上的皮肉,嚇壞了的吳本被手腕上傳來的刺痛驚醒,連忙喊道:“我說,我說,蔡侯饒命!”
穆晨收回長劍,但他的一隻腳還是踏在吳本的胸前:“說吧,說完了你就回老家吧!”
吳本被穆晨踩著,喘息略微有些困難,他咳了兩聲說道:“我是呂娘娘派到呂將軍身邊監視他的,娘娘說過,她的胞兄對漢王並不是死心塌地,讓我好好看著他,若是有一天他想謀反或離開漢王,就讓我殺了他!”
圍在一旁靜等事態發展的漢軍士兵在聽到吳本的話後,驚訝的嘴巴半天沒有合攏,剛才他們還懷疑劉茹說呂雉屠殺了劉家的事是否真實,此刻卻再無半點懷疑。
“那你剛才怎麽打算?到了城門口,你會怎麽對付我?怎麽對付你帶著的這些兵?”穆晨的腳還是沒有離開吳本的胸口,繼續追問道。
“我會,我會告訴守門的士兵你就是蔡侯。”被穆晨一隻腳踩著胸口的吳本痛苦的說道:“至於我帶著的這些兵,事後也會全都被殺掉,畢竟他們是想要幫你的人,呂娘娘不可能讓這樣的人活著!”
“娘的,居然想殺了老子!”
“蔡侯,宰了他!”
……
圍在一旁的漢軍士兵憤怒了,他們有種被出賣的感覺,他們這些人在無意中成了一場陰謀裏被舍棄了的棋子,這種感覺任憑落到誰的身上,也不會無動於衷。
“蔡侯,你說過讓我回老家的!”吳本見士兵們憤怒了,他驚恐的對穆晨喊道:“你身為一方諸侯,不能說話不算數!你要保護我!”
“嗬嗬。”穆晨冷冷的笑了一下,對吳本說道:“你知道回老家是什麽意思嗎?在我的家鄉,回老家就是讓你去死的意思啊!笨蛋!”
一句話說完,穆晨手中長劍向吳本胸口猛的刺了下去,吳本悶哼一聲,身子向上一挺,掙紮了一下,咽了氣。
吳本死後,穆晨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手起劍落,將他的頭割下來丟在一旁。
“穆公子,你怎麽知道他是呂雉的人?”當穆晨換上吳本的鎧甲領著劉茹主仆和一隊漢軍向城門口走的時候,劉茹滿心不解的問道。
呂釋之留下吳本,必然是十分相信他,而且吳本留下後的表現,根本也沒有什麽明顯的破綻,穆晨能夠發現他是呂雉的人,讓劉茹始終感到有些不解。
“很簡單。”穆晨聳了聳肩膀,對劉茹說道:“你沒覺得他一直在挑釁我麽?當然,隻是語言上的挑釁,他說的那些話,若不是熟絡的人,是不會說的,除非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在做戲!”
說話的時候,穆晨臉上的表情很古怪,他見劉茹隻是點了點頭,卻沒有深信不疑的樣子,接著說道:“不隻如此,他居然還兩次說要帶人離開,要知道,按他說的那樣,護送我們出城的任務是他的頂頭上司呂釋之安排的,他一個小小的偏將,若是背後沒人撐腰,你認為他敢有恃無恐的要離開麽?”
“啊?”劉茹驚愕的看著穆晨,她沒想到,吳本隻是犯了這麽小的錯誤,就會被穆晨捕捉到眼裏,眼前的男人太可怕了,有的時候她甚至感覺穆晨傻傻的,做事很沒有條理,可如今看來,他成為蔡侯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
一群人到了城門口的時候,守門的士兵果然攔住了他們。
“你們不知道南鄭城已經封鎖了嗎?怎麽這個時候還要出城?”守城的漢軍軍官站在穆晨對麵,將他上上下下仔細的打量了一遍:“你的鎧甲怎麽了?怎麽破了個洞?”
“以前打仗的時候被刺傷過。”穆晨冷冷的看著對麵這官階明顯比吳本要低的漢軍軍官說道:“穿戴的時間久了,有感情了,不想換。我們是得到了穆晨逃離南鄭的消息要出城追捕,你就等著吧,你們守的好城門啊,竟然讓他從眼皮底下逃了出去都不知道!漢王一定會要了你們的小命!”
守城軍官一聽說穆晨已經逃出了南鄭,嚇的出了一身冷汗,他們整日守在這裏,恨不得飛過一隻蚊子都要抓下來看看公母,竟然還能讓穆晨逃了,這要是漢王追究下來,那還不是死路一條?
“你們等等,我這就去報告都尉,問他要不要讓你們出城。”心裏雖然害怕,但守城軍官卻不敢擅做主張放走穆晨這一隊人,有些忐忑的對他說道。
“混蛋!”穆晨對守城軍官一瞪眼,厲聲喝道:“等你去問回來,穆晨早該逃遠了,你擔得起責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