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你給朕走。
許喬被狗狐狸擁在懷裏,
卻不得不看向那隻拉住她衣袖的手。
雪千醉盡管一言未發,可是她心口的情人蠱卻在時刻提醒她。
他的心,有一絲微痛。
又夾雜著強壓下來的幾分慍怒。
許喬很茫然,回過神來後,沒有絲毫的猶豫就立即抽離了自己的袖子。
容晚照的手裏,什麽也沒剩下。
慢慢收攏空空如也的修長手指,停滯在空中,似乎想要抓住什麽,卻什麽也沒抓住。
眼神逐漸黯淡,病白的薄唇輕扯了一下,隻是略微的悶哼一聲。
像在苦笑,連聲音也是低微的。
“容晚照,你給朕走。”許喬的心很亂,卻還是這樣平靜的說。
盡管才從懵然的情緒中回轉,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
甚至看起來有那麽一點不近人情。
她心裏清楚的知道,不能再激起矛盾,否則,這狗狐狸再做出什麽不可收場的事來。
那他的邪氣隻能墮的更深。
“相爺,你從前,是怎麽和別人一塊算計朕的。你忘了。”
雖然已經知道陛下說的是,國公府千金蘇邁兮的事。
容晚照還是愣了許久。
冷冽深沉的眼底逃不過一抹痛色。
他沉默了一下,好像還想啟唇說些什麽,就迎來她利落的覆手。
幹脆把那副畫也甩到他身上,不輕不重砸了他一下。
“……你走,朕不想再看見你。”
她冰冷的聲線,似乎沒有一點溫情。
聲音比往日更冷了些。
被她這麽一扔,畫軸打到了側臉,容晚照一時間有點恍惚。
微澀的苦笑一聲,“不願見……”
垂眸看了眼手裏的畫,連墨跡斑點都染上了他精心保存許久的畫上。
她果然已是厭他至此。
他連指尖都有些微顫,似乎是因為病症,也更像是因為別的。
“白鷺,送相爺出去。”許喬始終都沒有看他。
反而從容的倚著狗狐狸的懷抱,一聲涼薄的命令。
不容反駁。
“這就是陛下的答案。我記下了。”容晚照語調涼涼的呢喃了一句。
本就病白的臉色更有幾分難言。
冷淡的看了眼進殿內走來的白鷺,攏起長畫。
“不必麻煩。”
撂下這句話,很快就出了殿門。
白鷺隻得跟上去送他。
內殿之中,就剩下他們兩個。
兩個人都沉默了很久。
雪千醉的眸色晦暗不明,卻還在抱著陛下,一下都不肯鬆開。
掠過一眼他修長冷白的手指。
許喬不動聲色的分開他的桎梏,沉默著走向屏風後頭。
那兩隻醉酒的小崽崽睡的很安穩。
臉色撲紅撲紅的,抱著軟絨絨的紅毛小尾巴。
她的心緒安定下來,眸光也跟著不由自主的柔和了些。
雪千醉看了看她。
清豔的側臉,一如從前。
朝她走過來,微俯下身,拉住她的手腕,逐步收緊。
心裏的確已經不在隱隱作痛。
反而有一絲悶的發緊。
動了動唇,冷笑了聲,“姐姐這麽急切的讓他走。”
這話音就漾開在她耳際。
有那麽一絲邪肆的語氣,可是又偏夾雜幾分濃烈的占有欲。
“難道,是怕我對他不利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