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 睜隻眼閉隻眼

  餐桌上，母親為她擺放了一杯牛奶、幾塊麵包和一個煎雞蛋。


  文婧坐到餐凳上，端起牛奶杯喝了一大口，用兩塊麵包夾起煎雞蛋再草草吃上幾口，從桌上扯出一塊餐巾紙往嘴上一抹，然後，站起來，回到了自己的臥室，拿起一個白色的真皮手提包出門。


  剛下樓，就看見母親提著幾個塑料袋從小區外麵走進來。


  文夫人笑盈盈地來到文婧跟前，說：“婧婧，中午回家吃飯吧，我給你做你最喜歡吃的紅燒排骨，豆瓣魚，辣子雞……”


  “好的，如果沒什麽事，我就回來吃中午飯。”文婧爽快地應了一聲，跳上自己那輛三菱警車，駕駛警車離開市中級人民法院家屬區。


  時值上班時間，行人、自行車、電瓶車。摩托車、小汽車、公交車滿街都是，大街上相當擁堵。


  文婧驅車來到市公安局大門口時，已經有許多警車和警員從大門口經過，走進了公安局辦公大樓。


  文婧將車停靠在停車場內，下車後，鎖好車門，走進了辦公大樓一樓大廳。


  “文警官好。”有一些同事湊上去向她打招呼。


  文婧熱情地回應道：“大家好。”


  文婧那雙漆黑的眼睛，一個小巧紅潤的嘴唇，一副白皙的皮膚，一個苗條修長的身材，總是讓人百看不厭，許多同事都願意親近她。


  一群穿著警服的警察站在電梯口打堆，見她走過去，有人開始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起來了。


  小梁從人堆裏走出來，皮笑肉不笑地說：“文警官，你這麽早啊？”


  “你不是也很早嗎？你們昨晚玩得很開心吧？”文婧得知小梁昨天晚上與王副省長和肖局長一起吃飯，並且受了王副省長的賄賂，準備合夥顛對自己之後，對這個家夥特別反感，說話的語氣顯得有點不友好，有些冷漠。


  “嘿嘿，一般般……”小梁尷尬一笑，此時，電梯門開了，小梁對文婧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文警官，請……”


  文婧毫不客氣地走在他前麵，率隨其他人一起先走進電梯。


  小梁朝她美麗的背影暗罵一聲：“我靠，有什麽好牛強的，我看你還張狂得了多久，到時候，老子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電梯裏有些擁擠，每一層都有人進出，電梯像蝸牛似的，行駛緩慢，終於到了文婧辦公的樓層，電梯門打開，文婧急忙走出電梯。


  小梁屁顛屁顛地跟在她身後，文婧根本不理會這個小人，經過走廊，徑直來到了自己那間辦公室。


  文婧在自己辦公位置上剛坐下不久，桌上的電話裏就響了。


  接起來一聽，裏麵傳來了頂頭上司陳隊長的聲音：“文婧，你來我辦公室一趟，我有件事情想向你了解一下。”


  陳隊長是一個比較正直的人，平時與文婧的關係不錯，也很照顧她，文婧不敢怠慢，起身來到了陳隊長的辦公室。


  “請坐吧！”陳隊長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指著辦公桌對麵的一張椅子，讓文婧坐下來，問：“你必須如實告訴我，你在失蹤期間，究竟與黑社會頭目馬五發生過什麽事情？”


  “沒……沒有啊……”文婧當然不敢承認自己被馬五挾持期間，被他藥物控製後，與他“結婚”，舉辦婚禮，兩人同居的事情。


  “那為什麽有人反映你曾經和馬五同居？”陳隊長看著文婧的眼睛，“你為什麽在馬五毫無還手之力的時候，將他擊斃？”


  “這……這個……”文婧的臉漲得緋紅，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文婧，你是我手下的得力幹將，我也不忍心看著你太堅持原則了，被人排擠，受人迫害，我也知道你有許多難言之隱，你不願意說，我也不再問，不過，我要奉勸你一句，現實就是這麽殘酷，有些事情別太認真了，”陳隊長意味深長地說：“在王鵬這起案件上，你就讓一步，放他一馬，得過取過吧，要不然，我也幫不了你……”


  “陳隊，我進市公安局以來，得到了你不少照顧，為此，我深表感謝，”文婧頓了一下，說：“我知道，著這一番話是為我好，可是，我是一個嫉惡如仇，堅持原則的人，我不認為在抓捕馬五的過程中，失手將馬五打死有什麽不妥，他幹了那麽多壞事，簡直是死有餘辜，王鵬曾指使馬五帶領他的同夥打死了一個老人，還將一名年輕女子交給馬五摧殘，這種人如果逍遙法外，公理何在？法律何在？我們市公安局刑偵大隊的臉麵何在……”


  “哎……”陳隊長見勸不動文婧，搖搖頭，歎了一口氣，“你先回去吧，我明白你的意思。”


  文婧起身離開了刑偵大隊長辦公室。


  文婧剛走，肖局長的電話就打來了：“陳隊，你找文婧談話了嗎？”


  “我找她談了。”


  “在王鵬的案子上，她持什麽態度？”


  “她很堅持原則，”陳隊長猶豫了一下，說：“肖局，文婧是一個難得的人才，在她失手將馬五打死的問題上，能不能放她一馬？”


  肖局長嚴肅地說：“陳隊，你是一個老同誌，你也知道什麽是知法犯法的道理，如果我們公安局的每一個警察都有親自槍決和處理罪犯的權利，那檢察院，法院是拿來幹什麽的？我們不能意氣用事，弄不好，大家都會吃不了兜著走，惹火燒身的……”


  官大一級壓死人。


  陳隊長知道，肖局長這句話是說給他聽的，小梁在文婧來他辦公室前，已經在向指證文婧故意殺人，肖局長又親自打電話讓他試探文婧的口風。


  如果他執意袒護文婧，鬧不好會因包屁罪被肖局長除去頭上這頂烏紗帽，他隻好選擇明哲保身的態度，對文婧的事情睜隻眼閉隻眼。


  文婧回到自己辦公室，屁股還沒有坐熱，市公安局紀檢處的兩名身材高大、魁梧的幹警就來到了她的辦公室。


  一名幹警說：“文警官，有件事我們想讓你去配合我們調查一下。”


  “什麽事情？”文婧狐疑地望著他們。


  另一名幹警說：“到了你就知道了。”


  兩名幹警一左一右地來到文婧身邊，大家都是同事，平時見麵還打招呼，開玩笑什麽的，文婧對他們毫無防備。


  趁其不備，兩名幹警將文婧的胳膊扭到後背上，並將她按到在地，“卡擦”一聲，替文婧被戴上了手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