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不知所措

  陳美娟如實回答：“劉波說她可憐，在省城無依無靠，便把她留下來了。”


  “劉波這孩子，也真是太善良了，他難道沒有聽說過農夫和蛇的故事嗎？”陳母想了想，說：“美娟，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什麽事情？你說吧”陳美娟狐疑地望著母親的眼睛。


  “你不是說劉波最近一段時間比較忙，沒時間來看我們嗎？我想去你們家住一段時間，這樣的話，大家就以天天見麵，互相有個照應了。”


  “媽，我沒聽錯把，你……你是說搬過去和我們一起住？”陳美娟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盯盯地望著她。


  “是啊，有問題嗎？”陳母回答說。


  “你去我們家了，爸爸怎麽辦？”陳美娟質問道。


  “實在不行，我和你爸爸一起過去，你們家那麽寬，難道還容納不下我們老兩口？”母親頓了一下，繼續說：“我們就住欣悅的外公、外婆住過那間客房……”


  母親突然提出這種要求，是陳美娟始料未及的，這件事徹底把陳美娟給難住了。


  她知道，如果父母長期在自己身邊，吸毒的事情遲早會被他們發現，如果父母親知道她吸毒，一家人的生活將成什麽樣子是可想而知的了。


  “媽，這件事你先別急，讓我回去和劉波商量一下，行嗎？”見母親一副認真的表情，陳美娟心裏直犯嘀咕……


  陳美娟的母親用一副不容商量的口吻說：“不用了，我現在就隨你過去看看，我去親自和劉波談談……”


  一聽這句話，陳美娟徹底傻眼了，心裏亂得像一鍋粥，直盯盯地望著母親，一時不知道說什麽是好。


  “快走啊，還愣在這裏幹什麽？”母親催促道。


  陳美娟緩過神來，幽幽地說：“媽，實話告訴你吧，劉波在我被釋放之前，就被人打傷住院了，他曾經的嶽父也因被人打了，心髒病複發，當場死亡了。”


  陳母大吃一驚，抱怨道：“出了什麽大的事情，你怎麽不早說呢？”


  “我還不是怕你們擔心嗎？”陳美娟補充說：“再說，我也是剛被放出來才知道的……”


  “你以為不告訴我，我就不擔心嗎？”母親歎了一聲，“告訴你吧，紙是包不住火的，我看見你一個人回家，就知道裏麵有問題。”


  “美娟，快告訴我們，劉波住在哪家醫院？”站在一旁始終是一聲不吭的父親終於發話了。


  “市人民醫院。”


  “快帶我們去，要不然，別人會說我們老陳家這樣不懂禮數！”


  “什麽時候？”


  “現在。”


  “那……好吧！”


  陳美娟無奈地搖了搖頭，領著父母離開家門，在城北小區門口搭乘一輛出租車匆忙來到市人民醫院，走進了劉波的病房。


  此時，劉波正坐在病床上吃飯，保姆張琴和劉欣悅坐在護理床上看電視。


  “爸媽，你們怎麽來了？”一見到陳美娟帶著她的父母出現在房門口，劉波急忙將手中的碗筷放到床頭櫃上，


  陳美娟的母親撲到劉波的病床前，焦急地問：“劉波，你這是怎麽了，要緊嗎？”


  劉波敷衍道：“我沒事，都快好了。”


  陳美娟的父親湊上來，站到老伴身邊，責備地問：“劉波，你受了這麽嚴重的傷，為什麽不告訴我們一聲呢？要不是我們今天晚上盤問美娟，她至今還不想說出實情呢。”


  劉波朝站在他們身後的陳美娟望了一眼，說：“是我不讓她告訴你們的。”


  “你這孩子，怎麽把我們當外人了呢？”新任嶽母抱怨一聲，問：“聽說欣悅的外公去世了，有這麽回事嗎？”


  “是的，”劉波點點頭，憂鬱地問：“他是因為我，才被人打傷而死的，是我對不起他老人家……”


  “他的後事處理完了嗎？”


  “他老人家的屍體火化後，欣悅的舅舅來城裏，將他的骨灰拿回縣城去安葬了。”劉波眼裏噙滿淚水。


  陳美娟的父親急切地問：“傷害你們那幫人家夥被抓到了嗎？”


  “還沒有……”劉波茫然搖頭，案件發上到現在，已經過去這麽多天了，案情毫無進展，毫無線索，他有點開始懷疑文婧文警官和那幫警察的辦事能力了。


  老頭子安慰道：“你也別考慮那麽多，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隻是日子未到，等你的病養好了，再去找那些人就行了。”


  “謝謝！”劉波知道新任嶽父是在安慰他，急忙說：“爸媽，你們別站著了，快坐吧。”


  “劉波，你有傷，就別將就這麽多禮數了，快躺下……”劉波掙紮著準備下床，被老頭子製止了。


  由於劉欣悅與陳美娟父母不太熟悉，他們的關係比較生疏，父親和他們談話時，一直傻坐在護理床上。


  陳美娟的母親來到她身邊，親切地問：“欣悅，你爸爸住院這段時間，是你一直在病房裏守著他嗎？”


  小女孩有點不好意思，點點頭，又搖搖頭。


  劉波見女兒一副扭捏的樣子，急忙說：“欣悅，還不快叫外公、外婆？”


  “外婆，外公……”劉欣悅的聲音比較小，與當年劉波和楊雪帶著她去陳美娟家裏，紅著臉，第一次叫陳美娟為幹媽的情形沒有什麽兩樣。


  盡管如此，陳美娟的父母還是對這一聲叫喊感到非常親切，他們天天盼望能抱上一個大胖外孫，可陳美娟卻經曆了那麽多事情，始終未能如願。


  如今，有一個現成的外孫女出現在自己跟前，何樂而不為呢？


  “哎……”老太太應了一聲，一屁股坐到劉欣悅身邊，一把抓住她的手，說：“欣悅，你真乖！”


  老太太無比親切，令劉欣悅非常感動，一股暖流湧向全身，小女孩激動得熱淚盈眶，一頭紮進了她的懷裏。


  “叔叔好，阿姨好！”保姆張琴見陳美娟的父母進屋後，感到不知所措，一聲不吭地坐在一邊，見劉欣悅和陳美娟的母親這麽親切，便主動向陳美娟的父母打招呼。


  陳母用審視的目光望著她：“你就是他們家的保姆？”


  “是的。”張琴紅著臉點頭。


  “你就是曾經和林向東在一起，陷害過我們美娟的那個保姆？”老太太用一雙睥睨的目光看著她。


  “嗯，”張琴的聲音比蚊子還小，結結巴巴地說：“對……對不起……我也是身不由己……被林向東強的……”


  “爸媽，你們吃飯了嗎？”劉波看見陳美娟的母親對張琴儼然一副審犯人的樣子，急忙將話題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