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章 跳樓（2）
幾名警察剛一進門，她就縱身從十八樓跳了下去。
侯經理的老婆無意識地將她一拽，隻拉下她衣服的一角。
一群人將頭探出窗外，似乎感覺到楊雪的身體在樓下發出“嘭”的一聲悶響。
侯經理的老婆腦子裏突然“嗡”的一聲，她的神經立即失去了控製，開始在房間裏手舞足蹈起來：
“飛了，飛了，飛了……”
一名警察一把將她抓住，立即給她帶上一副手銬。
她歇斯底裏地嘶叫：“放開我，放開我，嘿嘿，飛了，飛了……”
幾名警察將他們全部帶下樓送上了警車，警察跑向楊雪的出事地點時，看見楊雪趴在花紋地板磚，滿地都是血，她的身體周圍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群。
大街上所有的車輛都停了下來，一時堵塞了交通，大家下車駐足觀望。
有人望著高樓指手畫腳地議論著，有人發出一陣惋惜聲：“哎，多好漂亮的少婦啊，為什麽就想不通跳樓呢？”
警車拉著長長的警笛出發，救護車載著奄奄一息的楊雪，駛進了省人民醫院急救大廳。
……
分手時，張潔看見楊雪獨坐在侯經理的轎車裏，很是放不下心。
礙於有侯經理在場，她不便提醒她，汽車淹沒在茫茫的車流中，她還站在原地。
城市的霓虹燈照耀著她矮胖的身子，稀稀落落的人群在她身旁匆匆走過，她的手機響了，是老公打來的：
“老婆，你什麽時候回家？”
“我已經到樓下了！”
“我還以為你要等會才回來，已經哄孩子睡覺了。”
“別擔心，你老婆是丟不了！”
接完老公的電話，她開始為楊雪擔憂起來。
“他們單獨在一起會不會舊情複發，楊雪會不會再次和侯經理鬼混呢？”
她無意識地從手提包裏拿出黃廠長讓小王交給她的那個紅包，借著樓下的路燈一數：
“哇，這麽多，整整一萬元錢呢！”
她差點叫出聲來。
“楊雪，是不是因為受到侯經理金錢的誘惑，才會發展成情人關係呢，這種不義之財我能要嗎？”
她把錢收起來塞進口袋，決定先別告訴丈夫，等明天見了楊雪和侯經理的反應再說。
回家時，老公在客廳看電視等她，兒子已經上床睡覺了。
“你怎麽還不睡覺？”
“這不是在等你嗎？”
“有什麽好等的，你老婆這麽醜，哪個男人還敢打我的主意喲？”
“你到很有自知之明嘛！”
“去你的，這麽晚了，快去睡覺吧，我先去洗個澡。”
張潔洗完澡上床時，肥胖的丈夫已經熟睡了，還不時在床上打呼嚕。
躺在丈夫身邊，她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想起自己和楊雪他們分手的情形，她就有些擔憂，她本想給楊雪去過電話，但又不知道給她說些什麽。
朦朧中，她似乎看見楊雪出現在自己眼前，伸出一隻沾滿鮮血的手，用微弱的聲音說：
“張潔，救救我，我快不行了！”
“楊雪，你怎麽了？”
雖然近在咫尺，她卻看不清楊雪的臉，隻能聽見楊雪痛苦的呻吟，她伸出手來，可無論如何也抓不到她的手，摸不到她的身體……
“叮鈴鈴，叮鈴鈴……”
突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把她從夢中驚醒。
她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發現自己滿身是汗。
老公懶洋洋地賴在床上，抱怨著說：“都幾點了，還有誰來電話呢？”
她穿上睡衣和拖鞋來到客廳。
拿起電話，就聽見李豔急促的聲音：“張姐，你的手機怎麽沒有開機？”
“我的手機沒有電了。”張潔回答說。
她疑惑著問：“你這麽晚來電話，有什麽事情嗎？”
李豔哭訴著說：“不好了，楊雪跳樓自殺了！”
“啊？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張潔大驚，感覺自己的腦袋“嗡”地響了一聲。
李豔重複著說：“楊雪自殺了！”
張潔緩了口氣問：“她現在什麽地方？”
“正在市人民醫院急診室搶救。”李豔慌忙說。
“你呢？”張潔問。
“我也在這邊！”李豔答。
“別急，我馬上趕過來！”張潔安撫李豔一句，趕回臥室穿上衣服。
老公問：“你要去哪裏？”
“楊雪自殺了，我要趕去醫院！”張潔如實回答。
“你說什麽？”老公像觸電似地從床上坐起來大聲問。
“楊雪自殺了！”張潔重複一遍。
“死了嗎？”老公關切地問。
“還不知道，我去看看就知道了。”張潔搖頭說。
“還是我陪你去吧？”老公關切地問。
“不了，孩子在家，你就留下來照顧他吧，如果有什麽事情我會給你電話的。”張潔搖搖頭。
“好吧，你要小心點！”張哥叮囑道。
“好！”
張潔應了一聲。
她出門後，在樓下攔了一輛出租車很快趕到了市人民醫院。
李豔站在急救室的門外，她的旁邊還站了兩個警察，一看見張潔過來，像見了救星一樣向她撲來。
張潔問：“怎麽回事？”
“楊雪被侯經理的老婆用硫酸毀容後，跳樓自殺了！”李豔慌忙說。
“你是怎麽知道的？”張潔質問道。
“我當時在辦公室加班！”李豔如實回答。
“侯經理老婆是怎麽知道他們在辦公室呢？”張潔追問道。
李豔紅著臉低頭說：“對不起，是……是我打電話讓侯經理老婆過來的。”
“那侯經理和他老婆呢？”張潔環視了一下四周。
“被警察帶走了！”李豔幽幽地說。
張潔抱怨道：“我早就警告過你在楊雪和侯經理的問題上別搬弄是非，你看出大事情了吧？”
李豔紅著臉，愧疚地說：“張姐，我錯了！”
張潔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氣憤地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知道錯了頂個屁用？”
此時，楊雪被幾個護士用車推出來。
張潔撲上去問：“護士小姐，楊雪怎麽樣？”
“你是她什麽人？”護士問。
“我是她同事！”張潔回答說。
護士無奈搖頭，無奈地說：“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全力了，你們還是趕快通知死者家屬，讓他們來處理後事吧！”
張潔揭開楊雪被硫酸燒得麵目全非的臉，急得哭了出來，向李豔詢問道：
“李豔，你給楊雪老公去電話了嗎？”
李豔也抹了一把眼淚說：“在來醫院的路上，我用楊雪的手機給他去電話了，他估計一會兒就從錦城趕到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