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碰瓷?
這須卜朗雖然在夏侯襄麵前慫了點,可到底使的一手好槍法,長槍在他手上呼呼作響,戰馬跑的飛快,馬上須卜朗提著長槍做好準備,待到了近前分心便刺。
他也不強求,能在戰王手底下走過兩個回合就算勝利,輸給天祁戰王,不丟人!
夏侯襄麵無表情,拿刀的姿勢都沒變,北狄若說能與他交上手的,除了攣鞮加提和攣鞮奕父子倆,還真沒別人了。
須卜朗雖然槍法好,可在夏侯襄眼裏還不算什麽。
須卜朗氣勢相當足,可是長槍還未到夏侯襄麵前,隻聽‘噗通’一聲,須卜朗的馬不知怎麽著就趴下了,馬一趴下須卜朗也就趴下了…
這下,不光須卜朗愣了,夏侯襄也愣了,天祁和北狄數十萬大軍一臉懵逼的看著須卜朗氣勢洶洶的策馬而來,還沒出招,就連人帶馬的趴地上了。
什麽情況?
城門樓上的容離看到此變故,不禁疑惑道,“戰場上也興碰瓷兒呀?”
這不瘋了嗎?
還想訛錢是咋的!
鳳九玄搖了搖頭,滿臉的不讚同,“我覺得他是假摔,應該給個黃牌,警告一下。”
這年頭也沒個裁判,競技精神啊同誌們!
趴在地上的須卜朗特別尷尬。
打了這麽多年仗,今兒這般可是頭一遭,須卜朗一勒韁繩又從重新站了起來。
他本就距離夏侯襄挺近了,之前打仗,戰場上是單於和天祁戰王單獨打,他們隻要把其他人打敗就是勝利。
今兒,還是頭一次距離戰王如此之近,人家那氣勢可不是蓋的。
須卜朗咽了口唾沫,朝夏侯襄‘嘿嘿’一樂,“您挺好的?”
夏侯襄目光淡然,但就是給人一絲他在看傻子似的錯覺,“嗯。”
倆人聲兒都不算大,後麵的人聽不見,容喆和雲耀可聽得是清清楚楚,倆人又開始抖肩膀。
今年這些老對手,畫風明顯不對啊。
“那…咱開始?”須卜朗猶豫著開口,他其實很想聽戰王說一句‘你剛摔了,回去養傷吧’,然後他就坡下驢直接歸隊,多好。
可須卜朗也知道,這種情況,根本不存在。
“嗯。”
兩次回應,夏侯襄都沒張嘴。
須卜朗深呼吸一口氣,提起自己的長槍準備起勢,然而,他突然發現,怎麽戰王離他越來越遠了?
周圍的景象正在緩緩倒退,須卜朗嘴角一抽,低頭看向自己的坐騎。
隻見這貨正抖著腿兒,偷摸往後退呢。
須卜朗不明所以的拿槍杆兒拍了拍它,幹嘛呢?
往前呀!
其實也不怪人家馬,這馬本就是一般的馬匹,平日裏不打仗了,靠它駝個東西,也就算是頂天了。
到了戰場上衝鋒陷陣,也算一往無前。
可今兒在它麵前的,可是老虎啊…
若說什麽汗血寶馬、千裏馬見到老虎了,可能還鎮定點,最起碼對自己的速度有信心,打不過它還可以跑嘛!
然而對於普通的馬匹,若是要求人家做到見著猛獸不害怕,那就有點強馬所難了。
之前距離遠,須卜朗的馬還沒覺得什麽,然而跑近後,對方那森林之王的氣勢撲麵而來。
到了還未到近前,須卜朗的馬就衝著白虎咧嘴直樂,若是仔細看,馬的身形都矮了一截。
萬萬沒想,打個仗還能遇到它們動物界的王者,須卜朗的馬覺得應該客氣一下表示尊重,結果矮身就給人家磕了一個。
這才有了剛剛須卜朗摔倒的一幕,然而須卜朗根本不可能知道馬的想法,當它再次催馬上前之時,他的馬當時就不樂意了。
合著往前送死的不是你,對吧?
它哪兒知道,須卜朗跟夏侯襄對打,和送死沒兩樣。
須卜朗拍了拍馬,發現並沒有什麽改善,這貨還在往後退,現下這麽多人看著,須卜朗覺得比剛剛摔倒時更尷尬了。
怒從心頭起,調轉槍頭,須卜朗一槍紮馬匹屁股上了。
給須卜朗的馬疼的,蹭地往前竄了一大步,那可是槍尖兒呀!
遠在城門樓上的容離幾人,自始至終都沒看明白咋回事。
他們離得也是稍微有些遠,隻見須卜朗剛開始摔了一跤,接著騎著馬慢慢往後退,再然後本來要用長槍和夏侯襄對決的須卜朗,突然調轉槍頭往自己馬上招呼。
若不是時候不對,容離都想衝下去采訪一下須卜朗,是不是有病?!
你還靠人家跑呢,紮人家幹什麽?
鳳九玄在一旁搖頭感歎,“挺好一小夥子,怎麽年紀輕輕…哎喲,臥槽?還有這種操作?!”
隻見,須卜朗的馬像瘋了一樣往前衝,顛的須卜朗險些坐不住,矮身伏在馬上背著長槍,死死蹬著馬鐙拽著馬韁繩,這才將自己控製在馬背上。
若非如此,他肯定得被甩出去。
須卜朗現在別說出招了,連控製平衡都有些難,他心中不住的哀嚎,他萬萬沒想到,被紮了一下的馬能跑這麽快呀!
快有什麽用?
現在他一頭紮天祁大部隊裏,還不得給捅成篩子啊!
他還真是,命苦…
須卜朗認命般的閉上雙眼,心裏想著愛咋捅咋捅吧,反正橫豎都是死,他眼不見為淨。
結果等了半天,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
須卜朗雙眼微微睜開一條縫,他都快要回到北狄大軍中去了啊!
“哈哈哈哈哈!”須卜朗仰天長嘯,感謝上蒼,“老子沒死!”
聲音之大,響徹全場。
本來以為必死,怎麽就柳暗花明了呢?
須卜朗最應該感謝的不是上蒼,而是大白。
就在剛才,他騎著馬一騎絕塵而去,速度那個快,眼瞅著就要被送到夏侯襄眼前了,說時遲那時快大白突然間張開血盆大口,受驚的馬直接被嚇得一個激靈回過神來,自發調轉馬頭逃命去了…
攣鞮奕:“……”
百裏筠:“……”
北狄大軍:“……”
沒死就沒死,你這麽喊,不覺得很丟人嗎?
須卜朗認為,丟人是一定丟了的,而且可以說是上半輩子加上接下來的下半輩子的風光,今兒都算丟幹淨了。
可…那又怎麽樣呢?
他丟的很開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