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8章達成一致

  夏侯禹笑了笑,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手,“月兒不必著急,你還未顯懷,這胎兒的月份也不大,若是想要落胎,本王派人去找些有名氣的大夫,將他們聚在一起,商量個不傷身體的方子給你。到時,你既能落胎,又不傷身體。這般,豈不一舉兩得?”


  “再者說,藥性溫和些便不易被太醫院的那些人察覺,等你喝落胎藥之前,讓太醫給你開些補身體的方子,到時你若小產,便直接將責任推到太醫身上去,不就成了?虛不受補這事兒,你應該懂的。如此,夏侯銜就是想要遷怒,那遷怒的也是太醫,與你一點關係也沒有。月兒是聰明人,其中利弊,你自己考慮考慮吧。”


  夏侯禹心思縝密,說的頭頭是道,皖月到底是將他的話聽了進去。


  樓下說書人的書已經接近尾聲,皖月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對夏侯禹說道,“既然你如此說,那便依你所言,本宮在端王府等著,你可不能讓我等太久。”


  說完,又補了一句,“夏侯銜加派了不少人手守著鍾雲院,你若是送藥,得小心些。”


  她還怕這事暴露呢。


  夏侯禹聽著皖月如同命令的口吻,倒也沒有著惱,“放心,既然本王說的會幫你解除後顧之憂,就會依言而行。若是方藥開好了,本王自會派妥帖的人給你送過去,你在王府裏安心養好身體便是。”


  皖月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說書先生的書已經結束,皖月站起身來,她起身後葉嵐榛也跟著站了起來,怯怯的看了夏侯禹一眼。


  夏侯禹的一個眼神,她便上前拉了皖月的手,在走出房門前,葉嵐臻麵上恢複了在人前那般親切自然的樣子,皖月也調整好麵部表情,兩個女人有說有笑的走了出來,外麵候著的丫鬟小廝見主子們出來了,連忙過來伺候,倒是一點懷疑都沒有。


  白麓閣外,皖月和夏侯禹夫婦道了別。


  由似雲和畫兒扶著上了轎,兩家人的轎子一左一右從白麓閣門口離開。


  夏侯禹還有事情要做,這樣一來與皖月的轎子也能避開,免了不必要的麻煩。


  皖月坐在轎中,較來之前輕鬆不少,心中的石頭算是落了大半,雖然腹中的胎兒仍然在,但是已經和夏侯禹達成一致,他已經承諾會負責將胎兒除去,肚子裏的小東西不會臨世,這便能令她大大的鬆口氣。


  此時,皖月這才有的心情微微挑開轎簾兒向外望去。


  想她自南楚到天祁,已經數月有餘。


  來時,她的目的是為了嫁給夏侯襄做王妃,現在目標達成一半,王妃倒是成了,可嫁的人不對,真不知她千裏迢迢這是做什麽來的?

  南楚民風開放,男女之間並無太多束縛,所以出門逛街之類的活動,女子即便在閨閣,也是不受限製的。


  可是天祁不似他們南楚小國,規矩頗多,男女授受不親,高門貴族的女子上街更是被世俗所不允的事情。


  皖月想著,若不是為了夏侯襄,她才不會踏入天祁一步!

  現在回想起以往的種種,皖月覺得當真是天意弄人,她明明愛慕的是夏侯襄,卻被迫嫁給了一個她最為厭惡的人,並且還懷了他的孩子,打過一次又懷了另外一個人的…


  她隻是想嫁給心愛之人,怎麽就如此的艱難?


  皖月不覺有些心裏堵得慌,想她一國的公主,怎麽會被如此不公的對待!

  歎了口氣,皖月的眼神看向遠方,這時她才發現,怎麽長街之上,有那麽多行乞之人?

  而且看樣子都是頗為痛苦的,有的在地上嚎叫打滾,有的弓著腰痛哭流涕,總之,每個人除了衣衫襤褸之外,表情多多少少都帶了些痛苦,什麽樣的都有。


  皖月本來稍好些的心情,直接變差了,她放下轎簾兒,原來天祁的繁榮昌盛,說的也不過是那些門第,富家子弟而已。


  這些路上行乞之人和他們南楚並沒有什麽不同,而且,他們南楚還沒有如此多的乞討之人呐。


  不知祁皇治下有如此多的乞丐,待哪天祁皇微服出巡,看到這樣的情形,心中作何想?

  在京城裏便是如此,那郊縣就更不必說了,果然不出門不知道。


  皖月忘了,她之前每次偷偷出府之時,長街之上並未有如此多的行乞之人,現在,怕是京城裏全部乞丐都聚到了這條長街之上,看著當然壯觀。


  這可是因她而起的。


  路邊的乞丐們盡自己所能,頗為誇張地在表演著,他們想要引起端王妃的注意,隻不過好像成效不大。


  端王妃連看都沒有看過他們一眼,與昨日的行徑相比,簡直如同兩個人一般。


  直到端王府的轎子停到王府門口,這些在長街之上裝病裝痛的乞丐們才都紛紛起身,撣了撣身上的土心道晦氣,早知就不這麽賣力的表演了。


  人家根本就沒有看到,白白浪費了一上午的時間,不知他們很忙的嗎?

  若是行乞,該要多少銅板呢?!

  乞丐們嘴裏罵著街,三三兩兩的走了,他們的嘴可是不饒人的,昨日在他們口裏還是活菩薩一般的端王妃,到了今日就變成了摳門鬼。


  連一點銀子都舍不得給,弄這麽大陣仗出行做什麽?

  跑出來顯擺嗎!


  皖月並不知道,之前為了不讓自己給小六的賞銀那麽打眼,而做出的舉措,竟會帶來如此言論。


  她帶著似雲和畫兒回到了鍾雲院,夏侯銜在書房,本以為今日皖月還會再來找他,之前不是說了要聽個三五日嗎?

  沒想到等了又等,皖月竟然沒來,夏侯銜不免有些生氣,他是王府的主人,昨日皖月要出府回來前還知道來報備一聲,今日回來直接回院,就再沒了動靜,皖月難道想明日說都不說一聲,就出門了?

  他喚來管家,讓管家去告訴皖月一聲,若是想要出門,便每天回來之時來報備,否則,就別出去了。


  管家恭敬應是,退出門外轉身悄悄歎了口氣,他怎麽覺得王爺越來越難伺候了,不,應該說府裏的幾位主子,都越來越不好伺候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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