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美人在懷

  旨宣讀完畢,被免官罷職甚至斬立決的官員哭爹喊娘的被拉下了下去。


  夏侯銜眉頭都快擰成疙瘩了,餘光瞟向夏侯杞,後者依舊一副囂張無謂的模樣,讓他很不爽。


  楚年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都哪兒跟哪兒?

  彈劾夏侯杞的折子是他遞的,結果受懲罰的竟然是他?

  上哪兒說理去?


  早上聽了這麽勁爆的消息,大家也都沒什麽重要的事情,無事退朝,楚年被留了下來。


  夏侯讚發了好一通脾氣,左都禦史幹的就是尋訪民間不公,上奏朝廷的事。


  可誰讓他沒調差清楚就往上報,底下人說什麽就是什麽了?


  這頓罵,楚年挨的一點都不冤,關於江州之事,他根本沒去調查,看到有本參奏夏侯杞的折子,他便看了一眼。


  結果折子上所述所作所為太符合夏侯杞平日的形象,是以,楚年根本沒細問就將折子謄了一份,上報給陛下。


  另外,夏侯杞可是皇位競爭者強有力的存在,現在端王爺正是未來儲君的不二人選,若是此時買個好,待端王得勢,他們楚家不也跟著更上一層樓嗎?

  無論於公還是於私,對楚家都有利。


  誰承想竟然栽了跟頭,皇上所說的跟他所知道的完全不是一回事,而且來龍去脈皇上比他知道的還清楚。


  楚年知道,這次確實是他大意了。


  夏侯讚發完脾氣,意味深長的來了一句,“愛卿在朝中也是有功之臣,可不能老了老了,再丟了一輩子的體麵。”


  楚年冷汗都下來了,皇上說的這話,指的是不是他私下讓兒子去巴結端王的事情?


  “臣,謝主隆恩。”楚年心下驚疑不定,嘴唇都有些發抖。


  “行了,退下吧。”


  “是。”


  楚年躬身出了金鑾殿,下台階時才發現自己一身朝服都濕了,擦了擦腦門上的汗,回去他得跟兒子說說,最近動作少一些。


  皇上,可能真的不高興了。


  朝堂上的破雲詭譎,端王府中的皖月不知,她隻知道皇上對夏侯銜委以重任,府內大肆慶祝了一番。


  這可氣壞她了!


  夏侯禹怎麽答應她的?


  怎麽事都辦了,卻給她一個這樣的結果?

  不行,她得找他去!


  沒了光明正大出去的理由,皖月隻能選擇廢棄小院的洞口,也不知為何這般巧,找人送信的時候,又碰到了小六兒。


  皖月微一琢磨,直接拿了一錠銀子出來,告訴他自個兒要雇傭他一個月,也不用做什麽,巳時在巷口蹲一個時辰,她若有信就需要他去送。


  小六兒當然樂顛顛的應了,這麽好做的活計,還給了這麽多銀子,他不接就是傻子。


  信照常送到寧王府,碰巧小六兒到時,夏侯禹要出府,這便碰了個對頭兒。


  前兩次小六兒都無緣碰到寧王本尊,沒想到今兒遇到了。


  來意都不用說,夏侯禹身旁的引泉認識他,將信往自家王爺身前一遞,給了小六兒賞銀便讓他回去。


  夏侯禹坐在轎中,將信讀完,唇角帶著笑意,也太沉不住氣了些。


  “引泉。”


  “王爺。”


  “白麓閣。”


  夏侯禹出府是要去辦事的,可皖月說她在白麓閣等著,夏侯銜的事情她已經知道了,讓他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


  要辦的事情不大急,而且皖月…


  他還有著旁的心思,自是先去白麓閣。


  引泉讓命轎夫改了方向,行至白麓閣外,引泉陪著夏侯禹進去了。


  這次,抵達雅間後,夏侯禹讓引泉留在外麵,沒讓他跟進去。


  一推門,皖月果然坐在裏麵,隻不過一身丫鬟的裝扮。


  夏侯禹反手將門關上,笑著說道,“月兒還有這種嗜好?”


  皖月白了他一眼,氣勢洶洶的出言道,“你怎麽跟我保證的?現在又如何?你是不是拿我當傻子耍?”


  很明顯,她是動了氣。


  “這麽著急做什麽?”夏侯禹走過去將她抱在懷中。


  皖月出掌就要向他打過去,奈何夏侯禹快了一步,將她手捉住,還放在唇邊親了一下。


  皖月沒想自己打不過夏侯銜,竟然連夏侯禹都敵不過,她武功是不是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


  自打來到天祁,就沒有一個她能打過的人!

  “放肆!”皖月大喝一聲。


  “嗬,”夏侯禹在她耳邊輕笑道,“比這更放肆的事情,我們不都做了?月兒是在害羞嗎?”


  “你!”皖月一口氣梗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的。


  “好了,你聽我說,”夏侯禹吻了她的唇,“說完,我任你處置。”


  皖月已經被他鉗製住,根本沒得選,能做的隻是瞪著他。


  夏侯禹見她安靜了,便將朝堂上的事情娓娓道來,順便還有自己的分析。


  “皇上不可能對皇子結黨營私的事情無動於衷,今日又處置了楚年等人,為的就是震懾夏侯銜一派,他若還不知收斂,等著他的,可不是什麽好事。”夏侯禹感覺皖月的眼神慢慢變化,從一開始對他怒目而視,到後來細細思索,他手中的力道也放輕了幾分。


  “這麽說,皇上越是捧夏侯銜,他以後摔得越慘?”皖月疑惑的看著夏侯禹說道。


  “目前看來,確是如此,皇上大概想放長線釣大魚,故意將夏侯銜放到高位,大臣們的心思不就明朗了?”


  夏侯禹抬手撫了撫皖月的臉頰,“現在儲君未立,若是站在夏侯銜身後的人越多,他便越忌憚夏侯銜,從而更想將他除去。之前皇後不是沒有小動作,但都被皇上給破了,若是夏侯銜聰明,不與任何人交好忠心為皇上做事,皇上沒準真會將儲君的位子給他,可是照目前形勢來看…嘖嘖。”


  夏侯銜著實不是一個有腦子的人,所以,最後立他為太子?


  夏侯禹覺得不大可能。


  皇上大概也是糾結,其他皇子目前還沒有特別出彩的,自己出身不好,夏侯杞對皇位沒想法,夏侯銜本是最佳選擇。


  可這位根正苗紅的端王爺,愣是將一手的好牌打的稀爛。


  現在怕是皇上本人,也不知道該立誰當太子。


  不過…


  夏侯禹深深吸了一口氣,皖月身上的香氣著實令他心神蕩漾。


  美人在懷,他先顧好眼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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