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夫人三思啊
皖月心下一沉,沒想到還是懷上了。
“姑娘…哦不,夫人身體無恙,這一胎坐的極穩,”老者捋了捋胡子開始笑,他無論任何情緒總愛捋一捋胸前的胡子,“不是老朽自誇,從脈象上來看,您這胎不過一月有餘,若找旁的大夫怕是把不出來的,哈哈哈哈。”
皖月心裏甭提多煩躁了,怎麽真的有了?
她之前隻是懷疑,別看總是做這樣或那樣的小動作,皖月心裏還是希望自己沒有懷上的。
看著對麵樂大發,正在咳嗽的老者,皖月越發覺得他不順眼,別人懷個身孕,他瞎樂什麽?
就跟要當爹的人是他似得!
“大夫,您這…有沒有落胎的藥?”皖月四處看了看,見偌大的藥房沒有旁人,遂湊近了老者小聲說道。
“咳咳,你,咳說什麽?”他還在咳嗽,剛剛被自己口水嗆到了。
“你先順順氣。”皖月撇撇嘴,這麽大歲數了也不悠著點。
終於,老大夫不咳了,皖月這才又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老者大驚,“夫人,您可要三思啊,落胎不是小事,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他沒控製自己的音量,急的皖月連連讓他小聲些。
老者眯著眼睛,不解的看著皖月,雖然皖月在他眼裏隻是一個模糊的輪廓,但他覺得還得勸勸這個虛影。
“夫人,您想想,有多少人家想要孩子要不上,隻能靠服藥物調理身體?有多少人懷上身孕卻因為身體不好,而保不住胎兒苦惱不已?有多少人…”
“我不管有多少人,”皖月打斷準備滔滔不絕勸說她的老者,聲音堅定的說道,“她們是她們,我是我,我就問你有沒有落胎藥,有就有,沒有我再去別處看看。”
說完,站起身來準備走。
“等等!”老者連忙出聲給她叫住了,心裏歎了口氣,“老朽有幾句話想問問夫人。”
皖月奇怪的看著他,兩人素不相識,他有什麽可問的,心裏這麽想的又坐了回去,“什麽事?”
“夫人可曾成親?”
“成了。”皖月點點頭,不然她這孕哪兒來的?
未成親的女子懷有身孕,是要被侵豬籠的。
“在夫家可是正妻?”
“是啊。”皖月繼續點點頭,不光是正妻,後院連個妾室都沒有,人都被她趕跑了,清淨著呢。
“最後一個問題,家中富裕與否?”
“富裕。”皖月再次點點頭,夏侯銜是皇後嫡出,有沒有錢還用想嗎?
“好,”老者點了點頭,不再言語,站起身來對皖月說道,“夫人稍等,老朽去給您抓藥。”
皖月沒想到峰回路轉,本來勸她保胎的老大夫,竟然給她抓藥了。
喜的她連連點頭,“有勞。”
能有個經驗豐富的人開藥,藥效肯定既靈且不傷身,她剛剛說去別的地方抓藥,心裏也沒底。
她手裏又沒個藥方,到底落胎藥是什麽,她也不知道。
這老大夫能給抓那是再好不過的了,皖月老老實實的坐在一邊等候,她就是有點想不明白,他問的那三個問題是什麽意思。
看著藥抓的飛快的老大夫,皖月心中說不擔心是假的。
隻見他迅速的在藥櫃之間移動,到了一個藥櫥前,連看都不用看抽開就抓。
他那眼神她可是領教過的,連把脈都能跑偏,更何況抓藥,皖月擔心自己的藥…別給抓錯了。
抓完也不見稱,而是放在手裏掂量掂量,加加減減速度非常快,不一會兒七個藥包正整整齊齊的擺在櫃台上。
老大夫估摸著皖月所在方向,朝她招了招手,“夫人,您過來吧。”
皖月起身,走到櫃台前問道,“好了嗎?一共多少兩銀子?”
“兩百一十文,算您兩百文就成。”老大夫慈祥的笑著,眯著眼看著皖月說道。
“呃…”皖月是什麽身份,出來能帶銅錢嗎?
她掏出一兩銀子來放在藥櫃上,“不用找了。”
說完,拎起桌上的藥轉身便走了。
老大夫連聲大呼,“不行,我得找您錢,夫人回來!”
可是皖月根本不聽那個,等他找完錢後半夜了,她早點回去把藥喝了,比什麽都強。
花點兒銀子算什麽。
車夫見她提了好幾包藥出來,眼睛飄了飄,他要不要提醒一句?
可是皖月根本沒給他這個機會,上了車便將簾放下,沉聲說道,“回去。”
她來時,是從文林巷來的,自然還回那去。
文林巷離王府前街不遠,她走幾步也就到了,不然停到王府門前,太紮眼。
皖月拎著藥包心情舒暢的回到王府,走路都帶著風。
她是目的達成心情好了,可王府裏她院子中的丫鬟們簡直要急瘋了。
大清早的,她們起身後準備服侍主子起床,可誰知在門外等了半天不見屋裏有動靜。
畫兒等大丫鬟不僅有些疑惑,往日這個時辰,主子都應該起了呀。
抬手敲門輕喚,奈何裏麵沒有回應。
敲了幾次後,畫兒覺得不對,告了聲罪後,推門而入。
一下子便傻了眼,主子不見了!
這可不得了,好端端的一個人憑空消失,她們都在院子裏卻一個也不知曉。
各種猜測襲上眾丫鬟的心頭,主子不會被人劫走了吧?
那歹人一定功夫極好,不然怎麽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了端王府,避開王府內院的守衛,可見其功夫之高。
這麽想著,丫鬟們的心被提的高高的,主子被這樣的人劫去,一定會有危險的!
丫鬟們自己拿不了主意,便一齊去找管家。
管家一聽王妃丟了,著實驚到了,王爺不在府中,王妃若是不見了,王爺回來還不拿他試問嗎?
當下開始調人搜尋王府,看看王妃是不是在哪遛彎呢。
一麵又讓丫鬟門去大門、二門那裏問一問,看看他們是否見過王妃。
結果,可不就問出,王妃大早上出門了。
眾人先是鬆了口氣,然後再次擔心,王妃自己出門,能去哪呢?
還沒擔心出個所以然,皖月自個兒回來了。
一見大門處那麽多人,不禁詫異道,“你們都在這兒做什麽?”
畫兒就跟見了親人似的跑過去,“主子,您去哪兒了,可把奴婢們擔心壞了。”
皖月這才明白,她們是來找她的,又看到遠處往這趕的管家,皖月將手裏的藥包塞給畫兒,小聲囑咐,“放你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