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南造雲子到訪
第二天也正是雷庭掃穴行動的當天早上,虹口道場的一名負責人發現道場有好十幾名工作人員和日本浪人前一天晚上沒有回來,可是這並沒有引起他太多的懷疑。
因為幾乎每天早上都會發現有幾名日本浪人夜不歸宿,估計此時這些浪人不知正睡在哪個日本女人的肚皮上呢。
至於那幾個沒回來的工作人員,隻能等到今天晚上,如果這些人還不回來,那他隻有上報給虹口道場的主持了。
“這些該死的夜不歸宿的人,一點時間觀念也沒有,你們出去找樂子去了還得讓我給你們擦屁股。回來之後,如果給我的孝敬不能讓我滿意,你們就等著接受水上主持的怒火吧。”
平平淡淡的一天很快過去,當夜幕再次降臨上海灘,位於法租界的虹口道場仍然熱鬧非凡。道場內眾多的日本浪人跳舞的跳舞,唱歌的唱歌,原來今天竟然是他們天照大神的生日。
眾多的日本浪人和道場的弟子們都在道場內的操場內慶祝,而與道場內喧嘩的聲音不同的是,此時道場外的幾條街,不知不覺的人煙越來越稀少起來。
平時散步的人沒了,平時做小買賣的人也沒了,就連巡捕房的巡捕們也都不來這條街上巡邏了。
全上海黑白兩道,名流紳士,就連巡捕房和警察廳都收到了今晚上斧頭幫會有行動的消息,讓大家今夜在家好好的呆著,沒事可不要滿大街的亂竄,萬一碰上斧頭幫的弟子可就不妙了。
而道場內一處高檔的房間內,大和良田和水上一郎也正坐在房間內的踏踏米上,兩人中間擺放著一張小炕桌,兩人對坐在炕桌前,桌上麵還擺放著幾盤小菜,幾壺上好的清酒,兩人正不停的說笑著。
“大和君,你真不該讓南造小組的人去刺殺千尾蠍,你也知道他們畢竟不是專業的暗殺人員。結果犧牲了六名情報人員,還沒有當場殺死千尾蠍。
如今可好,我收到消息,今晚斧頭幫就要展開大型的報複行動,領事館也傳來命令,今夜所有閑雜人等都不許隨便在街上逗留。
害得我們連出門去慶祝天照大神的生辰都不行,隻有躲在道場裏慶祝。唉,什麽時候,我們日本人竟然要受到上海一個區區幫會的危脅了?”
“這才說明斧頭幫還沒有找到真凶,他們現在完全是一隻沒有目標的瘋狗一樣,看著誰咬誰。
同時也說明我們的計策還是成功的,就算殺不了千尾蠍也會將上海灘攪亂。現在我們的目的達到了,過了今晚,上海隻會更亂,我們坐在道場內笑看風雲,是何等快哉。”大和良田端起一杯清酒一飲而盡。
“你這次是瞎貓碰到了死耗子,也就是你做的隱秘,沒有動用上海本地幫會的人,否則一定逃脫不了斧頭幫的追蹤。
如果讓他們找到了是你做的證據,那我們整個在上海的組織都會受到重創,畢竟這裏是中國人的地盤,這上海更是魚龍混雜,多國勢力角逐的地方,而我們還沒有公然的與中國開戰,所以我們的實力受到了很大的限製。
而你無端端的犧牲了六名雲子小組的情報人員,你想好如何麵對南造雲子的怒火了麽?”
“哼,說起這雲子小組的成員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本來那六名情報人員已經將千尾蠍重傷了,隻要另外四名隊員也能按照我的指示出擊,就一定能當場擊斃千尾蠍。
說不定還能擴大戰果直接將黑殺堂主也幹掉,可是這幾個人貪生怕死,明明接到了我的命令,可是他們並沒有執行。
反而眼睜睜的看著黑殺將千尾蠍救走,害得我來不及發動第三波攻擊,就是想要追趕也來不及。”大和良田一付氣憤的樣子。
“你就偷著樂去吧。無論是我的父親還是你的父親大和真野叔叔都曾警告過我,在上海灘有幾個勢力是輕易不要惹的,這裏就包括上海三大亨。
如果要對付三大亨,就一定要先分化一個拉攏一個,再打擊另一個,直到全部消滅。
可是還有一個中國勢力更不能惹,就是斧頭幫。這個幫會如果要動,就要有萬全的準備。一下而定乾坤,沒有一舉將斧頭幫全剖消滅的把握就不要對付這個幫派。
因為他們幫派人雖然不多,可是我父親遠在日本時就與斧頭幫的幫主王亞樵交過手,如果不是王亞樵是個徹徹底底的以中國利益為第一的人,他早就拉攏王亞樵加入咱們帝國的組織了。
在他最苦難的時候,我父親曾經許過王亞樵少將的地位,可是還是被他一口拒絕。他說,哪怕他全身癱瘓,跪在地上要飯,也要在中國的土地上要飯,他絕不會出賣祖宗,賣祖求榮。
我父親被王亞樵的精神所折服,所以一再警告我們要想征服中國,畢先征服其意誌。所以這些年來我們一直是中國地下煙土的最大供應商,我們的目的就是從根本上瓦解中國人的身體和意誌,隻有這樣我們才能征服這個擁有四萬萬人的巨大無比的中國。”
“中國人是很多,可是他們隻是一盤散沙,我們可以各個擊破。”大和良田不滿意水上一這麽郎如此推崇一個中國人。
“哈哈,大和君,你說的對,無論多少中國人,隻要他們不統一我們就可以一一擊破,中國的廣袤地地早晚是我們日本人的。來,讓我們為優秀的大和民族早晚統治中國幹一杯。”
“好,幹。”
兩人相繼端起桌上的清酒,連幹了三杯。
就在兩人杯盞交錯之時,房間的房門突然被人不禮貌的從外麵拉開。還沒等兩人發怒,隻見一條靚麗的身影已經衝了進來。
來人一進來就端起桌上的一瓶清酒潑向大和良田,並且憤怒的質詢道:“我的小組成員都去哪裏了?說,大和良田,是不是你把他們綁架了?
我警告你,他們都是帝國的軍人,你要是敢對他們有什麽不軌的企圖,我就上軍事法庭告你。”來人正是接到雲子小組的匯報,剛剛從日本到達上海的南造雲子。
大和良田從南造雲子進屋時就感到了不妙,不過為了平息她的憤怒,南造雲子向他的身上潑清酒時,他躲都沒躲。
清酒潑到了大和的臉上,雲子也質問完了,大和良田無所謂的擦了擦臉上的清酒,微笑著說道:“這裏恐怕有什麽誤會,不知是誰向美麗的雲子小姐誣告我,我要與他對質,以還我的清白。”
“呸!你就不要再假惺惺了。一個多星期前,沒有經過情報本部的同意,你們私自刺殺千尾蠍,雖然你們重傷了她,可是也犧牲了我們小組的六名情報人員。
活著的四名成員早就將你們的行動告訴了我,我也告訴他們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再執行你們安排的任務。
我剛剛去了我們小組所在的秘密據點,早已人去樓空,而且樓內所有物品都沒有動過,更沒有打鬥的痕跡。
很明顯他們是接受到了更加強大的命令才會離開秘密據點,而在上海唯一能命令他們的隻有水上一郎。
水上一郞才不會讓我的隊員去冒險,更不會殺了他們滅口。可是我知道,水上一郞是你的好朋友。你完全可以利用水上君對你的信任調走四名小組成員,再秘密殺害。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聽到南造雲子的指責,大和良田和水上一郎都有些懵了。雖然他們是有想要殺掉四名雲子小組成員滅口的想法,可是目前還在探討中,並沒有實施呀。
兩人雙雙看向對方,滿臉都是一付“你秘密做的?”詫異神情,結果兩人又都各自搖頭,表示不是自已幹的。
“怎麽,你說你的四個小組成員都沒有在據點,那他們去哪裏了?”水上一郎不禁問道。
“我怎麽知道他們去哪裏了?在上海除了你的命令還能有誰調動他們?如果你都不知道,除非是有人假借你的命令。”南造雲子說完還惡狠狠的瞪了瞪身邊的大和良田。
看著剛才水上一郞和大和良田兩人眉來眼去,還都定下了死不承認的默契。南造雲子更加肯定,自已小組的成員失蹤就是這兩個狼狽為奸的家夥幹的好事。
“可不是我傳的命令,我這些天一直與水上在一起,他可以為我做證的。”大和良田連忙解釋。
“你們兩好的都快穿一條褲子了,你以為他給你做的保證我能相信麽?廢話少說,我現在就要見到我的小組成員,如果你再跟我打馬虎眼,小心我一槍斃了你。”南造雲子說完還真從衣服裏拽出一把手槍。
嚇得水上一郎趕緊將手槍奪在手裏,連忙將南造雲子安撫坐下:“大家可以好好詳談一下,千萬不要傷了和氣。”
大和良田看到水上一郎正在安慰南造雲子,南造雲子的注意力正好分散了,他偷偷從衣服裏拿出一個小包,迅速將包裏的白色粉末倒入眼前的那瓶清酒當中。
等南造雲子和水上一郎重新落坐,大和良田真誠的給南造雲子鞠了個躬,道了個歉,先是大方的承認自己的錯誤,為自已的魯莽而導致六名雲子小組的情報人員犧牲道歉,接著又為以前自已的行為道歉。
最後更是保證一定會協助雲子小姐用最快的速度找到另外四名小組成員,為了表達大和良田的歉意。他將酒瓶交與水上,請他代為斟酒,他要向雲子小姐賠罪。
大和良田非常真誠的喝光了自己杯子裏的清酒,再從身後拿出另外一瓶清酒,再次給自已倒上,如此連幹三杯。
水上一郎也不想讓雙方鬧得太僵,畢竟一個是自已最好的朋友,一個是自已的未婚妻,哪怕他並不愛南造雲子。
雲子雖然很懷疑兩人在演戲,可是沒有十足的證劇也不能就此翻臉,同時水上一郞畢竟是她深愛的未婚夫,在外人麵前她也不想駁了水上一郎的麵子。隻能氣鼓鼓的端起水上一郎倒的一杯清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