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老師和徒弟
其實這是一個真實的原因，但是武宮老師明顯是以為我說的是另外的意思，他一邊點著頭一邊說道：“這樣，也不失為一個辦法，但是，終究不夠長遠啊，比如，你現在就要殺掉一個人，會覺得不忍心下手麽？”
我聽了一愣，然後看了看腳下的人，現在要殺掉他，我會覺得困難麽？不，不會的，如果讓我用真火直接把他煉成灰，那我是不會有一點的困擾的，但是現在，我的真元完全無法調動，難道要親手將他殺掉？
想到這裏，我的呼吸不由得急促了起來。確實，就像我剛才說的一樣，雖然我已經親手結束了無數條生命，但是，除了四零四城一戰之外，其中沒有一個是人，而我也從來沒有殺過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我還不知道他究竟是好是壞的人。
似乎是察覺了我的猶豫，武宮老師沒有讓我馬上回答出我的選擇究竟是什麽，而是走到了佛線前麵，然後輕輕一推，隻見那裏出現了一個暗門，然後武宮老師說道：“把人扛進來。”
進去了之後，裏麵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房間，大概有十平米左右，房間的中央擺放著一個兩米長一米寬的平台，角落裏麵對著幾個箱子，裏麵看起來應該放的是一些工具。
武宮老師對著中間的平台指了指，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把那個人放在了平台上麵。
他走到平台前麵，然後伸手扯下了那人臉上的蒙麵布，然後用一種看著死物的眼神看著那張看起來十分堅毅的臉，發出了低沉的聲音，“別裝死。”
那個人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但是卻依然一動不動，“武宮一城，不愧是一個人就可以抵得上一座城的價值，果然名不虛傳。”
武宮老師笑了笑，但是那張麵孔卻顯得愈發的陰森，“怎麽，難道你就不再試一試看麽？”
那人搖了搖頭，“剛剛交手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我的一切在您的麵前都毫無意義。”
我看了看他，搖了搖頭說道：“我還以為剛才把你放在桌子上的一瞬間你會動手的，連你怎麽動手我怎麽反擊都想好了，沒想到你這麽慫。”
躺在台子上麵的人轉過了頭來，眼中的目光十分冰冷，“我所顧忌的是武宮先生，你這種小子在我的眼裏，就好像一個西瓜一樣什麽用都沒有。”
我挑了挑眉，不去和他鬥嘴，而武宮老師則問道：“是什麽人派你來的，派你來的目的又是什麽？”
那人沉默了一下，然後緩緩說道：“武宮先生，您又何必明知故問呢，這些事情，我想你應該都知道吧。”
武宮老師點了點頭，“我知道是一回事，但是你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我保證，如果你說出來的話，我一定會讓你活下去，而且絕對不會告訴其他人。”
躺在台子上麵的人苦笑了一聲，“武宮先生，如果您放了我，難道派我來的人會猜不到我已經把一切都說出來了麽……”
“哦？這倒也是……”武宮老師抬起了頭，若有所思的看著並不是很高的棚頂，而那人也滿懷希望的看著他，似乎真的希望他能找出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終於，武宮老師低下了頭，認真的看著他說道：“我看這樣吧，不如你就加入我們好了，反正你也已經回不去了。”
那人一聽，頓時間滿臉通紅，好像是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他兩手緊握，好像馬上就要跳起來一樣，但是，最終還是忍住了。就在這時，武宮老師一手抓住了他的嘴，“想要咬舌？這種伎倆，在我的麵前用出來，你覺得會成功麽？”
一邊說著，他的另外一隻手飛快的在那人的身上點了幾下，然後鬆開了手。而那人眼中帶著絕望看著他，似乎是已經預料到要發生什麽了。
武宮老師對我招了招手，“這個人，不管他做了什麽，現在讓你殺了他，能下得去手麽？”
我看了看台子上那個已經渾身都散發著絕望的身體，“我感覺這個人以前殺過不少人，所以，我絕對不會手軟。”嘴上這麽說著，但是讓我在非戰鬥的場合殺掉一個人，還是讓我的手心裏麵滲出了一些汗水。
武宮老師搖了搖頭，“難道這是個無辜的人，是個家裏還有老父老母和孩子等待他的人，你就不敢下手了麽？雖然我不知道你一定要去做的事情是什麽，但是我能夠感覺到，那條路上，一定充滿了殺戮。”
我做了個深呼吸，然後恭敬地對他說道：“老師，您真是睿智，不錯，我要去做的那件事情，一定會布滿鮮血，但是，那是為了正義。恕我直言，雖然我很感謝您，但是，究竟您是正義的還是台子上麵的人是正義的，我還沒有一個肯定的答案。”
“殺戮……正義？”武宮老師的聲音仿佛清晨聽到的鍾聲一樣緩緩地傳進我的耳朵，“沒有任何的殺戮是正義的，隻要殺了人，就不可能是正義的。所謂正義，不過是勝利者給自己找的借口而已。當你麵對一心想要完成的目標的時候，就算對麵是毫無還手之力的婦孺，你也要一刀斬下去啊。”
“哪怕是……婦孺嗎？”我緩緩地重複著武宮老師的話，心中產生了極大的震蕩。
這時候我的眼前浮現出一個畫麵，陳長福就站在我的對麵，而且已經幾乎毫無反抗之力了，可是他偏偏控製了幾個無辜的孩子擋在我的身前，如果幾刀砍下去，就能夠除掉陳長福，但是孩子畢竟是無辜的，而如果我不這麽做的話，他就會逃出生天，這時候，我究竟該怎麽選擇？
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不禁搖了搖頭，然後歎了一口氣，在最後的最後，我還是沒有能夠做出選擇，而一邊的武宮老師也歎了一口氣，似乎是知道了我的選擇。
轉過身去，我不由得一愣，剛才我出神的功夫，台子上的人已經被扒光了衣服，身上還擺放著一把把各種各樣的小刀，這些小刀都是武宮老師從一邊的箱子裏麵拿出來的。
“來吧，也許現在你還不能夠對無辜的人下手，但是你眼前的，是一個不知道殺過多少人的職業殺手，起碼，你現在可以安心的把他除掉。”武宮老師緩緩地說道。
我看著台子上的人，深深吸了一口氣，知道這一次，是勢在必行了。他這個時候也用可憐而絕望的神情看著我，似乎是在向我求饒。
走到了台子邊上，我看著那人身上擺放的小刀，疑惑的問道：“這麽多刀，究竟都是幹什麽用的？”
武宮老師看了看那些到，緩緩地說道：“放血，割筋，削脂，切肉，剔骨，而且針對不同的部位，同樣的身體結構還有不同的刀具，基本上，什麽樣的刀都有了。”
我看著那些刀皺了皺眉，“這麽多東西，恐怕到我走的那一天都記不清楚到底什麽是幹什麽的。”
“哈哈哈哈！”武宮老師仰天笑了起來，然後看了看我，拿起了其中一把匕首遞給了我，“如果沒有興趣學這麽多刀的用法的話，那就選擇其中一把吧，我會專門教你的。”
我看了看放在那人身上的十幾把刀，抬起頭來看著武宮老師問道：“有什麽提示麽，是不是我一碰到那把刀，就是選中它了，就不能更改了？”
“說什麽傻話，不拿起來試一試的話怎麽知道合不合適？”武宮老師皺著眉說道。
我放心的點了點頭，看來這裏和那些詭異的傳說並不一樣，沒有買定離手這一說。
於是我把那些刀依次拿起來，放在手裏掂量來掂量去，感受著刀身的重量，還有自己抓起來的舒適度，最終，我選中了一把，對武宮老師說道：“就是它了。”
這把刀的刀把不長，我握住之後還能有一點富餘，刀身稍稍比刀把長一些，護手可以很好地覆蓋住手指，能夠在做捅的動作的時候用上力量，從護手起三分之二的刀身都是刃背平行的，前麵的三分之一，刀刃呈弧線狀向上收窄，而刀背則是一條直線，刀背刀刃相交與刀身中線上。
刀刃和和向中收緊的刀背都開了刃，沒有開刃的刀背上是一排鋸齒，讓我想起了關二爺的“冷豔鋸”，刀身的兩邊有兩道淺淺的凹槽，看起來十分具有設計感。
武宮老師點了點頭，“不錯，眼光不錯。”
“哪裏不錯，這把刀有什麽特別的麽？”我好奇地問到。
他搖了搖頭，“如果說特別的話，這把刀是最不特別的了，比起別的刀來，並沒有任何的長處。但是，它最大的好處就是均衡。就好像，別的刀在某一方麵能夠達到九十分，而其他的部分隻能達到六十分，但是這把刀在所有的方麵都能夠達到八十分。如果你隻想選一把刀的話，那它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我笑著點了點頭，“一無長處啊，這樣正好，不用受到太多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