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含血噴人
鐵峰大怒說道:“你不要胡說八道,含血噴人。贏了就是贏了,輸了就是輸了,像這樣又說我們贏了,又說我們作弊,是什麽道理!你說是不是!”他一邊說著,一邊看向了旁邊的藥不除。
藥不除輕輕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話。他這個樣子讓鐵峰心中一驚,難道真的像對方所說的一樣,藥不除是靠著作弊贏下來的?
這個想法隨即被他自己推翻了,所謂戰場,並不是考場,一場公平決鬥,隻要沒有他人插手,任何手段都不能算是作弊。除非,程老爺子插手?想到這裏,他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而齊海雲看見了鐵峰和藥不除的反應,並沒有深究,而是朗聲說道:“誰來第二場?我齊海雲在這裏等著他。”
鐵峰和嶽長風互相看了看,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神色。他們兩個雖然對於衝鋒陷陣從來都是毫不猶豫的,但是,出手對付一個女人,尤其對方又是少帥的妻子,哪怕這個少帥在表麵上已經背叛了冀州軍,也是他們一時半會不能接受的。
正所謂贏了不光彩,輸了卻丟人,指的就是現在的情況了。
站在後麵的程水平看著他們,知道了他們心中的難處,便說道:“長風,你去會一會她吧,記得手下留情。如果有難處,盡管認輸就好。”
聽到程水平這麽說,心裏有了底,闊步向前走去。他心中想的很好,假模假樣地和對方打上十幾招,然後就認輸下場,既保全對方的麵子,自己也顯得大度。
走到了場中,他對著齊海雲一抱拳說道:“在下嶽長風,前來領教高招。”
齊海雲不動聲色地說道:“少來假模假樣這一套,趕緊出手吧!”
嶽長風笑了笑,也並不在意對方的無禮。他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看齊海雲沒有動的意思,想了想說道:“我讓你三招吧,三招之內,我不還手。”
齊海雲挑了挑眉毛問道:“此話當真?”
嶽長風驕傲的點了點頭,截至到目前為止,傳回來的情報也隻說明了齊海雲身負十二毒脈,但是從來沒見對方出手過。所以她有多高的修為,就連李天華也說不準。
但是在嶽長風的心中,沒有過出手的經驗,就等於沒有任何修為。畢竟,隻有經曆過生死戰場的人,才能完美運用自己的修為。這種從來沒有出手過的嬌小姐,恐怕也隻是個花瓶而已吧。
想到這裏,嶽長風微微一笑,似乎已經看見了自己完美退場的華麗表現。就在這時,他那因為微笑而輕輕眯起的眼睛前出現了一張陰冷的麵孔,這張麵孔美麗而淡定,正是齊海雲!
嶽長風心中大驚,完全忘記了自己要讓對方三招的事情,猛地向後撤了一步,右手向前砸了出去。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這一拳居然完全砸空了。他呆呆地看著眼前已經回到原位的齊海雲,額頭上冒出汗來。
“嘩!”的一聲,四周人聲鼎沸,就連齊家嶺的眾人,也是第一次見到齊海雲出手。然而在舉手抬足之間,她不但躲過了一個高手本能的一擊,更加逼迫對方違背了自己的諾言,這種實力的差距簡直是天壤之別。
李天華心中也是一驚,他本來以為自己的妻子不過是對於毒藥免疫,但是沒想到她居然有這麽強的攻擊力,能夠讓嶽長風沒有絲毫還手之力。他不由得緊張地看向了程水平,見對方麵色毫無變化,才稍稍放下心來。
程水平雖然也震驚於剛才見到的一幕,然而一會兒的功夫,他就明白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現在的齊海雲,心情極度悲憤,體內的十二條毒脈在一瞬間被整合在一起,發出了令人難以想象的威力。
現在的她,的確比當年的齊國柱更強。然而這不過是在心情激憤下短暫的狀態而已,畢竟這麽些年以來,她並沒有在自己的修行上下過很多功夫,所以也就不可能長時間的維持這種狀態。
隻是可惜,看來這一場,嶽長風要敗的稀裏糊塗了。程水平在心中歎了口氣,原本的計劃是在入秋的時候就可以將整個齊家嶺徹底收服,然而經曆了今天這一下,恐怕計劃就要向後延遲了。
而場中的嶽長風,遠遠沒有程水平的眼力。剛才的一幕還牢牢的印在他的腦海裏,讓他的心中充滿恐懼。
怎麽辦,難道認輸嗎?這恐怕是最簡單的辦法了,但是自己剛剛誇下海口,說要讓對方三招,這才剛剛開始自己就要認輸,臉麵何在?
心裏不斷猶豫著該何去何從,嶽長風甚至沒有注意到自己還維持著剛才出拳的姿勢。看到如此醜態,程水平不由得有些不高興,這樣的心理素質,以後怎麽樣才能在戰場上應對緊急情況?
“長風,你說過要讓對方三招,現在主動出手,那接下來就該讓對方四招才是。”程水平在後麵說到。
他的聲音提醒了嶽長風自己亂七八糟的模樣,急忙收身站好,一臉嚴肅的看著齊海雲,並沒有回應剛才程水平的話。
這時候他的心裏已經充滿了緊張的情緒,讓對方四招?這種事情想都不要想,如果真的這麽做了,恐怕自己一會兒就要命喪黃泉了。這個時候的他腦中全都是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所謂風度什麽的,早已經拋之腦後。
齊海雲厭惡的看著對方,沉聲說道:“我讓你三招吧,三招之內,我不還手。”
嶽長風聽見她這麽說,心中不由得大喜,揚聲問道:“此話當真?”
齊海雲默默的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嶽長風深吸一口氣,然後腳下一動,朝著齊海雲衝了過去。在衝到她身前的一瞬間,右拳朝著她的臉上打去。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齊海雲也動了,隻見她左腳向後一撤,身體一斜,躲過了嶽長風的攻勢。緊接著右手食指和中指並在一起,順勢向上一劃,隻聽“噗!”的一聲,一道鮮血衝上天空。
嶽長風心中大驚,腳下急忙連動,整個人向後退去。這時候他的臉上,已經多了一道從嘴角到額頭的傷口,裏麵還不斷的冒出血來。
嶽長風惡狠狠地看著齊海雲說道:“你居然說話不算?!”齊海雲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說道:“是的,那又怎麽樣??”“言而無信,不配為人!”嶽長風臉上的表情變得猙獰了起來。
然而這句話說出來之後,隻聽見圍在周圍的人發出了一陣哄笑。顯然,嶽長風並沒有聽出來,齊海雲剛剛說讓他三招的話和他剛才說給齊海雲的是一模一樣,也沒有想到,齊海雲的反應也跟剛才的自己一模一樣。
這時候,嶽長風的呼吸變得沉重起來,他的雙眼開始模糊,身子也漸漸變得沉重了起來。但是他隻以為這是因為自己太過生氣的緣故。
站在場外的程水平看見這種情況,一下縱身跳入場中。在下落的時候右手比作手刀,在嶽長風的後頸輕輕一砍,他一下子就暈倒了。
“這一場我們輸了。”程水平麵無表情的說道,然後拎著嶽長風走出了場地。出乎意料的,在第一場結束了之後,第二場的時候,雙方都自然而然的把第一場的那個圓圈當做了比武擂台的範圍。
齊海雲看著如同一條死豬一樣被拎出場外的嶽長風,冷吭了一聲,轉身走向了李天華。在走到李天華身邊的時候,她的身形一陣搖晃,好像要倒在地上一樣,他急忙伸手扶住了齊海雲。
“怎麽樣,身體問題大麽?”李天華關心的問到。其實這個時候他更關心的是,齊海雲這種狀態能維持多久。如果對方擁有比齊國柱更強的戰力,而且還能夠形成持續的殺傷的話,那自己的計劃可能就要向後拖幾年了。
齊海雲疲憊的搖了搖頭說道:“沒事,就是有些脫力,應該歇一會兒就好了。”李天華點了點頭,牽著她的手站在一邊。
程水平把暈倒的嶽長風拎出了場地,扔在藥不除身邊說道:“中毒了,盡量治。”藥不除低頭一看,果然正如程水平所說,嶽長風臉上的傷疤已經泛黑了,並且不斷有膿血冒出來。
他急忙伸手從懷中取出了一個翡翠做的小瓶子,然後從裏麵取出了一個紅色的藥丸,掰開嶽長風的嘴,強行給他灌下。然後又取出了一個白玉的小瓶子,從裏麵取出了兩枚綠色的小藥丸,放在掌心用手指按成粉末,灑在了他的傷口之上。
“毒性很強,性命可保,不過修為一定會大損,臉上的傷疤怕是去不掉了。”藥不除遺憾的說到。程水平頭也不抬的說道:“能保住小命就已經不錯了,這種心性,也能有今天的修為,已經是十分少見了。”接著,他轉過頭去對鐵峰說到:“下麵一場,就看你了。”
鐵峰點點頭,神情十分肅穆。然後昂首挺胸走進了場地中,高聲說道:“在下鐵峰,哪個不怕死的,上來較量一下吧!”雖然嘴上這麽說著,但是他的心裏其實一點底兒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