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牛頭馬麵
猴兒小鬼如同見了親人一樣，一下子跳到了牛頭的肩膀上，親熱的跟它蹭著臉。
而這時候的我，雖然還盯著原來猴兒小鬼在的地方，可是眼前的場景卻依然清晰的印在了我的眼睛裏。難道，這個小鬼兒居然還和牛頭馬麵沾親帶故？
就在我疑惑的時候，一旁的馬麵忽然說話了：“沒想到這裏居然是個小猴兒得到善終了，這倒是少見啊少見。”
牛頭拍了拍猴兒小鬼的腦袋，回應道：“確實少見咧，這種小東西本來成鬼就難，還是冤死的，害死它的家夥居然會魂飛魄散咧。”說到這，它抬頭看向我，“難道是這個小子幹的？”
馬麵點了點頭說道：“在那邊見過他，吳曉就是他殺的，這種事情對他來說不難。”
吳曉！我的頓時覺得渾身發冷，難道四零四城的時候它們也在那裏，它們在那裏幹什麽！
就在我想著的時候，眼前忽然出現了牛頭馬麵兩張詭異的臉。我看著這兩張臉本來嚇得要往後一條，可是別說跳了，就是眨一下眼睛我都辦不到。
牛頭伸出手來在我的眼前晃了晃說道：“嘿，你看得見麽，看得見就說話咧。”站在他肩膀上的猴兒小鬼也順勢抓了抓我的頭發。
馬麵盯著我的眼睛看了一會，忽然轉頭對牛頭說道：“傻了不是，咱們遊離在時間之外，他怎麽可能看得見咱們。”
“哦……也是咧。”牛頭沮喪的縮回了腦袋，緊接著，眼睛裏麵忽然閃現出一團光芒，對著馬麵說道：“不如……”
“啪！”的一聲在空中響起，馬麵重重的空揮了一下手裏的鞭子，“不行！你忘了當初發現王白死中破境的時候了！我就說不要招惹那個破落鬼，你偏偏不聽，惹得一身騷不說，最後還是黑白無常把這個事兒解決了，最後咱們兄弟白白受他們嘲笑，你還嫌不夠麽！”
“哼，哼……反正你說什麽都有理咧。”牛頭哼哼著，轉過身去。
馬麵眼見牛頭回身，以為它已經回心轉意了，便和顏悅色的對它說道：“趕緊把這個小猴兒送回去投胎吧，今生護人，來生為人，給它找個好人家，也不枉它受了這麽多苦。”
一邊說著，兩個人的麵前出現了陣陣漣漪，牛頭轉過身去麵朝漣漪，忽然身後的尾巴甩了一下，輕輕掃在我的臉上。
“……天吧。”我剛才沒說完的話一下子說了出來。
恢複正常了！我心中一驚，這時候牛頭馬麵也一下子轉過了身來，牛頭滿臉竊喜，馬麵一臉震驚。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我心中猛地冒出了這個念頭，手中孤直刀猛地朝對麵的“二人”揮了過去。
牛頭馬麵向後輕輕一跳，躲過了我的攻擊。
“金烏爆羽！”我口中大喝，接著左手上十二枚火羽一下子猛烈的朝著它們衝了過去。十二枚，既能大幅度提升火羽的力量，又能把兩個人完全覆蓋。
牛頭一挑雙眉，“有點意思，要是被這些小外衣落在地上還有點麻煩咧。”話音一落，隻見他拔出了腰間的斧子對馬麵說：“看看誰下手快咧。”
“哼！”馬麵冷哼一聲，手中長鞭猛然揮了起來，對著火羽掃了過去。而牛頭的斧子明明還握在手中，空氣中卻顯出數道斧影，朝著火羽砍去。
我還沒有看清是怎麽回事兒，十二道火羽就消失不見了。
無力，深沉的無力感，我握著孤直刀的雙手甚至有些發抖，恨不得把孤直刀直接扔在地上。我深吸一口氣，雙手握住孤直刀提在胸前，等著它們的反擊。
“七個，比你多兩個！”馬麵昂著頭對牛頭說到。
“嗯，是啊，你贏了。嘖嘖，好勝心真強咧，連這種事情也要比。”牛頭一邊說著，一邊搖頭把斧子別回了腰裏麵。
馬麵兩眼一瞪，原本就已經很大的眼睛變得更大了，它生氣的對牛頭說道：“不是不讓你招惹上他麽，也麽又動手了！還是個築基都沒成的，這下子怎麽辦？”
牛頭看著我說道：“我看這個小子遲早會築基咧，你看他現在居然還能站住，一般的過了築基的修士在我們麵前都得癱坐在地上咧。”
馬麵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得了，事已至此，你愛咋咋地吧，不過話說在前麵，臨走之前必須把他的記憶封存起來！”
牛頭點著頭朝我走了過來，嘴裏嚷著：“好說好說，反正也得等到他築基之後才有的見麵，就到時候再說吧。”
這時候，牛頭忽然停了下來，而我鬢角的汗也滴了下來，它現在正好停在我的孤直刀攻擊範圍外麵。全身的真元都已經注入了孤直刀中，它再進一步，我就會發動全力一擊。
牛頭對我揮了揮手說道：“把刀放下，你這樣對我是沒用的，全身的真元都用來攻擊，隻會對你自己造成傷害咧。”
我神識牢牢鎖定了它，全神貫注，完全不在乎它說了什麽，隻是準備好了雷霆一擊。如果一擊不成怎麽辦？這就不是我需要考慮的問題了。
“噗！”一聲，我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然後委頓的坐在地上。剛才的一瞬間，牛頭忽然在我的神識中消失了，然後一股滔天的殺意從四麵八方朝我擠壓了過來。我就像是風暴中的一隻氣球，一下子被擠得稀爛。
牛頭安慰著對我說道：“別看你現在受傷了，也是比白白揮出一刀要好得多咧，一會兒太陽出來了馬上你就會好的。”
太陽！聽到這一句，我徹底放棄了，居然連我的法門都看的清清楚楚嗎？
馬麵在一旁走了過來，搖著頭對我說道：“有心殺賊，無力回天，自不量力！你這一下子別說對我們兄弟兩個，就算是對上賀蝶兒，也占不到絲毫的便宜。”
賀蝶兒！聽到這幾個字我的心中不由得一驚，難道它們什麽都知道？
牛頭皺著眉說道：“我知道問題在哪裏咧，明明咱們對他沒有什麽威脅，可是他好像已經準備好了隨時豁出命來了一樣，這一下子終於被它找到機會咧。”
隨時準備拚命？這句話如同炸雷一般在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來，我的思緒一下子回到了昨天下午的時候，和韓尼司以及林穀的對話，在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來：“你的不作為，讓更多的人死去，和你親手所殺的，又有什麽區別呢？”“如果真是賀蝶兒來了，我隻能拚死一搏，結果就聽天由命吧。”
難道，我真的已經做好了拚死一博的準備了麽？明明知道無法阻擋賀蝶兒，所以就盡快求死，然後，一切就跟自己沒關係了？
我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先把這個念頭拋到了腦後，坐了起來看著牛頭馬麵，麵無表情的問道：“兩位就是牛頭馬麵。”
它們點了點頭，一起說道：“我們就是牛頭馬麵！”
看了看有點發白的東方，我問道：“現在，時間好想停止了？”
牛頭搖了搖頭說道：“不是的，而是我們走在時間之外，你現在看到的我們，並不是一個一直存在的，而是不斷的跳躍回這個時間的我們，你也一樣。
我想了想，說道：“不斷地進行時間穿梭？”
馬麵點了點頭說道：“沒錯，算你有點悟性。”
“這種道術……能教給我麽？”我試探的問到。
牛頭搖了搖頭說道：“這不是道術，而是輪回鏡賦予我們的能力，這天下，除了我們兄弟，就是黑白無常，才有這種本事了。其他的，就算是阿修羅王和閻羅王……”
“夠了！你說的太多了！”馬麵急忙阻止到。
牛頭麵露尷尬，好像一下子想起了什麽，轉過身去對著北方拜了拜，然後轉頭對我說道：“就算你有一天能夠破碎虛空，也做不到咧。”
“你們那天在四零四城，是幹什麽？”我再次問到。
“自然是抓人，我們兄弟的任務就是把死去的魂魄帶回地府，所以，就像這個小猴子一樣，那天我們帶走了吳曉和王五。”馬麵回答到。
我點了點頭說道：“你們能不斷地穿越時間，當然就能不停地出現在所有的地方。”
“錯咧，那個是分~身咧。”牛頭回答到。
“為什麽？”這一下又讓我茫然了。
“輪回鏡就是這麽安排的，我們也不知道咧。”牛頭轉頭看向了旁邊說到。“沒錯，沒錯。”馬麵說著，也看向了同一個方向。
我見狀一愣，難道牛頭馬麵也不會撒謊嗎？估計這個是他們不能回答的問題，也就不再強求，我想了想問道：“為什麽我之前不能動，然後牛頭尾巴掃了我一下就能動了？”
這時它們一同轉向我，馬麵一臉嚴肅地說到：“因果，超越了時間、空間、輪回的存在，任何人，都沉浸在因果之中。就好像原本這隻猴兒的鬼氣太弱，你根本看不見它，但是它碰了你，就和你牽扯上了因果，所以，你就看的見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