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以為老太好對付
“唉……”老太太歎了一口氣說道：“唉……本來不想搬家的，現在願意租給我們這種孤寡老頭兒老太太的地方太少了。可是心疼啊，每天燈啊電視啊水龍頭啊馬桶啊都一直打開著，這不知道要花多少水電費，再不走，我們這點退休金都養不活自己嘍。”
林穀和我都一愣，看了對方一下，沒想到他們居然是因為這個問題才會搬走的。
“你們，難道不害怕麽？”我實在忍不住了，好奇的問到。
老頭兒不屑的回答道：“有什麽可怕的，它把我們弄死了，我們兩個鬼打一個鬼，害怕了它不成？”
我和林穀再次對視了一眼，果然是無知者無畏啊，難道以為鬼都是一樣的麽？
“你們兩個，今天就不走了？”老太太好奇的問到。
“是啊，我們幾天就在這裏，把問題解決了再走。”林穀回答到。
老太太看了老頭兒一眼，埋怨的說道：“我就說不用著急，你非得讓走。”老頭沒答話，老太太對林穀說：“那我們也不收拾了，就陪著你們，看看你們是怎麽抓鬼的。”
“嗯？”林穀和我都吃了一驚，“這個可不行，萬一鬧出個三長兩短來，那怎麽辦？”林穀堅決的回答到。
“怕啥！”老頭大聲說道：“大不了把咱們四個都弄死，四個打一個！”
“這……”林穀一下子為難了起來，不知道怎麽樣才能勸說住兩位老人。
我想了想，拉開長皮包的拉鏈，把孤直刀抽了出來，這回抽的很慢，確保兩個老人能夠看的清清楚楚。把孤直刀的刀尖立在了一把凳子上，然後一鬆手，刀尖一下子戳破了凳子，砸到地上，並把地麵砸了個坑。
我對他們說道：“鬼是不可怕的，可是我怕在殺鬼的時候傷到你們，萬一最後鬼消滅了，你們卻出事了，那怎麽辦？所以，你們幾天還是趕緊走吧，哪怕明天再回來也行。”
老太太看了看地麵的坑，又看了看我，仿佛下定了決心一樣，說道：“好，我們馬上就走，明天再回來。可是，你把地麵砸壞了，你得賠錢我才走！”
到了最後，我們隻能把皮草老頭的秘書請了回來，再三跟他們保證會給他們免費修好，還補償了他們三個月的租金，老兩口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房子。
“你看，我不讓你說話是有道理的。”林穀想看著傻子一樣看著我說。
“如果不這樣，你有辦法讓他們搬走麽？”我不服氣的問到。
“沒必要強求，兩個月了，沒弄死一個人，這個鬼也很一般啊，估計隻能嚇嚇人而已。”林穀兩手一攤，用輕鬆的語氣說到。
我學著他的樣子兩手一攤說道：“好吧，如果不是我鬧出七龍山的事情來，恐怕這個事兒早就解決了是吧？”
“也不見得，老百姓們其實還是更相信我們這些人，畢竟官方不承認什麽妖魔鬼怪的，所以他們一般也不認為這種事兒找官方有用，除非是背景比較深厚的才知道全國最厲害的修行力量還是集中在官方。”林穀回答道。
我奇怪的道：“怎麽會？連六山縣都有國教行動組了。”
“那麽能比麽？其實六山縣如果升到市的話轄區在房日省也算是排在前麵的，不過是因為七龍山的問題一直在。為了應付天州中央，說一個縣沒辦法清除掉叛軍聽著好聽點，所以六山縣就一直是一個縣。不過軍警力量在整個冀州也是排在前麵的。”
“好吧，太亂了，怎麽這麽亂……”我歎了口氣說到。
林穀奇怪的說：“這有什麽亂的？小學五年不就開了天州史了？統一對外，州府自治不是基本國策麽。”
我對他比出兩根手指說：“我就念到了小學二年級。”
“那是犯法的，你爸媽居然久隨便你不上學？認字兒少了連說明書都看不全。”
“我可是語文天才，一年級就已經把六年級的字兒都認全了，可是除了語文別的什麽也學不下去。後來一上學就發燒說胡話，沒辦法就回家種地了。”我回答到。
林穀不信的看著我：“我可沒見過一個小學兩年級就不念書了而且剛入門師父就去世的人能夠學好道術的。”
我沉默了一下，想起了師父當初說過的話，跟林穀說道：“其實我師父也說過，好像我接觸了道術之後學的特別快。”
“哦？原來是前世宿慧啊，那就難怪了。”林穀說到。
“前世宿慧？”我皺了皺眉頭，“那是什麽？”
“有的人天生修煉的速度就特別快，據推測可能是上輩子就是修行人，所以此生修行也非常快。”林穀回答到。
“前生？宿慧？有這回事兒麽？”我皺著眉頭，心中充滿了疑惑。
“都這麽說，”林穀聳聳肩說道：“但是我覺得輪回什麽的不太合理，要不然人口大爆炸怎麽來的呢？不過也不能完全否定，畢竟咱們修行人不能太迷信科學。”
“迷信科學？說得好……”我無語的看著林穀，然後問道：“下麵，該怎麽辦呢？”
“走吧，天快黑了，先去看看現場，說不定能發現什麽。”他看了看外麵已經快要到地平線的夕陽說到。
房間號444，我和林穀站在門口，看著門上貼著的鐵山市警務局的封條。
“真是個吉利的不得了的房間號啊。”我無語的說道。
天州人素來避諱“4”這個數字，早年間甚至興起過建樓的時候樓層樓號裏麵都不寫4的行為，不過為了避免迷信，最後全國範圍內統一必須照實標號，才把這個風氣扭轉過來。
林穀從兜裏掏出來了一張廣告單遞給我，“這棟樓的規則是，遇‘4’租金減半，房間號裏麵有個一‘4’的，租金隻收一半，如果有兩個‘4’的，房租隻收四分之一。這間屋子三個四，隻象征性的收一塊錢，還不收水電費，其實是往裏麵搭錢的。不過迷信的人太多，所以這種屋子一般還是不好往外租。”
說話間，他又從兜裏麵掏出來了一截細鐵絲，彎成一個奇怪的形伸進了門鎖裏。隻聽見“哢噠”一聲，門鎖被打開了。
撕下了警務局的封條，我們走進了屋子裏。
這是一間標準的單身公寓，門打開右邊緊貼著牆壁，左手邊是一個半人高的衣櫃，除了一張雙人床之外，屋裏就隻有一個梳妝台。在屋子的最裏麵和房門斜對角的地方還有一個門，應該通向浴室和衛生間。
我和林穀互相看了一眼，感覺到了裏麵的不對勁。我走到了梳妝台打開了抽屜，而林穀則翻起了門口的櫃子。
什麽都沒有，空無一物。
林穀伸出手指在連被褥也沒有的床傷抹了一下，然後看著手指尖的黑印說：“看來事發之後就有人把被褥取走了。”
我看著地上明顯分成兩種顏色的瓷磚說道“有人把地毯拿走了。”
林穀馬上起身進入了衛生間，裏麵也是空空如何。
“會不會是警察拿走取證了？”我奇怪的問答。
“取證的話，櫃子裏麵的衣服麽？被褥和地毯還能用取證來解釋，但是跟案件無關的東西，正常來說警察是不會取走的。”林穀皺著眉說。
“難道是公寓為了出租把東西都清理出去了？”這話剛說完我就意識到不對了，剛剛的時候警務局的封條還沒去掉，公寓的人不可能進來把裏麵的東西都清理走，或者說，不可能光明正大的把裏麵的東西都清理走。
林穀看著我說道：“這裏麵明顯有故事啊。”
“怎麽辦？”麵對這時候，我就沒轍了，畢竟經驗太少了。
“等！等它什麽時候出現。你先把你的刀拿出來。”
“幹嘛？”我奇怪的問到，不過想到他也不可能幹什麽奇怪的事情，就打開了長皮包把孤直刀拿了出來。
見我取出了長刀，林穀把自己的背包放下，從中取出了黃表紙和朱砂，“你的刀殺氣太重，我怕鬼感覺到你這把刀的殺氣就不敢出來了。”
一邊說著，他一邊用隨身帶的水化開了朱砂，然後畫了幾張符，趁著朱砂還沒有幹的時候，直接貼在了我的刀上。
符紙一沾到刀上，我明顯的就感覺不到孤直刀了。伸手握住了刀把，才發現裏麵那股氣息仍然沒有減退。
這時候，太陽收起了最後一絲光芒，隱沒在了地平線下。
符籙一道是我之前一直沒有學習過的，隻不過在禁法銬和刑管所見過而已。
在他畫符的時候，我又想起了另外一個問題：“據說鬼魂對修行人非常敏感？想要騙過它們很難吧？”
話音未落，就見到林穀一手拿著一張畫好的符走了過來，“緊挨著心髒貼在最貼身的衣服上。”
我按照他的話把符紙貼好，“真元在丹田，為什麽要貼在心口呢？難道不是因為真元的存在鬼魂才能看見我們麽？”他的說法讓我覺得非常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