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脾氣暴躁的女孩
按照報紙上的解釋,是七龍山的反抗軍趁機在七龍山境內放火,加大了火勢,以此作為和冀州州府談判的籌碼。天州中央則反複批評著冀州州府在救火事件上的不利,而冀州州府則批評天州中央沒有給予州府足夠的支持,導致剿匪和救火工作的不利。
而除了天州中央所在的燕州之外,其他七個州紛紛聲明支持冀州州府的所為認為是天州中央的作為不足,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麵,一時間紛紛擾擾,讓人不知道該信誰的好。
電視上也和報紙上一樣,每天中央新聞都在不斷地批評州府的效率之低和所為之差,而州府的新聞則在反擊中央新聞的種種不實之處,同時抨擊著七龍山反抗軍縱火的反人類行為。
最神奇的是,幾乎在所有大一點的城市,都會在各個角落發現紙條,上麵寫著七龍山的反抗軍如何如何愛好和平,而州府軍為了將他們逼出七龍山才放的大火。
看到這種紙條,我直接就相信了這種說法,這太像是官方一貫的做法了。隻是,不知道還留在七龍山的陶老先生和齊若彤怎麽樣了?
從七龍山逃出來兩個月之後,我終於到達了自己的目的地,幽州,雪漠省,鐵山市。這裏是整個天州最北方的一個市,也是全天州最冷的市。雪漠省,顧名思義,就是大雪如同沙漠一樣覆蓋著整個省,終年不化。而鐵山市,則是因為傳說中這裏有一座三尺寒鐵的鐵礦山。不過最後,三尺寒鐵被證實是因為太過堅硬的冰訛傳成的,而鐵礦山,也因為有很多人進山探險遇難,被幽州軍府封閉了起來,作為了軍方的訓練場。
現在才剛剛入秋,但是鐵山市的接頭已經鋪滿了雪,不愧是大雪如同沙漠一樣的省份。我走在鐵山市的大街上,驚奇的發現,在這座最寒冷的城市中,人們的熱情空前的高漲。這裏幾乎人人都穿著皮草,而大街上沿街的門店不斷向外冒著熱氣,明顯是開足了火力,而人們就在這些門店裏來來回回逛著。
我穿著一身皮衣,以免在大街上看起來過於顯眼,背著特意定製的可以承受住我的大刀的皮背包,按照地址在大街上尋找著。
終於在旁人不斷的指點下,我在一條胡同裏麵找到了我要去的地方。
這條胡同大概兩米寬,而胡同兩側的牆根還堆著不知道什麽東西,散發出一股腐臭的味道。在這麽寒冷的天氣裏都無法遮掩這股臭味,我實在不想知道裏麵到底是些什麽東西。
向裏麵走到一半的時候,我終於在堆滿了垃圾的胡同裏麵看見了我要找的地方。
堆積著厚厚的雪的擋雪棚下麵掛著一塊已經幹燥破裂的木板,上麵隱約可見幾個字,“林穀工作室”。
三步台階很好的避免了門被垃圾擋住,我順著樓梯走到了擋雪棚下,隻見門上掛著一個小牌子,歪歪扭扭的寫著幾個字:“門鈴已壞,有事敲門。”
門鈴已壞?看著這幾個字我震驚了,在幽州,房子的標配就是門鈴。因為這裏太過寒冷,所以屋門都是一裏一外兩扇實木門,因為常規的金屬在這麽寒冷的天氣下,凍上半個小時就會變得非常的脆,所以這裏絕大部分戶外的東西都是木製品。進到門裏以後,還有一個帶門的玄關,以保證不會將冷氣帶進屋裏。門鈴已壞?就是說在外麵敲門根本聽不見啊。
我看了看不知道已經多久沒有擦過的房門,握起拳頭重重的在上麵敲了幾下。
“嘩……轟”擋雪棚上的雪在這股震動下轟然倒下。
還真是,很久沒人來了啊……我在心裏默默地說到。
“來了,來了,等一等,馬上就來!”一個聲音從屋裏傳了出來。
我一愣,瞬間明白了怎麽回事兒。原來對方也是有修為的,所以,本來應該密不透音的結構下,照樣能聽見敲門聲並把聲音送出來。
隨著“哢噠”一聲門鎖響,一個穿著珊瑚絨全套睡衣的人拄著拐走了出來。
隻見他的腦袋上紅棕色頭發狂亂的在頭上打著卷,長著一雙比賀長亭更甚的死魚眼,挺立的鼻子上麵,眉眼搭配起來到有一點帥哥的意思,可惜被死魚眼拖累著成了個不知所謂。他比我高出一頭,看著十分的強壯,可是拄著拐的樣子又讓他看起來有些虛弱。
他略帶吃驚的看著我說道:“你……不是來委托辦案的吧?”
居然一下子就看出來了?果然有點意思。
我摘下皮帽對他說道:“沒錯,我是程水平老先生介紹來的。而且,我和謝師傅有交情。”說完,我把揣在懷中的半塊通靈玉牌交給了他。
他毫無興致的接過了玉牌,說道:“進來吧。”
跟著他身後走進了屋子,隨手關好了門,。
這是一間極小的屋子,從玄關的門出來之後,就碰見了對麵的牆壁。走進屋子,麵寬大概有兩米,進深大概有五米,這還要算上玄關的距離。屋子左邊靠著牆放著一排一米多高的書架,上麵塞滿了各種檔案,不知道上麵記載著什麽。一股紙張發黴的味道從上麵傳了出來。
右邊的牆上掛著一些錦旗,上麵寫著一些“恩同再造”“解危扶困”“罪惡克星”之類的頌揚的話,不過從錦旗的顏色來看,也已經不知道在那裏放著多少年了,這些東西的味道,也充滿了曆史的感覺。牆上還有一道門,不知道通向哪裏。
屋子的中央有一扇百葉門,是的,隻有一扇,安裝在右邊的牆上,似乎是為了專門把屋子分成裏外兩個地方。
屋子的高度還不錯,大概有三米,當然這是指的百葉門外麵的高度。在百葉門的裏麵,屋子被隔成了上下兩層,上半層不知道有些什麽,下半層在屋子的最裏麵是一張一米多長的沙發,兩側各放著一張沙發椅,中間還擺放著一個茶幾。我想估計沒有什麽人會坐在兩張沙發椅上,那樣兩個人的腳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打起架來。
在百葉門的外麵,一根電線垂了下來,上麵接著一個小燈泡,發出暗黃色的光暈,仿佛奄奄一息的老狗一般,勉強提供著光亮。
進了屋子,他把拐扔在一邊,對我說道:“我叫林穀,是這家偵探所的老板,好了,現在我要睡覺,有什麽事兒起來再說。”說完,他一個縱身翻到了上層,一會兒,上麵傳來了深沉的呼吸聲。
原來,上麵是臥室啊。
我尷尬的站在屋裏,不知道幹些什麽好,隻好把裝著孤直刀的背包放在了地上。因為我不敢把它放在任何意見家具上,估計沒有什麽東西能承受住它的重量。我甚至不敢把它拄在地上,因為感覺地麵上那些已經破碎不堪的瓷磚下麵應該就是無盡的深淵。
放好了東西,我坐在沙發上,眼觀鼻,鼻觀心,進入了空靈狀態,真元自然運轉。
屋中不知時日,不知道過了多久,隻聽見上麵“哈~欠”一聲,一個腦袋伸了下來,看了看我,說道:“你還真用功啊,看來以後的任務好做了。”說完,他拍了拍牆麵,說道:“上來吃飯吧。”
原來上半層還兼顧了餐廳的功能嗎?
翻身上去,我彎著腰走了兩步,走到一個電磁爐邊做好。剛剛開始工作的電磁爐上放著一口燉菜鍋,裏麵有半鍋湯水,不過裏麵好像有很多東西,卻又根本看不出來到底有些什麽。
“吃什麽?”我好奇地看著裹著被坐在對麵的林穀。上半層自然地分成了兩部分,一半是他在的那邊,鋪著褥子,一半是我坐的這邊,厚厚的實木板上麵斑斑點點,一看就是吃東西濺出來的。
這時林穀大聲喊道:“餓死人啦!快來人啊!餓死人啦!”
就在我驚訝的時候,牆上的門忽然被打開了,一個穿著廚娘衣服的女孩衝了進來,怒視著林穀喊道:“少叫兩聲!晚吃一會兒死不了人!”說完,又怒氣衝衝的退了回去。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林穀笑嘻嘻的對我說:“不急,不急,一會兒邊吃邊說。”
說話的功夫,穿著廚娘衣服的女孩,又拎著東西衝了進來,接著順手一甩,一麻袋東西被扔了上來。
林穀順手接過麻袋扔給我,然後對著廚娘說:“謝謝啦,小盈。”
被叫做小盈的女孩沒有回話,而是轉頭看著我說:“你就是來投奔他的遠房親戚?”
“呃……是的……”我隻能硬著頭皮回答。
“很好,很好,趕緊給他收屍,別讓他死在這裏!”說完,又急衝衝的衝了出去。
“唉,脾氣這麽暴躁的女孩兒,怎麽嫁的出去呢?”林穀搖了搖頭,歎著氣說道:“你說,你會娶她麽?你覺得她長得怎麽樣?”
“啊?怎麽樣?”我猶豫了一下,說道:“其實,我一直沒好意思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