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警局來人
十幾號小夥子一聽這話,奔著我就衝過來了。這時隻聽著空中傳來一聲大喝:“無量光!”這一聲喊聲真的所有人兩眼昏花,耳朵裏嗡嗡直響。“你們這些人妄動私刑,是要置國法於不顧麽?”雖然明明聽著是一個人在說話,可是這道威嚴的聲音卻從四麵八方不斷傳過來,嚇得一幫人再也沒有一個敢動手的,正是陳道長出手相助了。
陳道長上前給王老三拱了拱手,“貧道是鶴山廟的道士,因為受人所托前來給張家驅邪,貧道可以證明你家人確實不是張二蛋所殺。”他的話自然是沒人信的,可是剛才那一下子也嚇得沒有人再敢出頭。
王老三狠狠的看了陳道長一眼,又盯著我說:“你小子別得意,我已經報警了,警務局馬上就會派警察過來,到時候有你好果子吃!”說完,領著人轉身離開了。
陳道長看王老三走了,對我爹娘說:“老哥、老嫂子,你們放心,我老道用性命擔保,王家的命案絕不是二蛋做的,你們盡管放心。”二老看陳道長稍微鬆了口氣,“可是事兒鬧得這麽大,這可怎麽辦喲。”我爹擔憂的說。
“命案雖然不是二蛋犯下的,但是自從他去給王老二家背媳婦兒,這事兒就跟他脫不了關係了。這次我下山就是為了弄清楚整個事情,不然的話恐怕會有更多的人被害!”陳道長凝重的對我爹娘說:“我還有事情要問二蛋,兩位先回屋裏休息吧,等我把事情弄清楚了,你們就不用擔心了。”
我爹娘對視了一眼,隻能無奈的回到屋裏。
院子裏就剩下了我和陳道長兩個人,我按照陳道長的吩咐,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從那天半夜去給二傻子背媳婦,到後來和胡馨兒結了鬼婚,第二天夜裏發現我爹娘被人降邪,胡馨兒是怎麽幫助我逃跑的,又講到那天破了我爹娘的邪術之後我偷偷在夜裏去胡馨兒的墳上看到的景象,最後是王學一家三口的慘狀。我特意沒敢把胡馨兒在破廟的事情告訴陳道長,生怕陳道長聽了之後要殺的胡馨兒魂飛魄散。
陳道長聽完之後,在院子裏來來回回走了很久,最後他對我說:“整個事情是怎麽回事兒,幕後主使是誰,我想我已經大概知道了,不過還是有很多東西需要證實。倒是你身上還有很多神奇的地方。”
要是幾天前有人跟我這麽說,我肯定會笑話他沒見過世麵,一個農村的傻小子能有什麽神奇的地方呢?可是現在我不再這麽想了,我胸口帶的黃符,胡馨兒對我的回護,我記憶中的那根手指,一切的一切都讓我不禁開始懷疑自己到底為什麽會和這些事情糾纏在一起。
陳道長看我沉思不語,便對我說:“你先進去陪你爹娘,不過記得這些事不要和他們細說。我先去找找線索,不過胡馨兒這個女鬼以我的法力是沒有辦法收服她的,到時候恐怕還要你出麵去勸阻他。”
聽到這話我一愣,難道要我去傷害馨兒嗎?陳道長的這個要求讓我猶豫起來。
仿佛是看穿了我在想什麽,陳道長接著對我說:“你放心,我既然收服不了她,就算是借助你也沒辦法徹底讓她消失,到時候咱們見機行事,看看有什麽法子能讓她聽你的話,畢竟,你是她的‘丈夫’啊。”
道長的這番話又把我弄了個大紅臉,沒等我說話,陳道長又對我說:“白天的時候不用擔心,我會在晚上之前回來,給你家布置上法陣,讓一般的妖法沒有辦法傷害你爹娘,你先讓他們放心,我回頭再來找你。”
我鄭重的點了點頭,又問道:“剛才的情景你也看見了,那麽些人就要衝上來,我怕……”
“我明白。”陳道長說到:“剛才不同於現在,剛才的時候大家都覺得你是凶手,既為民除害又有錢拿,大家夥自然是願意的。可是剛才他們被我用金烏真言震動了魂魄,雖然沒有大礙,但是這兩三天內做什麽也是膽量不夠的。”
我震驚到:“金烏真言還有這種作用?可是我看您之前用的時候咒語裏麵都會有金烏二字啊。”
“嗬嗬,所為言出法隨,對付妖孽要謹守規矩才能發揮威力,對付一般人就可以自由一些了。這些都是後話,我後麵會慢慢教你。”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卻沒想到有人把這和王學家的事件聯係到了一起,之後數年我們村子都流傳著一個邪門的傳說,王學一家被害之後他們的冤魂在村子裏遊蕩,嚇得好些人幹什麽都一驚一乍的。
陳道長交代完畢之後就自行離開了,送他出門的時候我看見不遠的地方有兩三個人聚在一起時不時的朝我家看過來,心知是王老三派人監視,也就沒去理會他們,隻是把大門拴好,又用長板凳把門頂了起來。
太陽剛剛偏西的時候,我家大門口又傳來了一陣敲門聲,我擔心是王老三又來找麻煩,拎了斧頭走出去。扒著大門縫一看,居然是幾個警察站在門口,其中一個女警察一看有人,一臉正氣的對我說:“我們是縣警務局的,有情況請張二蛋跟我們去調查一下。”
我急忙放下斧頭,打開門,對女警察說:“我就是張二蛋,有什麽問題你們問吧。”
女警察一皺眉,對我說:“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這樣大家都方便。”
這時候我爹娘也從屋裏走了出來,我爹看見警服,急忙問我:“這是怎麽了,這幾位警察同誌來幹什麽。”我笑嗬嗬的說:“沒事兒,他們要問我些問題,就讓他們在這問吧。”
女警察聽了這話一挑眉,剛要發作,他身後一個胖乎乎的中年警察說:“嗬嗬,張二蛋,你不要擔心,跟我們來不會有什麽事情的。今天上午的事兒我也聽王老三說了,他居然帶著一幫人想要私下尋仇,我狠狠地批評了他。”
我納悶的問:“您是哪位?”中年警察說:“我叫趙金印,是咱們六山縣縣警務局的局長。你放心,我絕不會允許一個好人受傷,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人。”女警察接話道:“我們局長說話算話,有他這一句話你就放心好了。”
我聽了之後下了一跳,自打我記事兒以來,見過最大的幹部就是鄉長了,縣裏警務局的局長,這得是多大個官!我忙跟爹娘說:“爹啊娘啊,我跟他們去一趟吧,放心,既然局長都來了那我肯定沒事兒。”他們也慌張的點了點頭。
我走出門,邊上兩個一直沒說話,還把一隻手放在腰裏的警察走過來攙著我走向警車,我剛想說我自己能走,又想到這應該是他們怕我跑了。我不禁感到自己確實不一樣了,以前哪能明白別人的想法呢?
村委會,發現有更多的穿製服的人聚集在王學家,有一些是警察,還有一些穿著白大褂的人。我稀裏糊塗的被攙著進了村委會的村支書辦公室,發現這裏跟我之前來的時候不一樣了,現在屋裏的兩個桌子被擺成了一排,桌子的對麵三米多的地方放著一個孤零零的凳子。我被攙到凳子上坐下,兩個警察又把我的腳拷在了凳子上。
我不安的扭動著身體,兩個警察從後麵按住了我的肩膀。趙局長笑嗬嗬的說:“這些都是法律要求的,你不要害怕,有什麽話照實說就是了,如果你沒問題,我們一定會還你清白的。先說說吧,你有什麽想法?”
我看著他在桌子後麵和善的麵孔,放鬆了下來,對他說:“嘿嘿,這是我第一回坐車來著,感覺特別快,以前我到村委會都沒有這麽快過,就是晃得我有點想吐……”
趙局長一聽,端著茶杯哈哈大笑,邊上正在記錄的女警察厲聲道:“不要開玩笑!在這裏和在縣警務局一樣,你說的話都是要上法庭的!”我聽了之後不由得嚇得不敢說話。趙局長笑嗬嗬的說:“沒關係嗎,暢所欲言,暢所欲言嘛。那我問你,你對王老二是什麽感覺啊?”
我聽了之後怒從心頭起,“呸,這個老混蛋,就是他害得我到了今天這個熊樣!”
趙局長和女警察對視了一眼,他放下茶杯,“沒關係,你有什麽冤屈就都說出來,我們會為你做主的。”
這是我這幾天除了陳道長之外,第一次聽說有人相信我的話,不由得心情舒暢,把上午跟陳道長說過的話又加上了陳道長夜間破卸法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趙局長說了一遍。
這一說直講的我是唾沫橫飛,口幹舌燥。不知道什麽時候我背後的警察早已經放下了按在我肩頭的手。本來在負責記錄的女警察也愣愣的看著我沒有再下筆,而趙局長若有所思的聽我講著,不時的端起茶杯抿一口。
“我講完了,這幾天發生的事兒就是這樣,說到底就怪王老二讓我去給他那個傻兒子背媳婦。還有那個攔路的道士,自從那天晚上之後我就沒再見過他。”我咽了咽唾沫,討好的看著趙局長“局長,能給一口水喝麽?”